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如果封处理好了他自己的事,你难道不觉得他和韵儿真的很般配吗?”龙文微笑,他当然知道妻子心中的顾虑。“封的确很优秀,不是吗?”
“可是他爱的是另外一个女人,这对韵儿不公平,对他们以后的生活也会有影响,这些我们都应该考虑到!”龙太太很自然地就想到了当年丈夫在外也曾有过女人的事,但善良的她却选择了跳开话题。
“我们应该想开一点,如果韵儿选择了其它男人也很有可能会遇到更糟的情况,这个世道想不劳而获的男人可太多了,如果是封,至少两家家世相当,彼此也知根知底,我们反倒可以放心些!”
龙文安慰妻子,“只是韵儿有这样的想法可不应该,如果封是真心想要跟她结婚,她就应该安安心心地嫁进家,做个好太太,好儿媳才是!”
“问题不是在于,封的心里爱的并不是咱们韵儿吗?”龙太太不明白丈夫为什么一直在替封说话,“你是不是已经答应了家什么?”
“怎么可能呢,我刚才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就算两家要谈到这件事,也是你们女人之间的事,我和铎是不会介入的。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也只是表明我的态度,也是想让你放心,不要想太多!”龙文起身,松了领带,准备换衣服。
“我总觉得不踏实,担心韵儿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什么时候你有空还是好好跟她谈一次吧,我说的话她也不怎么听了,总是敷衍我。”龙太太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准备下床给丈夫放洗澡水。
“你还是歇会儿吧,我自己来就行了。”龙文看了妻子一眼,然后开始脱衣服,“你放心吧,我会跟她好好谈谈的。”
“我哪里就能放心得下啊,不然也不会这么苦等着你回家来了。”龙太太苦恼地摇摇头,“孩子大了,不好管,她也不想让我们管了!你还好些,你说的话她好歹能听进去一些,我就不同了,什么事都不让我管,说得好听是不想让我操心,说得不好听就是已经把我这个当妈的已经不放在眼里了!”
龙太太轻轻地叹息一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真是头疼!这还只有一个孩子,要像家那样,三个子女我都不知道该愁哪一个了!哎!”
“你呀,就是操心太多了!”龙文换好了衣服,挨着妻子坐下了。
“我跟你说过,不要再过问韵儿的事,她已经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如果她愿意呢,我们就给她的婚事把把关,不愿意呢,就让她出去闯荡几年,人嘛,总有年轻的时候也总有明白的时候,急不来的!”
“你哪里明白我的担忧啊,我们就只有韵儿一个孩子,若她是个男孩子倒也算了,我也就不管了,任她出去闯荡去,摸爬滚打个几年,总也有明白事理的时候吧?可她是女孩儿,不能跟男孩儿比!”龙太太的眼底满是担忧,看着丈夫,不知道该如何说才能让丈夫明白她心里的想法。
“我知道,我明白你心里在担心什么,可我告诉你,韵儿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傻!我们应该要相信她会处理好这件事的,孩子大了,她们就渴望有自己的私人空间,韵儿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我们还是多给她一些时间吧,她总会想明白的!”
龙文不想跟妻子说太多关于封的事,他认为任何事情都是强求不来的,时机到了事情自然也就水到渠成,现在说得再多只会增加妻子的烦恼而已,除此之外别无好处。
“我也希望她能处理好,可是她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要跟封拼个你死我活,你输我赢,这样的想法难道我们也任由她继续下去吗?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吗?为了一个封,值得吗?”龙太太忍了忍,咽了一下口水还是没能忍住。
“你知道吗?封的心里压根儿爱的就不是咱们家韵儿!”龙太太不想说这样的话,可是她不得不提醒丈夫面对这样一个事实。
龙文一怔,没有想到妻子会这么反感这件事,“家是什么态度?”
“太太当然希望我们两家能尽快把事情定下来,可铎那边不也没跟你谈过吗?封又对韵儿这副态度,所以这事情才叫人难捉摸啊,韵儿要真是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去做,那这吃亏的还不是我们龙家?!”龙太太见丈夫问起了这件事,这才缓缓说起了自己内心的担忧。
“你都不知道,我听韵儿说起她的想法时,心里害怕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又不敢多责怪韵儿,就担心她胡来!好不容易等到你回家了,你又不怎么担心的样子,你说,我能不急吗?!”
龙文沉默了,只是握住了妻子的手。
“怎么?”龙太太一怔,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没事。”龙文应声,“我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你,没想到。”
“我们不是在说韵儿的事吗,好好的,又扯到我们身上干嘛?”龙太太不适应丈夫跟自己说的这些话,下意识地就有些想要避开这个话题。
“你听我把话说完。”龙文轻轻地替妻子理了理鬓角微微有些乱的发丝,“相信我,男人总有走弯路的时候,只要有回头的时候,就不晚!”
“你?!”龙太太一惊,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不相信我会跟你再说这些,对不对?”龙文苦笑,“我也不相信!不过,我知道这些话如果不说出口,我们之间的这个疙瘩怕是这辈子永远也解不开了。”
“我只是说韵儿的事,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想那么多!”龙太太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很宽容,这些年你也一直都不曾问起当年的事,也宽容地对待我所有的过往。但这并不代表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你心里的那道坎始终也没法过去,不是吗?不然,你对封的事又为什么那么反感呢?我说的,对不对?”
龙文轻轻地握住了妻子的手,摩挲着。
“封的事跟你的事有什么关系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翻出来说什么啊!”龙太太不愿意再提起当年的事,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还是怪怪的,不是滋味儿。
“因为我们都是男人,不是吗?”龙文淡淡地笑了。
“你呀!”龙太太转头瞄了丈夫一眼,“事情本质上就有着区别,你和我结婚多少还是有感情基础的,可韵儿和封,虽然说一起长大,但封要真是对韵儿有意思也早就表白了,他们早就在一起了。现在倒好,封又冒出一个情人来,听说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有几年了,这家也真是,这样的事情都能瞒得住!”
“儿女的事,若不想让父母知道,我们做父母的又能知道多少呢!毕竟是两代人,思想上有代沟的!”龙文笑笑,轻拍妻子的手背。
“可家也不能这样嘴上说一套,封做的又是另一套吧!外面的人知道了会怎么看我们龙家的笑话啊,人家还以为我们韵儿就非封不嫁呢,这样的事吃亏的不总是女人吗?”龙太太忍不住数落起家的不是了。
“我也是男人,我能回头,封为什么就不可以呢?毕竟他们现在还没有结婚,不是吗?如果他们的条件真的成熟,为什么在一起几年了都没有结婚呢?这就说明他们之间还是有问题的,对不对?”龙文不得不把问题给妻子剖析得更清楚一些,他在尽量地开导妻子。
“你怎么能,怎么能把自己跟封相比呢?这本来就不是一码事!”龙太太有些口吃,丈夫的话让她震惊。
“有什么不能比的,都是男人,都会有做错事的时候。”龙文把桌上的参茶端起递给了妻子。
龙太太惊讶地看着丈夫,她从来没有听丈夫说过这样的话,虽然也有提过当年的事,却从来没有承认那是个错误!
这不得不令龙太太感到震惊!
“所以,你相信我能做到,为什么不能相信封也能做到呢?更何况,封现在毕竟在法律的角度上还是单身,这也就足以说明他也在犹豫,到底什么样的婚姻才是真正适合他的,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只是等待,等待他自己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龙文的一番话让龙太太瞠目结舌,“这是你心里的真实想法?!”
“是。”龙文大方承认。
龙太太定定地看着丈夫,足足有一分钟,这才吐出一句话,“你还是跟韵儿谈一次,我们再谈封的事吧。”
“我肯定会跟韵儿谈的,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这么担忧,好不好?”龙文看出了妻子眼里那些许的失望,心里有些不忍。
“我只是担心韵儿,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不担心她担心谁呢?男女之间的事,吃亏的只会是女人!”龙太太淡淡地说着,低头垂下眼帘不着痕迹地抽离了丈夫握住的手。
龙文身子一僵,被妻子一席话噎住了,说不出话来。
“快去洗澡吧,水怕是早就放好了。”龙太太起身往房外走去,她看出丈夫的反常却并没有跟丈夫解释的打算。
“韵儿回来告诉我,我有话要跟她说。”龙文知道妻子心里的那道坎怕是这辈子也过不去了,他的心里闷闷的,说不出来的难受。
虽然他也知道终究是自己当年做错事,伤害了妻子在先,也怪不得妻子有这样的反应,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他的心里还是因为妻子的话和态度感到难受了!
“知道了。”话还在说,龙太太人却已经不房间里了。
家里僵持的气氛让封更加想念洛言在身边的日子,对洛言的思念也越发不可收拾。
安排了公司的事情,订好了机票,封想要给洛言一个惊喜。
封没有给洛言打电话,下了飞机直接就坐车到了洛言的住处,已经很晚了,洛言却并不在家。
封以为洛言在学校上课,可想了想也觉得有些不太可能啊。
他决定耐心地等等,心里在想着洛言是不是在什么事跟同学一起出去约会了。单身一个在异国他乡,如果没有一点事情打发时间,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他有些饿了,自己去厨房煮了面,正准备吃的时候,听到了门口有停车的声音,心里一喜,知道是洛言回来了。
正要开门给洛言一个惊喜,却只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今天很开心,谢谢你能陪我过生日!”
封心里一惊,他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些什么。
“你太客气了,谢谢你的晚餐!”洛言的声音。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真的!”那个男人的声音又响起了,“呃,我走了,晚安——”话虽是如此说的,但封能听出来那个男人的话里有很想进来坐坐的意思,他能感觉得到那种暧昧。
“嗯,时间不早了,开车小心点!”洛言的声音传来,封心安不少。
“那,拜拜。”男人的声音有些失望。
“拜拜!”
门锁在转动,封轻轻打开了门,微笑看洛言。
“阿风?!”洛言被吓了一跳,客厅里没有开灯,不然她早就知道家里有人了。
“惊喜吧?”封开了灯,上前紧紧抱住了洛言,灼热的吻瞬间印上了洛言的唇。
“可是,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事先给我打个电话?”洛言下意识地转开了脸,她还没有从意外中回过神来,一直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你有新的男友了,我的出现妨碍到你们了吗?”封故意撇开了脸,装作生气的样子,“刚才我本想给你一个惊喜,可没有想到你已经到了家门口还有这样一段精彩的对话!”
洛言脸一红,“你在胡说什么啊,瑞蒙你又不是不认识,他是你们公司派到这里来做一个项目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正好在这里碰上了,又是同学,平时也就多了一些联系。”
“你在吃醋吗?”洛言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笑了,扭头看封的脸。
“哼,他配吗?”封高傲的样子让洛言觉得好笑。
“说话都这么酸得不成样子了,还死鸭子嘴硬!怎么,吃我的醋很伤你的自尊吗?”洛言变了一种语气跟封说话,“我还没有生气你对我的不信任呢,偷偷摸摸的偷听人家谈话,你心里在打算什么?是不是希望我给你来一次出轨,你好拿住我的把柄?还是你别有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