琯琯这话让梵缺脸色一变再变,他没想到面前这个牙尖嘴利的姑娘居然就是地擎宗的武痴。
琯琯一看梵缺这样就知道某人已经完全想起来了,她再度冷哼了一声,星眸之中带着明显的不屑之意。
梵缺眉头越发皱紧了,他懒得再搭理这个尚武的妹子,转脸看了一眼青鸾,直接开口追问道,“南宫离漠去了哪里?”
梵缺本来就是想找南宫离漠的。
梵缺话音一落,琯琯也一脸认真地看着站在台阶上的青鸾,明显也很想要知道南宫离漠的去处。,
青鸾看着梵缺跟琯琯,嘴角抽了抽,直接摇头道,“不知道,大师兄离开之前没有跟我说,”
青鸾这话一出,琯琯当即就小小声吐槽道,“我才不相信他没有告诉你,你是不是就想要防备我,所以才故意不说。”
对于琯琯的抱怨,青鸾并没有接话。
反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梵缺突然插了一句,“如果我是你,我才不会问这样的问题,答案不是明摆着的吗?”
梵缺这话一出,当即就被青鸾跟琯琯同时恶狠狠地瞪了。
盘龙族的龙王有些尴尬,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而后就直接岔开话题道,“对了,你们可有看到长孙冥羽,老子一个人在溪庭院‘浴血奋战’,也没有看到那家伙露面,他追盘古追到哪里去了。”
梵缺觉得长孙冥那家伙指不定就是偷懒去了。
这么一想,梵缺越发气不打一处来了,谁让幽冥神殿殿主居然如此算计他们呢?
就让他跟南宫离漠在‘前线’忙活得跟一条土狗似的,可长孙冥羽倒好,什么都不做。
梵缺这个问题一出,青鸾摇了摇头。
“他没有来过这里。”
闻言,梵缺越发坚定自己的想法了。
他冷哼了一声,转身朝着大门走去,明显是打算离开了。
见状,青鸾皱了皱眉,直接开口道,“你不在这里等大师兄吗?”
闻言,梵缺连头都没回,他只是跟青鸾说了句,“我晚些时候再来。”
撂下这话,梵缺就已经从崆峒派离开了。
梵缺的身影消失之后,琯琯星眸滴溜溜地转着,梵缺身上的伤痕,琯琯自然看出来了。
青鸾扭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琯琯,却什么都没说。
离开崆峒派之后,原本梵缺是打算回转自己的龙王府,不过在半途之中却遇到了被自己不断问候的长孙冥羽,看到长孙冥羽的时候,梵缺直接质问起某人来。
“你到底死哪里去了,老子遇袭,险些被人打死你也没来。”
梵缺这话一出,长孙冥羽只是轻扯薄唇,一脸嘲讽道,“这能怪谁,只能怪你自己,谁让你技不如人,被打也是活该。”
幽冥神殿的殿主长孙冥羽损起人来的时候,嘴巴也格外的毒。
这不,梵缺快被气死了。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不帮也就算了,居然还说风凉话,你不知道我今日在溪庭院到底遇到了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梵缺有些神经兮兮的。
不过让梵缺有些失望的是,长孙冥羽一点都不好奇,他扫了一眼梵缺身上的伤口,语调幽幽道,“你遇到了地擎宗的人?”
虽然这是一个疑问句,但长孙冥羽说话的语气却格外笃定。
长孙冥羽这话一出,梵缺当即就一脸惊诧了。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遇到了他们,真是奇了怪了,地擎宗怎么会提前出来了,之前明明一点异样都没有,我还以为这帮武痴还会安静蛰伏一段日子,谁知道一切不过是我们想得太美了。”
梵缺说这话的时候,俊脸表情也越发难看了。
闻言,长孙冥羽眉心狠狠一拧,他薄唇轻启,如此跟梵缺说道,“是你想太美而已,别什么都扯着我们,我今天遇到了地擎宗的蒙放,盘古交给我的天书也让他抢走了,地擎宗恐怕这一次是打算‘高调入世’了。”
幽冥神殿殿主这话一出,梵缺就一脸惊骇了,好半晌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说些什么。
长孙冥羽扫了一眼梵缺,薄唇轻扯道,“我要去魔城一趟,你去吗?”
长孙冥羽突然话锋一转,提及了魔城。
梵缺脑袋有些跟不上,他眼带疑惑道,“这个时候去魔城干什么?”
长孙冥羽并没有回答梵缺的问题,只是照朝着魔城的方向深深瞥了一眼。
梵缺见长孙冥羽不搭理自己,便再度说会了地擎宗的事情。
“我在佛界溪庭苑也遇到了地擎宗的琯琯,她此刻已经在崆峒派了,我有些担心地擎宗还是没死心,想要借南宫离漠的身份升起事端。”
“琯琯出现在溪庭苑本来就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跟达摩原本是去寻找道皇书臣的线索的,可书臣没找到,反倒是让蛰伏在暗处的人给偷袭了,我最初也在怀疑地擎宗,可那个家伙所使用的招数却跟地擎宗的那帮武痴很不一样。”
“不过那人并非想要致我于死地,不过是想将我从溪庭苑逼出来罢了,打又打不过,身边还有一个受了伤的达摩,最终我只能暂时从溪庭苑退了出来,直接前往崆峒派,想要跟南宫离漠商议下此事,可我打电话给南宫离漠,他又没有接听。”
“到了崆峒派,从青鸾那里我才知道南宫离漠也出去了,去向不明。”
说到这里,梵缺停顿了一下,他伸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黑眸微微闪烁道,“蒙放既然已经露面了,那了缘跟复萌还会隐而不出吗?我在溪庭苑遇到的高手又究竟是谁?”
梵缺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被这些层出不穷的问题给挤爆了。
梵缺话音一落,长孙冥羽漆黑如墨的双眸当即就划过了一抹凌厉的寒光。
“蒙放拿走了天书,他必定会去找南宫离漠的,至于了缘跟复萌想必也不会隐藏太久了,既然他们地擎宗都已经出世了,这三人作为‘利益共同体’是不可能单独行动的,此次的事情肯定是他们三人商议之后的结果。”
“毕竟你要知道蒙放,了缘跟复萌三人一直都对亘古之前的‘处理结果’不服,此次魔宗又玩了这么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地擎宗哪里会让魔宗将所有的风头都抢去呢?”
说起魔宗的时候,长孙冥羽眉心狠狠一拧,他伸手按压了下自己那越发生疼的太阳穴,而后话锋一转提及了魔灵族公主太蔚来。
“之前在我遇到蒙放之前,太蔚曾经阻拦过我,她也是为了天书而来,我自然不可能将天书交给太蔚,奇怪的是,太蔚也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直到后来我让蒙放给截住了,所以我有些怀疑,太蔚恐怕私底下跟地擎宗有关系。”
长孙冥羽这话一出,梵缺当即就哀嚎了一声。
“所以说,我们到底都遇到了什么事儿啊?现在要怎么办?明芜如今下落不明,没有他推演天机,我们根本就无所确定魔宗山门的确切位置,确定不了位置,就没办法进去落叶峰,这可如何是好?”
梵缺比较担忧的还是落叶峰里面的偃月跟容羽,墨刑,墨泽还有司阡陌,炳坤等人,
如果他们迟迟打开不了落叶峰的法阵,根本就没办法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境况,最重要的是,他们也没办法去阻止偃月,谁知道那个蛇精病到底在搞什么鬼啊草。
梵缺话音一落,幽冥神殿的殿主拧眉,思绪千转百回之后,长孙冥羽如此跟梵缺说道,“虽说如今局是不妙,既然地擎宗那帮武痴已经出山了,墨宗的事情就交给蒙放,了缘跟复萌就好了。”
“偃月想要的,自然也是地擎宗想要获取的,这两方是死对头,那么但凡有利于偃月的,地擎宗的人都不会让偃月如愿以偿的,所以确定魔宗山门的事情交给地擎宗就好了。”
“这也是他们可以将自己的名号‘一炮打响’的绝佳方式,虽然地擎宗还是会或多或少带来不少的变数,可是我们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依旧使我们可以‘借用的力量’,只不过南宫离漠那边就比较棘手了。”
幽冥神殿的殿主长孙冥羽看得比较长远。
长孙冥羽这话一出,梵缺也嘿嘿笑了笑。
“说的也是,有那帮武痴在,偃月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了,我们就隔岸观火好了。”
闻言,长孙冥羽眉头狠狠一皱,直接出言反驳道,“你想得美,你还想隔岸观火,小心引火烧身,这帮人个个都不是善茬。”
“好了,我要去魔城了,之后你若是见到南宫离漠,再联络我,我会及时跟你们汇合。”
很显然,长孙冥羽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自然不愿意在这里瞎耽搁了。
撂下这话,长孙冥羽就打算离开了,就在这时,他的衣袖被梵缺给拉住了。
“撒手。”
长孙冥羽脸色不善。
梵缺赶忙松开爪子,他冲着长孙冥羽笑了笑,而后如此跟长孙冥羽说道,“我跟你一起去魔城。”
闻言,长孙冥羽皱了皱眉,正当他准备开口反驳的时候,眼前哪里还有梵缺的影子。
长孙冥羽轻叹了一声,而后就身法诡异一闪,追上了前面的梵缺。
当长孙冥羽跟梵缺前往魔城的时候,南宫离漠已经见到了盘古。
南宫离漠眸光带着明显的不善,盘古有些头疼,他没想到南宫离漠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
某人轻叹一声,直接走到酒柜前,拿了两个赶紧的红酒杯子,每个都倒了半杯红酒,而后就端着酒杯朝着表情阴沉的南宫离漠走去。
盘古将酒杯放在了南宫里面身前的桌子上,也没说什么。
盘古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红酒,很是惬意地闭上了双眸。
南宫离漠从始至终都没有去碰红酒,他只是冷冷地看着盘古。
盘古实在是扛不住某人的恐怖目光了。
他将手中的酒杯放下,轻叹一声,“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不知道蒙放会出手,如果知道,我就不会将天书交给长孙冥羽了,我哪里知道他那么逊,居然连天书都保不住。”
“你究竟还想听我解释几遍啊,你现在不应该将时间浪费在我这里,而应该去找地擎宗,你我都知道,蒙放这么做,无疑就是想逼你露面罢了,说实话,这其实是你们之前的私人恩怨,怎么还能扯到我身上呢?”
盘古倒是挺会给自己解套。
盘古这番话一出,南宫离漠脸色越发难看了,他突然俯身,双手猛地拍了一下桌面,语气寒冽道,“盘古,你难道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吗?”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事情我不计较,不代表我不知道,任何事情切忌做过头,不然到时候你也会让自己麻烦缠身的。”
南宫离漠这番话明显就是在警告盘古了。
闻言,盘古薄唇微微勾了勾,可笑意却未曾抵达眸底。
“你好自为之吧。”
撂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之后,南宫离漠就直接转身,明显是打算离开了。
眼看着南宫离漠的身影就要消失在拐角,盘古突然站了起身,单手插兜,如此跟背对着自己的南宫离漠开口道,“天书我会再想办法跟蒙放要回来,南宫离漠,你可不能忘记了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你最好不要食言。”
盘古思来想去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毕竟如今他还是需要南宫离漠站在自己这一边。
闻言,南宫离漠黑眸微微闪烁,他并没有跟盘古说什么,只是冷哼了一声,而后就身法诡异一闪,就从盘古面前消失了。
南宫离漠走后,盘古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他直接掏出身上的手机,拨打了一个没有署名的陌生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不过盘古却直接将电话挂断了,而后就离开了住处……
南宫离漠跟盘古分开之后,他就直接回到了崆峒派,南宫离漠前脚刚进崆峒派大门,迎面就是一道磅礴的剑气,携带着铺天盖地的威压朝着南宫离漠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