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老头:“这些人除了养黄鼠狼,是不是还养蛇、刺猬、狐狸、老鼠?”
老头道:“对,之前咱们看到的城内道观求签,就是蛇在作怪。城外道观求签,乃是老鼠作怪。”
“照这么说,这五种动物跟他们关系密切,帮他们不少忙。可为什么在灵市,五种动物却被炼成了灯油,这应该是剥皮抽筋后扔进油锅里炸的下场吧?”我问道。
老头微微一笑,道:“术士和狐精鬼怪后来反目成仇了,先生耐心往下看吧!”
赵真人被留下做幕宾,能够自由出入侯府,不过内宫只准许侯府中人以及女婢入内,赵真人想混入内中不得其法,思来想去,便决定由女婢身上下手。
先从负责守宫门的女婢下手,之后再层层递推渗入到世子府中。
女婢没有任何地位,就是奴隶,平素里活的战战兢兢。赵真人许以财帛,一个女婢便一口答应。
怕女婢泄漏消息,赵真人又骗女婢喝下一碗参杂着丹药的水。
道士炼的丹药多有毒,且能让人呈现出幻觉,使自己对自己曾做过的事情忘记,没有任何印象。
赵真人试了一下药性,十分管用,便又多给了女婢一些财帛,对其说道:“你将这瓶内的水喂给伺候世子的女婢喝下,然后从每个人身上拔几根头发来。做完这些后,我再给你十两金子。”
十两金子,能置办上百亩好地,成为百户侯,过一生衣食无忧的生活。女婢遂一口答应。
于是罗兮、桃灼等四个女婢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服了道士的丹药,出现了幻觉。
赵真人拿到头发后,又给这名女婢灌了一碗丹药汤,女婢便立即忘了自己之前做过的事情,也忘了赵真人许给她的丰厚财帛。结果,忙碌了一场,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反倒被丹毒害的体弱多病。
赵真人以头发下咒,在黄纸符上用朱砂写了四个人的名字,画四个小人,口中念咒,以香火烧了头发和黄纸符,其后再以面团捏一个小人。
将烧好的头发和符的灰烬揉进面人的肚子里,再用朱砂笔在面人的身上画上带有敕令的符咒。
最后用朱砂笔点面人的眉心,赵真人一手剑指朝天口念咒语,一只手捏紧朱砂笔,点动着面人缓缓行走。
而此刻,在侯府宫中,四个女婢受了咒术影响,以及服下了丹毒,受到赵真人的操控,朝厨下而来。
四个人面无表情,趁着黑夜这里没人,将黄柏上涂了丹毒,之后又悄悄返回,神不知鬼不觉。
时值冬季,世子已经许久不曾服用黄柏药汤,只是偶尔服一次,巩固下病情而已。
况且世子害相思之苦,卧床多日,茶饭不思,哪里还吃的进汤药。于是涂了丹毒的黄柏一直搁置未用。
赵真人见一连数日内宫中没有动静,掐指一算,吃了一惊,没想到世子竟然命不该绝,待到一个月之后,就会起死回生。
一个病秧子,怎的这般韧命!
来到道观跟张玄商议,赵真人道:“我真想在饭菜中下毒,不是早就完事了吗?”
张玄道:“饭菜中下毒,牵连甚广,你想那世子卧床,每日只吃一些汤粥不致饿死而已。不等世子先吃,下人就被毒死了,查下去就算你不露出马脚,也会对你有所怀疑。以后想自由出入侯府就没那么容易了。”
赵真人道:“师兄有什么好办法?我心中突然有一计。”
张玄说道:“既然四个女婢已受你控制,那不妨再等几个月,明年开春之时,他的热症便会复发,介时操控女婢下毒,大计可成。此次万不可再急功近利,你一定要隐藏好,不可再暴露。你且说说你的计策。”
“我想以风水咒术助他早死!”赵真人述说了一番,两人都觉得此计甚妙,可兵不血刃。
于是第二天早朝退了后,赵真人对侯爷说道:“本真人现有一良策,可救世子于危难间,但恐劳民伤财,还请侯爷定夺。”
侯爷询问详细。赵真人说道:“我观本国山势险峻秀丽,云雾缭绕,如此山中定然藏有神仙。
侯爷若是真想世子早日康复,可于山中造一洞穴,名曰灵吉穴,可以荫及子孙,对病情更是不在话下。只要造好洞穴,则世子之病受风水影响,便可痊愈。”
侯爷小心谨慎,当下就听出了言外之意,遂问道:“人还未死,便造陵墓,实在不祥!”
“非也,侯爷可知君侯之墓皆是提前造就,工程浩大,三年五载不多,十年八载不少,君侯之体可有法长期不腐?”赵真人道。
侯爷一听,觉得倒也有理,便问陵墓该如何建造。
赵真人说道:“我观九峰山、百梯山、水屿山、中条山此四山环绕都城,而一面对黄河,乃依山傍水、帝王之姿。
然山势过高过险峻,导致帝王深陷其中,成了困穴!今可在此四山中各开一穴,以为帝王之眼,则可兼顾四方。
若是再以奴隶殉葬,以咒术禁锢其双眼,则效果更加。
围绕整座城池,以死人姿态继续雄霸这一方封地!做永久的魏荫侯!
侯爷以为意下如何?”
侯爷皱眉道:“以奴隶殉葬,再用咒术禁锢,未免残忍,还是罢了吧……”
“侯爷所言差异,古之成大事者均不拘小节。况奴隶中未必就无人肯自愿!其若肯自愿,也会荫及其子孙。因为葬在这四处灵穴之中,都会福泽后人。奴隶一生凄苦,侯爷只要好言相劝,我想一定有大批的人自愿。”赵真人说道。
“这……好吧,那你说说,主穴当选在哪里?”侯爷问道。
赵真人道:“百梯山,中心位置,山脚下正中间有一地,每当月圆之夜时,月光可洒在此处。主穴选在这里,可吸收天地精华。开凿成后,可将世子的衣物、头发置于内中,做衣冠冢,便可受此穴福泽!病情不需多久便好。”
侯爷问道:“先生来我封地不久,观察何以这般细致,我在此地数十年,竟不知有此好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