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莉莉心细如发,没有发出丝毫声音,把窗户推开,看准了放在案桌上的行囊。
案桌距离窗台远,跳进去拿的话,万一中途张卦师醒来,可就逃不了了,自己一介女流,又没练过拳脚功夫,绝不是男子的对手,刘莉莉此刻从怀里拿出一个折叠鱼钩,将之装好,伸进去,用鱼钩勾住行囊的肩带,如此便轻易把行囊提到了窗台前。
正要拿走,忽然张卦师翻了个身,刘莉莉以为其醒了,吓得闷哼着发出了声音,却将张卦师真惊醒了!
“谁!”
刘莉莉急忙拽着行囊便转身欲逃,张卦师虽然睡意朦胧,可是眼明手快,伸手抓住行囊的肩带,顿时两下撕扯着。
“来人啊,家里遭贼了!”张卦师大喊着。
此时只需要回头,拿匕首朝窗台上砍一下,张卦师定然会收手,便可解脱。可刘莉莉没带面纱,怕张卦师认出她来,便死活不敢回头。
很快,脚步声传来,刘莉莉大惊,情急之下想起了用鱼钩看是否能勾住张卦师,使其受伤,便胡乱的摇摆着鱼竿。
也是歪打正着,鱼钩挂住了张卦师的耳朵,顿时血呼刺啦的,张卦师疼得松开了手,刘莉莉急忙拽着行囊,鱼钩不要了,立即逃跑。
打手、望风的、偷儿等好几个人冲了过来,刘莉莉麻利的翻墙,那打手的动作很快,拽住了她的后衣襟,用力一扯,扯下一大片布来,从她身上的衣服口袋里掉出一块东西。
打手们和刘莉莉一个紧追一个赶跑,都没在乎这是什么东西。
刘莉莉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快速躲进一个狭窄的小巷子里,利用迂回的地形轻易躲开追踪。
我见她没有危险了,就从一旁悄悄的离开此地,回到家中后,不久刘莉莉也回来了,打开行囊点了一下钱,全都在。
她长舒一口气,开始换衣服,摸口袋的时候才发现证明自己身份的玉石腰牌丢了,便来敲我的房门。
“离先生,你有多余的腰牌,麻烦给我一块。”
“你能记住是在什么时候丢的吗?”
“好像是在那算卦骗子家里的时候翻墙丢的,我听到了有东西掉地下发出的声音。”
我拿出一块腰牌给她,说道:“这一丢,很可能是契机,那个门派的人一定会按图索骥,寻找玉石吊坠的来源,到时候或许可以把五行派的人搅出水面。”
无心插柳之举,或许会打开一个崭新的混乱局面!
那块玉石吊坠,就是搅动此地平静水面的搅屎棍!
“这么说,我也可以趁机找到门主,跟其保持联络了。那好,之后怎么做,离先生我都听你的!”她现在才信任我。
“最近这些天买菜的时候,多跟菜贩子打听打听近来都有什么事情发生,也多跟街坊邻居闲聊,问问他们谁知道五行派,还有那什么骗子算卦帮派。我负责盯着算卦的堂口。”我说道。
商议定后,各司其职,经过一个星期的观察,张卦师这段期间白天只在堂口坐馆半天,其余的半天时间发动手下满县城的寻找,他们很明确的指出那块玉石吊坠是五行派,可见对五行派很了解。
从其表情上观察,好像他们的门派跟五行派有深仇大恨。
又过了两天,据说是从上面来人了,给张卦师拨了一批人,其中有一僧一道,都是得道高人,还有好几个高级打手,拳脚功夫快如闪电,虽不及枫儿那般迅捷,但远比我这个半吊子要厉害许多。
鉴于此,我不敢靠的太近,以避免被发现行踪,便只好让枫儿继续盯着。
张卦师这一伙人的搜索范围很广,先从县城开始排查,再到城中村、郊区、乡下、山沟里,几乎要把整个凤翔县翻过来。
在寻找的时候,人数一天比一天多,且都是从外地调来的,其中有的是咸阳口音,有的是汉中口音,有的是安康口音。
总之,几乎整个陕西省的地域都有其门派之人。
而此门派,堂口的开设扩张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一来是为了维持生计,二来是安置这大批的帮派人马。
从最开始张卦师这一家堂口,在短短十来天的功夫,扩展到八家,遍布县城的东南西北各个方向,便于给门派之间传递消息。
而那个久违的堂主,终于露面了,但却是在暗夜时分,带着面具,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袍子,袍子上绘有八仙过海图案。在城西离山很近的一家堂口中秘密集会。
堂主坐在太师椅上,居高临下的说着:“前后半个月的时间,五行派的事情调查的如何了?”
“启禀堂主,正在紧锣密鼓的搜索着,已经查出了五行派两个用来联络的土窑,但是目前尚未抓捕到一个门派中人。”张卦师走上前来,抱拳施礼答道。
平常的时候,他穿的是普通衣饰,但此次集会,换上了带有八仙过海图案的袍子,在场的其余众人也都清一色的打扮。
众人都未戴面具,仅有堂主一人藏头遮面!
“废物,我从别的堂口调来大批人马协助你,半个月了,你却给我一个这样的回复。你可知,无功而返,我也无法在舵主面前交待,而舵主上面还有佛爷,他老人家可不是吃素的,要是让他老人家不满意,你们的脑袋都将成为夜壶!”堂主怒骂道。
“属下知错,一定加紧搜查、在短期内找到五行派的人马。”张卦师唯唯诺诺,额头上渗出汗珠。
堂主冷哼了一声,道:“尔等可有查出本门中人在此地被炼成活死人的吗?”
“启禀堂主,目前还没有,本地所有开设的堂口辖下人员名单全都造册,一个不少。”张卦师拿出几本册子。
堂主身边站着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也穿着绘有八仙过海图案的袍子,走下来将册子呈上去。
“如此倒还好,若是咱们门派的人再有被炼成活死人的,佛爷他老人家可就会亲临此地,那样可就不好收场了。”堂主随便翻了翻册子,便将之丢在一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