听说又一桩案子有了新的线索,两位年轻的警察立即联系了张警官。
其实,这桩案子早就结了案,结论是意外,也就是黄绮珠在匆忙间上楼梯时,不慎摔落。
张警官心里很是紧张,毕竟夜景年和云泽川的案子处理的并不尽如人意。
只是因为到头来,重大嫌疑人分别都是自家人,使得两家不便张扬,他才没有被过多指责,没想到夜夫人的案子也充满了玄机。
张警官带着全部资料,以最快的速度提审了当事人黄绮珠的指认嫌疑人吕秋红。
但是吕秋红全盘否认,她说黄绮珠出事的当晚,她根本就没有去过那家医院。
张警官让她提供不在场的证明,吕秋红苦笑一声,“都那么多年了,我怎么会记得?”
张警官又问,“那么你认为,黄绮珠是否是被人推下去的?”
吕秋红两手一摊,“这个我就更不知道了。”
张警官停顿了片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认为这个人会是你的丈夫夜景明吗?”
吕秋红愣了愣,继而又摇摇头,“即便是他做的,也没有告诉我,这个问题你问我,也是白问,反正他人已经不在了,你们在他头上安什么罪名,我也无从辩解。”
审问进行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张警官又来征求夜慕寒的意见,“夜少,考虑到夜夫人的特殊情况,就算是起诉,如果她本人作为原告,证词多半是不予采纳的。”
夜慕寒想了想,“张警官,我母亲的确患有精神分裂症,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所说的话,全部是凭空幻想,她可以清楚记得我父亲当时急救所在的楼层,有人把她推下楼梯间隙的细节,还不止一次的说过,那是一双女人的手,指甲很长。
而且夜景明临终前,的确亲口承认过,是他将我母亲推下楼的,这不会是一个巧合吧?”
张警官点燃一支烟,“夜夫人坠楼是众所周知的事,当时我们也分析过,夜景明可能是想激怒您对他对手,才那么说的,而夜夫人坠楼这件事,根本没有人怀疑过,他干嘛要承认呢?”
张警官拿起桌上的火机,把烟点燃,继续说,“当然,请夜少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在否认夜夫人的话,她的话虽然不能直接作为证据,但是却很有价值。
我们可以根据她提供的情况,去调查相关的人,而且我想到一个人,已经安排人进行提审了,很快就会出结果。”
“谁?”
“刘泽成。”张警官微微侧脸,吐了一口烟,“自从他处理好父亲刘安的身后事,一直在看守所在押,期间也进行了几次审问,对于一些重要的情况,他似乎知道的甚少。
他交代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参与赌博的事情,警方初步判断,他很可能没有直接参与到夜景明谋杀令尊的阴谋里。
即便是间接参与了,也只是按照夜景明的吩咐行事,他本人也不知道这次阴谋真正内幕,比如分两次给唐海的妻子送钱。
关于他父亲刘安是否直接参与了当年加害令尊,以及前不久绑架夜老夫人的阴谋里,已经不得而知。
但是据警方的分析,以刘安的精明,他至少会察觉到什么,或者他干脆知道内幕,却掩藏的很好,两种情况都有可能。
不过,至于是哪一种,现在意义已经不大了。”
话题很沉重,亲情,背叛,鲜血,生离死别,这滋味就像反复在伤口上撒盐。
而既然选择了面对,就必须要坚强。
夜慕寒收敛了一下思绪,把李管家叫了进来,“你把当时的情况,向张警官说一遍。”
“还是我来问吧!”张警官从档案里取出一份资料放在自己的面前,“请问李先生,八年前,夜景年先生出车祸的那个晚上,你在哪里?做什么?”
李管家:“当时,老夫人吩咐我,把花园的栅栏换成新的,于是,那天我出去联系订做栅栏。
因为样板比较多,对比较中意的一一拍了照片,准备回来请老夫人选择,所以时间拖得晚了一些。
我办完事情,赶回老宅。半路上,接到了刘安的电话,他告诉我,老爷出了车祸。
恰好,我就在离那家医院很近的位置,只用了十几分钟便赶到现场。
当时老爷已经在抢救抢救室里,外面站着夜景明和刘安两个人。
我问刘安老爷的情况,刘安面色凝重,只是摇头,并没有说话。
我又问他有没有通知夫人,他说已经打过电话了,夫人也应该在路上,很快就会到。
可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夫人从楼梯上跌下的消息,这真是太让人震惊了,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是这个意思吧。”
张警官问,“当时夜景明有没有什么异常?”
李管家摇头,“当时只想着老爷能不能缓过来,没注意别的。”
张警官又问,“夜景明中途有没有离开过?”
李管家还是摇头,“时间太长,我实在记不清楚了,或许是没有,但是就算中间离开个几分钟,比如说上个洗手间什么的,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这个我真的不敢确定。”
张警官想了想,“那么,你中途有没有离开过?”
“没有。”李管家回答的很快很肯定,继而他又抬头,疑惑的问道,“张警官是在怀疑,把夫人推下楼的人是我?”
张警官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夜景明是否中途离开过,你不记得了,为什么,你自己没有离开这件事,记得这么清楚,这是为什么?”
“因为当时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抢救室的门快点打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告诉我老爷没事,只是受了点伤,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所以我哪里都不会去,我要等待那个消息,可是……”李管家的嗓音沉了下去。
李管家出去之后,张警官把面前的一页纸递给夜慕寒,“这是他八年前的笔录,和刚才的描述基本相同。”
夜慕寒把笔录还给张警官,肯定的说,“不会是他。”
张警官把烟掐灭在烟缸里,“夜少为什么这样肯定?”
“我说不会就不会!”夜慕寒微蹙着眉,看着外面渐浓的夜色,心底越发不安。
恰好这时,警务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警员走了进来,“张警官,刘泽成那边有了进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