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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三爷也是非常聪明的人。
赵重熙举的例子尚未说完,他已经明白了女婿的用意。
借用燕国曾经有过的做法,他这个承恩侯同样可以在如今三房基础上扩建自己的府邸。
可现实是,成国公府占地本就十分广阔,三房之外已经没有足够的土地供他扩建。
那么,他不是就有了另外挑选府邸的借口吗?
司徒三爷笑骂道:“你们小夫妻两个整日都在琢磨些什么?”
阮棉棉被他逗笑了:“女儿女婿再怎么琢磨,得好处的不都是三爷么,瞧把你矫情的!”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赵重熙今日本就是来拍岳父岳母马屁的。
见司徒三爷笑得见牙不见眼,立刻就把备选的几座府邸一一道来。
一家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就听那守门的婆子来报,说世子夫人和大奶奶来给圣上和皇后娘娘请安。
司徒三爷立刻便收了笑容。
活了两辈子,他对自家人的脾性可谓了如指掌。
不用问他都能猜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虽然他们已经分开单过,但大嫂主持中馈二十年,府里自然处处都有她的耳目。
只不过女儿女婿微服前来,本也不是为了避讳成国公府的人,倒也不介意大嫂心里生出些别的念头。
但司徒三爷很清楚,他的这位大嫂也不是简单人物。
如果没有父亲的示意,即便是大哥也不可能让她带着大郎媳妇亲自跑这一趟。
当然,如果这件事大哥能做主的话,过来请安的就不止是这一对婆媳,而是一大家子人了。
司徒三爷对女儿女婿笑道:“圣上和皇后娘娘可愿意赏脸见一见微臣的大嫂和侄媳妇。”
凤凰儿把笑笑抱在膝头坐好,对赵重熙道:“大伯母和大堂嫂都已经到了,咱们还是见一见吧。”
赵重熙笑着点点头:“那就请世子夫人和大奶奶进来吧。”
大约盏茶的工夫,世子夫人韦氏和司徒大奶奶何氏已经走进了正房。
“妾身韦氏(何氏)参见圣上、皇后娘娘。”
婆媳二人俱是出身名门,姿容秀丽举止端庄,让人很容易产生好感。
赵重熙笑道:“平身,赐座。”
“谢圣上和皇后娘娘。”婆媳二人又行了大礼,这才在阮棉棉下首落座。
四年前凤凰儿回府,就是韦氏亲自去田庄接的。
当日韦氏的做派和对她说过的话,凤凰儿至今历历在目。
那时棉棉姐刚被太上皇封为一品襄国夫人,司徒恽和卢氏立刻就派了大伯母去田庄里接她们母女回府。
大约是碍着襄国夫人的名头,韦氏对她的态度很是客气。
可她却能很轻易地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对她们母女的不屑。
谁曾想,不过是短短几年,她的态度竟变得如此恭顺。
至于她眼神中曾经有过的不屑,在三年前皇祖父为她和阿福赐婚后就很少再见到了。
凤凰儿不反感韦氏这种识时务的人,但今日并非在宫中正式觐见,礼数太多也让人头痛。
至于何氏,凤凰儿和她并没有太深的交集。
在她印象中,这位大堂嫂是个不喜出风头的人,想来今日若非祖父和大伯父逼迫,她是绝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凤凰儿不知道的是,她这位礼数太多的大伯母一进门,心里就酸上了。
身为成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她并不是第一次面圣。
在她印象中,皇帝都是非常威严的。
譬如说曾经的昌隆帝,即便是举行宫宴时,她也不敢朝他那边多看一眼。
可今日这位新帝……
当然,新帝对六丫头的情意她不是没有听说过,这几年他进出国公府三房有多频繁,她这个当家主母心里也是有数的。
但她也是活了近四十年的人,各种各样的人见得也多了。
男人,包括她的祖父、父亲、兄弟,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式微时还能做个好丈夫、好女婿,可一旦手中有了权力,什么都变了。
她的女婿不就是这样的人么?
若非六丫头有了这样的际遇,她的女儿哪里会有如今的好日子。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人一辈子会有什么样的际遇,还真是无法预知。
三房一家从前是府里过得最糟心的。
夫妻反目,父子成仇,聪慧秀美的小姑娘成了个小哑巴。
她那时甚至还想过,六丫头虽然有个手握重兵的外祖父,将来的婚事恐怕会十分艰难。
除非嫁回阮家,否则就是勉强嫁了也难有好日子过。
可谁能想到,那一年的一场祸事,六丫头又能说话了,三房也是柳暗花明,日子竟渐渐红火起来。
夫妻和美父慈子孝,家中又添了两个小的。
尤其是六丫头和篌哥儿。
一个以皇后之礼出嫁,一个在军中混得风生水起。
她都可以想象,等大宋一统中原后,三房会有多么风光。
所以她们一定要紧紧抱住三房的大腿,哪怕是死皮赖脸也绝不能掉队。
好歹世子爷还是三爷一母同胞的嫡亲兄长,不是么?
阮棉棉最烦这样的应酬。
平日里十天半月都见不上一面的人,凑在一起连个话题都寻不到。
她们一家人好容易聚一聚,这些人偏要来捣乱!
正想着,就听韦氏冲她笑道:“三弟妹最近可还安好?我估摸着你差不多该到日子了。”
阮棉棉笑着应好,心里却暗自腹诽。
方才她还说大家凑在一起没有话题,却忘了自己这个大肚婆就是个最好的话题。
韦氏和何氏难得来三房,阮棉棉这个女主人自是不好往外撵人。
索性留婆媳二人一起用了午饭,又寒暄了一阵才送客。
客人走了,一家人也没有了之前的兴致。
司徒三爷尤其不满。
明明他们一家人可以亲亲热热在一桌用饭,平白多了两个外人,搞得生生分成了两桌。
赵重熙心里装着今晚的人生大事,频频给媳妇儿使眼色,示意她该向父母辞行了。
凤凰儿又羞又窘,那里肯搭理他。
司徒三爷虽然生气,眼睛却并没有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