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小司命,又在忙活什么呢。”月老往司命那儿瞧了瞧。
司命整理着这些命谱:“不知道为何,历劫的上仙们特别多,怕到时忙不过来便先整理一番。”
“你自个整理,到时候怕是真不知放哪儿了。”月老放了个姿势便往嘴里丢葡萄紫。
“……”
“诶,小司命怎么不说话了?”月老突然起身坐着。
“人间新年,怕是求姻缘的人甚多,你如还呆在这,怕是耽误了事。”司命挥袖拂去,那命谱便成了小签子,按历什么劫而分类。
“求姻缘的……给他一根红线便好。”
“怎能如此乱牵!”司命觉得月老实在是不务正业,现在连红线都乱牵,这世上岂不是会乱套!
“怎么不可以,我的红线,红线俩头只要人被牵,无论何方神圣都能使他俩日对他脸红,三日便能喜欢上他,有何不可。”
“话是这样说……”司命十分小声的说。
“还是……小司命担心我月老?”月老原地化作白雾冲向司命,在桌子的另一头,双手扶着桌,仰头睁大眼睛看着司命。
司命更是见此,羞红了脸,低眉垂眼,故作不搭理月老儿。
月老看着司命这赤红的耳根,轻笑了一番,司命这番纯情,不知道为何这千百年来没有女子追求,经不得任何甜言蜜语啊!
月老看了好久的司命,司命又羞于不好意思无法说出口,也不好让月老移开他的目光。
最后还是月老开口说:“小司命,去过凡间嘛?”
“从未。”
“为何不去?”
“为何要去!”司命又走到空无一物的墙,在空中划下一道术语,便出现一柜架,司命一一摆放上去。
“那司命,今月老带你去看看这人间的景象。”说着月老跑去牵着司命的手往殿外跑去,司命手中的命谱签掉了一地。
“我的签子!”
“等会回来在收拾!”
……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大街小巷张灯结彩,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有卖糖葫芦的、红灯笼的、各种各样的面具的,稀奇古怪。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摆摊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汴河景色的,还有大人抱着小孩玩耍的!十分热闹。
司命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用上好的青丝绣不起眼的图案,这腰系玉佩,手持青竹的折扇,头发用玉簪束起。
而月老一袭红袍,腰带束素,一改往常的银发,未束未系散乱在身后,如墨的头发和红袍飘荡,隐约可嗅到淡淡的清香。
凤眼微微眯起,慵懒的搭在司命肩上,慢慢开口说:“怎样,小司命,我穿的还不错吧。”
“……你怎又是一红。”
“怎么?司命不喜欢?那我就穿成司命喜欢的颜色!”月老身上的红袍瞬间变成了天蓝色。
“……”司命每次遇到月老这样面色虽是镇定,但耳根却暴露了自己。
“司命饿了吗?本月老告诉你城东那家的东西就是这个!”月老竖了竖大拇指,表示那家的东西贼棒。
“嗯……”
月老伸出手,司命看着月老的手不知道干什么。
“什么意思?”司命呆呆的看向月老。
“把手给我啊!这人那么多,我怕把你弄丢了!”
“……”
“诶,快点!”司命慢慢的把手放上月老的手上,月老的手比司命的大了一些。月老立刻抓紧司命的手,从人流中穿过,不时还问司命,有木有撞到他。司命感觉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司命也紧紧抓着月老……
……
“小二,特色菜。”
“和往常一样嘛?公子。”小二低头哈腰道。
“嗯。”
“好勒。”
“你……常来这人间嘛?”司命疑问道。
“不是啊,但我以后常带你来!免得在那天上呆久了,变成第二个溪子潇。”
“……好”司命犹豫了一下,随后便轻笑答应道。
司命和月老吃时,突然上前一位女子,打断司命他们。
“公子,可否收下小女子的香包。”那位女子并未等司命开口,便立马跑走。
“好一个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啊。”月老好似有些醋意,也不知从何而来。
“莫要打趣我,那女子是何人我都不知,怎是你想的那样。”司命急忙辩解到。
“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千言万语,可在没有胭脂前,女子的脸只为情郎红……”月老一本正经的跟司命科普道。
“诶,我知道了,这香包我不要,我丢弃。”司命打断月老的话,马上把这香包丢到了这门外。
月老也便没说什么:“等下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何地?”
“吃完再说。”
搞什么神秘……
……
吃完,月老便带着司命来到这桥上,司命看着四周除了河中的花灯,便与其他地方没差别。
“先别着急,等会。”月老看着司命四处张望,便提醒司命。
“快了快了!”
司命看着天空,“嘭”的一声,耀眼的烟花在空中闪烁,橙色的烟花好似金菊,红色的烟花好似牡丹,在短短的一瞬间,从火光化作一线的灰色的烟雾,烟花姹紫嫣红,转瞬即逝犹如昙花一现,但那一瞬间的美丽却成了永恒。
“怎样!小司命。”
“很美!”这是司命发自内心的回答。
“小司命,我告诉你,手上的活可以交给门童做,一定要自己放松放松自己。”
“噗,是是是,月老说的对。”
月老偷偷的跑去卖灯笼的小贩那卖灯笼:“老板,送给重要的人哪种灯笼最好?”
老板高兴的向月老介绍,可惜老板理解错了:“公子你看这兔子灯,送给心悦之人最好。”
月老看着灯确实好看,也没有向老板解释。
“不用找了。”月老拿出一锭银子摆在摊桌上。
“好好好,公子你慢走。”老板笑的合不拢嘴。
……
“月老儿,你又去哪了?”
“看这是什么!”
月老拿出兔子灯。
“噗,我又不是女子,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
“那你是不想要?”
“怎能不要,白给我的我不收是何道理。”司命抢过月老手中的兔子灯。
“哈哈哈哈哈哈哈。”月老大笑道。
“以后每年我都陪你来这人间吧!”
“嗯?”
“就是,那天上太无聊了……”
“好。”
“那便是如此了,可不准反悔。”
“好。”
“每年都来看烟花。”
“好。”
“下次你请我吃饭。”
“好……好?”
“哈哈哈哈哈,不能悔了,我的小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