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阡陌话音一落,寒子月直接开口道,“我在城北美术馆,我跟厉慕凡来的这里,我也不知道厉慕凡到底是怎么回事,急得跟什么似的。”
寒子月并没有刻意隐瞒司阡陌的意思,毕竟这可是他的大哥啊草。
“你在美术馆?你赶紧离开那里,那里不安全,找个地方躲起来。”
一听寒子月居然去了美术馆,司阡陌也没办法保持淡定了,他眉头都快打成死结了,俊脸表情更是阴沉得可怕,他冲着电话对面的寒子月咆哮,让某人赶紧离开美术馆。
司阡陌这一嗓子,险些将寒子月的手机给吓掉了,好在寒子月还是稳住了自己,不然这会儿,他非得闹一个笑话不可。
不过,寒子月并没有听司阡陌的话,真的就这么离开,毕竟厉慕凡已经冲进去了。
作为厉慕凡的好兄弟,寒子月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但为了安抚司阡陌,寒子月还是欺骗某人道,“我已经跑到了安全地带,不过,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美术馆到底是怎么了啊?有什么危险?如今厉慕凡已经跑进去了啊?我要怎么给他示警?”
寒子月所关心的还是厉慕凡的安危。
司阡陌并没有怀疑寒子月,既然寒子月已经远远的避开了美术馆,司阡陌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绪,而后就如此跟电话对面的寒子月说道,“魔灵族的圣器不见了,太蔚这些日子一直在寻找,方才韩子夜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事情有些棘手,道皇书臣去了城北美术馆,而且他手里还抓了厉慕天,而魔灵族的圣器也出现在美术馆了。”
“书臣已经疯了,他想用禁法直接用厉慕天来血祭魔族圣器,韩子夜已经前去阻止了,而那里今日也是闭馆,所以普通人应该不会跑去凑热闹,至于厉慕凡,或许他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大哥才去的吧,反正,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韩子夜会处理好这事。”
在电话里,司阡陌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给寒子月听。
其实,此刻,司阡陌有所不知的是,厉慕凡根本就不知道他大哥被道皇书臣给绑走了,他只是因为厉慕刑的信笺才赶来美术馆的。
司阡陌都已经如此警告了,寒子月哪里还敢轻举妄动,他直接跟电话对面的司阡陌保证。
“大哥,你放心,我不会去添乱的,我就在外面看看情况。”
寒子月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不能真的掉头就走,毕竟厉慕凡跟厉慕天兄弟都还在美术馆里面。
再加上方才司阡陌又提到了‘血祭’,寒子月其实心里也还是挺为厉慕天提心吊胆,毕竟如今出手的不是旁人,而是道皇书臣啊。
在寒子月看来,书臣也是一个不省心的家伙,如今真的跟疯子没两样。
谁让某人连血祭都想出来了呢?
寒子月这话一出,司阡陌眉心狠狠一拧,他了解寒子月的个性,更知道寒子月跟厉慕凡的交情也会阻止寒子月这个时候从美术馆离开。
司阡陌略微思索了一下,而后如此跟寒子月说道,“那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切记这个时候,不要进入美术馆,免得给韩子夜造成‘负担’。”
司阡陌的言外之意就是,韩子夜现在不能分心‘照顾’寒子月,如果到时候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的话,寒子月的在场反倒会给韩子夜带来不小的麻烦。
“我知道。”
寒子月再度郑重其事地跟电话对面的司阡陌保证。
很快,司阡陌就挂断了寒子月的电话,反正该交代的,他都已经交代了,但凡寒子月能够以大局为重,他都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怒刷存在感。
司阡陌只是提醒了寒子月,却没有打算前往城北美术馆的意思,毕竟他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结束了跟司阡陌的通话之后,寒子月就走到了街对面的观景台,视线始终都盯着美术馆的方向。
寒子月原本想过直接进入美术馆一探究竟,但从司阡陌所告知的情况,寒子月也明白现在自己不宜冒进。
当寒子月在美术馆外观望的时候,厉慕凡早已经乘坐电梯上了十八楼。
厉慕凡的表情始终凝重得很,他视线审视着四周,明显是在寻找什么。
厉慕凡一边走,一边拿着自己的手机,尝试联络厉慕刑,厉慕刑的电话倒是接通了,可问题是却没有人接听。
厉慕凡眉心都快打成死结了,他有些烦躁,对厉慕刑的怨气也越发明显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闪出一道颀长的人影。
厉慕凡最初还一副戒备的神态,不过当他看到来人是韩子夜的时候,他那颗高悬的心也跟着松懈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
看到厉慕凡的时候,韩子夜眉心也狠狠一宁,漆黑如墨的双眸划过了一抹幽深的光泽,目光更是透出一股不赞同的意味来。
厉慕凡一听韩子夜这话,心思也千转百回,他快步朝着已经站定的韩子夜走去,很快,厉慕凡就来到了韩子夜跟前,他表情阴沉道,“你知道我二哥带走火灵符的事?”
厉慕凡突然当着韩子夜的面,提及了‘火灵符’三个字,虽然这是一个疑问句,但厉慕凡说话的语气却格外笃定。
毕竟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了韩子夜,厉慕凡可不会认为这只是‘纯粹的巧合’啊草,
况且先前韩子夜本就前往过厉家,那时候,韩子夜指名道姓说的就是要找厉慕刑。
所以厉慕凡认为韩子夜私底下跟厉慕刑有所来往。
既然如此,那么韩子夜知道厉慕刑的所作所为,貌似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
厉慕凡话音一落,韩子夜脸色也一变再变,他突然伸手猛地拽住了厉慕凡的衣领,黑眸酝酿起骇人的风暴。
“你说什么?火灵符在你二哥手里?他人呢?去了哪里?”
韩子夜这态度无疑是在告诉厉慕凡,他对厉慕刑的事一无所知呵。
但火灵符非同小可,韩子夜一听厉慕凡的话,当即就惊着了。
厉慕凡没想到,韩子夜居然不知道他二哥的事情,他的眉头也狠狠地皱了皱,表情越发古怪了。
“你先松手,我也是一个小时前才知道这件事的,二哥他留下了一封信,而后就从家里离开了,信在我身上,你可以自己看。”
厉慕凡现在也烦躁得很。
闻言,韩子夜先松开了厉慕凡,而后就眸光幽深的看着厉慕凡,显然是在等厉慕凡所谓的信。
离家三少爷也没有继续浪费时间,他赶忙从兜里掏出了那张厉慕刑留过重要线索的信笺,直接递给了对面表情阴沉的韩子夜。
韩子夜从厉慕凡手中接过了信笺,摊开看了起来,越看,韩子夜的表情越发凝重了。
“他真够天真,以为有了火灵符就能够控制魔灵族吗?不知所谓,不知所谓。”
韩子夜看完信,直接将手中的信纸用灵气销毁了,俊脸铁青得跟受到了巨大刺激似的。
韩子夜这话,厉慕凡还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接。
厉慕凡虽然已经拜在崆峒派天机老人门下,但他对火灵符跟魔灵族之间的纠葛还是了解得不多,他更加不知道火灵符究竟有没有那样的功效。
甚至,厉慕凡连自家二哥厉慕刑究竟实力如何,他都没有一个系统的认知。
毕竟圣子的体系对于厉慕凡来说还是陌生的。
不管火灵符到底会带来何种影响,现在,厉慕凡只想尽快找到他二哥,将某人给劝回去。
至于其他的事情,厉慕凡不想管,他也知道自己根本就管不了。
反正有韩子夜在此处坐镇,厉慕凡觉得就算要乱,恐怕也乱不起来吧。
厉慕凡对韩子夜还是‘挺崇拜’的,至少在实力上,某人还是很强大滴。
当厉慕凡心思千转百回的时候,耳边已经传来了韩子夜的清冷嗓音。
“你联络厉慕刑,让他停下他那愚蠢的行动。”
韩子夜的出声打断了厉慕凡的出声,厉慕凡当即就皱了皱眉,冲着韩子夜摇头。
“我联络过了,但他不知道究竟在搞什么,就是不接我电话,我看他提到了美术馆,所以我认为他会来这里,但刚才一路走进来,我也没发现他的踪影,更没有探查到他的气息。”
厉慕凡也苦恼得不要不要的,他觉得自家二哥有时候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呢?
厉慕凡这话一出,韩子夜俊脸当即也阴云密布了。
韩子夜眸光复杂地看着厉慕凡,心思微动。
韩子夜还在琢磨,自己究竟要不要把厉慕天被道皇书臣抓走的事情告诉厉慕凡。
毕竟厉慕凡从进来之后,一直说的都只是厉慕刑,而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到过厉慕天,而且厉慕刑想来城北美术馆,不过是因为他手中有火灵符,他知道魔灵族的圣器极有可能会出现在美术馆,所以也想来此地碰碰运气。
但厉慕刑信中也没有提及过厉慕天,如此一来,韩子夜便知道,想必厉慕天被书臣带走的事情,厉慕凡跟厉慕刑两人都是无知无觉的。
不然厉慕凡人都到了这里,为何却独独没有提过厉慕天呢?
思来想去,最后,韩子夜还是选择了如实以告,毕竟事情本来就牵扯到了厉家人,而且如今厉慕凡又来了美术馆,至于厉慕刑,若是没被其他事情给牵绊住的话,想必很快也会来美术馆了,。
如果这样的话,厉慕凡跟厉慕刑很快也会正面遭遇上书臣跟厉慕天两人,到时候还是会得知这个惊天霹雳。
这么一想,韩子夜也就没有隐瞒了。
他黑眸复杂地看着厉慕凡,语调清冷道,“有一个坏消息要通知你,你大哥跟书臣如今也在这里。”
韩子夜这话让厉慕凡有些懵,他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而后表情疑惑道,“他跟书臣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厉慕凡也不想浪费自己的脑细胞,他直接开门见山地追问起韩子夜来。
既然韩子夜早就到了,想必他所掌握的情况比自己多多了。
既然面前就有知情人,厉慕凡何必再浪费时间,不走捷径呢?
不过,一对上韩子夜那凝重的表情,厉慕凡心里也直打鼓,一抹不祥的预感顺势弥漫心间,厉慕凡可不觉得他家大哥会无缘无故来美术馆。
“你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啊。”
厉慕凡也面露焦急,再度催问起韩子夜来。
韩子夜眉心微微蹙了蹙,而后语出惊人道,“书臣抓了你大哥,他想用他血祭魔灵族圣器,圣器确定就在美术馆里面,只不过具体位置还在确认之中,我来的时候遇到了太微,太微现在还在尝试捕捉圣器的气息。方才看你来了,我才现身,我以为你是得知此事,才来的美术馆。”
韩子夜这话让厉慕凡脸上血色尽失了,他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
一看厉慕凡这样,韩子夜表情也越发隐晦了,他张了张嘴,原本还打算说些什么话,安慰下厉慕凡,但转念一想,如今厉慕天根本就还没有脱离危险,这些无关痛痒的安抚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厉慕凡一脸的惊骇,他脸色苍白地看着韩子夜,有些磕磕巴巴道,“韩子夜,我大哥,大哥他会没事的对不对?你人都来了,你总不至于不管他吧?书臣那个疯子他有毛病是不是?为什么非要拿我大哥去血祭魔灵族的狗屁圣器啊?”
厉慕凡一脸的惊骇,心情更是烦躁得不得了,他担心厉慕天的生命会受到极大的威胁,毕竟血祭可不是闹着玩了,单从字面听来,都能够明白其危险系数了。
如果可以,厉慕凡恨不得动手抽死道皇书臣那个傻逼了。
面对厉慕凡这番控诉,韩子夜表情越发隐晦了,他似乎在思考如何跟厉慕凡解释,又似乎不过单纯地不想回答。
当两人陷入古怪的对峙状态时,耳边再度响起了一道沉稳的脚步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