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黑得那样浓重,似乎被墨汁涂抹过一样。只有星星点点的灯火还闪烁在远处。
我从余光中注视着窗外,不知不觉发呆了片刻。
“有心事啊?”
“抱歉,我不想骗你,但我不太想说。”我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眼睛凝视着桌角。
女孩微微笑了笑,“生活中的麻烦事总比你想的要多,但当你真正用心去面对的时候,会发现他们不难解决。”
我想起白天的事,长长吐了口气。
“可是,如果你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呢?”心里不想提起的事,嘴上却要脱口而出。
“其实很多事,并没有你想象的那般艰难,只不过是你的内心无形中给自己设限,看不到它的本质罢了。”
女孩摇了摇杯子,“不仅事情是如此,人也是如此。”
“有道理。”我心想。
“对了,还没请教你的名字。”我透过昏黄的灯光看着女孩的脸,和那双似乎有一种吸力的眼睛。
“一个路人罢了,相知不如相逢。来,再喝两杯。”
还没到午夜,便已有些醉意。和眼前的女孩聊起了些许往事。但女孩对自己的过往却避而不谈。
“你怎么装的这么神秘。”
“为什么一定要互相了解呢,留下一点神秘感不是更好吗?”
酒吧里响起了熟悉的钢琴曲,伴着有点闪烁的灯光,稀少的人群,似乎酒吧里就剩下了我们两个。一股摇摇欲坠又梦幻般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也说说你的过往吧。又何必那么小心谨慎呢?难道还害怕我告诉别人。”
女孩歪着头看着我,“我和你都不认识,难道我还害怕你?”
“好,喝酒。”我将瓶中最后剩下的酒都倒给了她。
“人啊。”女孩又笑了笑,看着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等等我。”我走到吧台,又要了两瓶啤酒,并且把酒钱一起结算了。
喝罢,醉意渐浓,脑袋一阵一阵的发胀。
我摇了摇头,想借力将酒劲甩掉,可是却无济于事。
“晚上好冷,可不可以陪陪我?”女孩妩媚的笑着,给人一股温暖的感觉。
“有着这么个佳人相伴,有何不可?”我借着酒意说道。
“好,那我们一起走吧。”
“走就走啊。”
走出酒吧,外面的一股微凉的空气轻触脸庞,让我清醒了点。女孩轻轻握着我的手,依偎在我身旁。她的个子很高,此刻却全然小鸟依人。
“你。”我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不喜欢我?”
“不是。”
“那就陪陪我吧。”
穿过一个小公园,里面的树长得十分茂盛,有风吹过时,树叶便磨砂着作响。
虽说是夏夜,可青岛不如北京,依然有些冷。微凉的空气透过薄薄的衬衫,刺激着皮肤。女孩的手挽着我的手臂,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的体温。
我问了女孩许多问题,诸如她为什么会找我,又为什么这么晚还在外面,但凡是关于她身份的问题,女孩全部避而不谈。
而我却将自己所知道的事全盘托出,我知道这样对陌生人这样说不对。可是,这个女孩却给我一种难以言喻的信任。
我和女孩谈起了自己过去的情感经历,以及所发愁的事。不觉间已经绕了公园几圈。酒意已经消退了好多,我对于外界的直觉似乎变得相当敏感。一阵风,一束灯光,或者一阵轻微的声音都被放大了好多倍。
女孩似乎都什么事情都看得很开,当我提及自己因若璃的事情而苦恼之时,女孩却不以为意。
“你啊,看来真的不懂女人。亏你还是她的青梅竹马。”
“哦?什么意思?”
“这多半就是个幌子。不用着急,她还会再试探你的反应。”
“就是说她这样做全是假装的吗?”
女孩默不作声,微笑着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你还爱不爱她,只是她试探你的一个小伎俩罢了。”
“真的吗?”我的心情就像石头掉进了的湖面,激起真真波浪,这是许久没有的反应。
“看来还是女人才懂女人。”我微微笑了笑。
“你离不开她,却又喜欢另一个人。”女孩哈哈笑了起来,“真是有趣啊。”
这个女人是真不简单,透过我的几句话,她似乎已经把我看得明明白白了。
“取舍是早晚的事,但我劝你还是趁早。要不然,”女孩故意叹了叹气。
“要不然怎么?”
“要不你都得失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我笑了起来。
“跟你说这么多,那么,今晚,你得陪我。”
后来,我和女孩去了附近的一家旅馆,并发生了关系。
而后,我抱着她沉沉的睡去,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
我下意识的反映到这并不是在家中,而是在一个旅馆,睡在我身边的也是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女孩。
可是,当我转过头去,却发现女孩已经不见了,留下一股淡淡的栀子香水味道和一张简短的字条。
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女孩的名字,可是这已经整整过了一整晚。
我穿上了被扔在地面上的衣服,洗漱完毕。拿起桌子上的字条,并没有细看,只是装在兜里,离开了旅馆。
在早餐铺,我吃着早点,翻出了兜里的字条,读了起来。字条大致是这样写的:
“原谅我不告而别,也许以后我们还会再见,也许我们从此只是路人。但都请你不要忘了我,忘了这个夜晚,尽管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对于你未来的选择,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你尽可不听,但是这样做对你绝对有好处,你说的与你青梅竹马的那个女孩并不是你的真爱,你只是习惯了她的存在,一时改变不了罢了。她对你来说是朋友,知己,胜过是爱人。而那个叫赵冰雅的女孩,她是最适合你的归属,她虽然与你认识的时间不及前者,但是你们在心灵上的交流已经证明了彼此之间的情感。这只是我的建议,你尽可按照你内心的答案来选择。无论如何,希望你都能过得幸福。有缘再见了,我亲爱的陌生人。”
字条没有署名,就这样草草结尾。
我仔细想了想,似乎有所感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