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出餐厅,就见到阮糖扶着一个胖乎乎的老人家,身边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奶奶,看样子这就是阮糖的爷爷奶奶了。
在他们的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许医生,看许医生面上的表情很放松,还有一股喜悦感。想来结果还不错?可是看这老爷子面色,就像是吃了苦瓜一样。
盛栖梧都被整糊涂了,他叫住许医生:“许医生,正叫你去吃午饭呢?阮糖,这两位是你爷爷奶奶吗?”
不管心里有多大的疑问,盛栖梧还是决定先放着,等熟了以后再说。看到盛栖梧和洛桐,阮糖笑笑。
“二哥,二嫂,这两位是我的爷爷奶奶,我昨天和许医生约好了今天带我爷爷过来看看,奶奶不放心也跟着来了。”
“不过可巧合了,许医生原来和我爷爷居然是认识的,这可真是太好了。”
阮糖说着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没想到在这偏远的乡村里,遇到的一位医术高明的老中医,居然还和自己爷爷以前是邻居?
阮爷爷声如洪钟:“可不是?当初许医生就住在我们家隔壁,那个时候还没有你呢,后来家里搬迁,咱们和许医生也就失去了联系,没想到这么误打误撞的居然在这里遇上了。”
他回头看了眼许医生:“当初就知道你医术好,岁月不饶人啊,你也退休了。”
许医生面上难得带上了几分笑模样,“当初和你做邻居的时候,就知道你手艺好,我说听着常征介绍阮糖的时候,觉得耳熟呢,原来是你孙女,只是当初阮糖还没有出生罢了,现在看来,你小子是后继有人了。”
说到阮糖,阮爷爷那是一脸的自豪,他眯着眼:“那是,阮糖是尽得我一身真传,再磨炼个几年,就能够自己独当一面了,我那个小菜馆,现在就是她在经营了。”
许医生笑眯眯的:“昨天已经尝到过阮糖的手艺了,我说老伙计,咱们久别重逢,你今天是不是要露一手?我可是眼馋了三十多年了。”
三十多年,阮糖一听就明白了,估计她爸妈是知道许医生的,难怪她不知道。
阮爷爷非常地干脆:“那没问题,等会儿就给你露一手!”
这么说着,阮爷爷兴致勃勃地,看来是迫不及待了。
盛栖梧和洛桐也听明白了,盛栖梧忙打岔:“阮爷爷,你现在就稍微休息一下,这厨房都已经做好午饭了,您就是要露一手也要吃过午饭不是?”
看盛栖梧说话,阮爷爷看了他一眼,再看看站在他身边的洛桐,阮糖忙介绍:“这是常征的发小盛栖梧,旁边是他的妻子洛桐。”
阮爷爷顿时就对上号了,来的路上,阮糖已经和他大概地说了这度假中心地情况,自然知道眼前的这对夫妇就是这度假中心的主人。
阮爷爷也不是那种扭捏的,他朗声大笑:“那我就打扰了,吃过午饭我可一定要给许医生露一手。”
洛桐可是好奇了,许医生的年纪看上去就是要比阮爷爷大上一些,这两人怎么会成为邻居的?阮奶奶看洛桐疑惑,遂给她解释。
“那还是八十年代的时候,我们当时还住在乡下,许医生恰好是我们邻居,许医生这个人不擅长做饭,几乎都是在我家搭伙,大家就这么的熟了起来,后来许医生调回城里工作了,大家也就断了联系,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那个时候许医生很照顾我们,那个年代大家手里都不富裕,许医生每次都会买菜什么的,让老阮做好了大家一起吃,也补充点油水。”
说到过去的生活,阮奶奶是满心的感慨,洛桐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自然是体会不到这样的感觉。只是她向来是一个好的听众,听着阮奶奶说着过去的事情。
许医生听得阮奶奶这么说,就有点不自在了。他打岔道:“弟妹这么说就太见外了,当初要不是你们一家照顾,我能够在乡下生活地那么的舒心?”
许医生以前是不在医院里工作的,就是个乡下的中医,还是后来他医术好人尽皆知后被特聘到中医院的,哪里知道这一走就是这么多年?
阮奶奶正色:“老阮他学的就是这个,但是当初要不是许医生你照顾,我们真的没有过地那么好,您就不要太推辞了。”
“当初您照顾了我们一家,如今老阮的身体还要麻烦您给调理调理,说来说去,我们都非常的感激您。”
阮奶奶是个很拎得清的人,不会因为别人的几句客气话就当真,心里自然是有杆秤的。
看他们一直在推辞,盛栖梧忙解围:“到餐厅了,阮糖你带着爷爷奶奶们坐下,我去找马森上菜。”
因为今天有客人过来,马森特意做了几个菜,没有和大家伙一起吃,而是在一个单独的包间里。盛栖梧和洛桐自然是陪着的,顺便跟着听八卦。
许医生已经在拉着阮爷爷说着注意事项了:“你这年纪也不小了,上次吃错药去洗胃是很伤身体的,最近胃口不太好吧?”
阮爷爷蔫巴巴地点头,许医生这话说地都是事实,这几天他确实胃口不行,只是强撑着吃饭罢了。
“你太胖了,在这次调理好后要注意减肥了,要多出去走走,别老是闷在家里琢磨你那厨艺,我可是知道你通常都是一吃饱饭就窝在角落里看食谱的。”
阮爷爷被数落地又低头,这还有小辈在呢,许医生也不给他留点面子。
“具体的我饭后会给你开方子,中药是你自己回去熬还是在这边熬好了带回去?”
阮爷爷皱皱眉,“我还是自己回去熬吧?我说许医生,你开的药能不能不要那么的苦?我记得当年喝了你开的中药,那个滋味……”
阮爷爷是一脸的不忍回味,他是个厨师,厨师最重要的就是味觉了,稍微一点点味道都会被无尽的放大。
尤其是拿苦绝人寰的中药汤,自从喝了一次许医生开的中药,阮爷爷是足足一个星期嘴巴里都好像遗留着那丝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