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糜阳凑过去。
前台小姐皱着眉,牙缝里啧啧叹着,半是疑惑半是肯定的个糜阳指着照片上的黎弥,“黎弥眉毛这因为有一次磕了桌角,我陪她去医院补过几针,怕是应该有个疤才对。也不知她擦了什么东西,这疤一点也看不出来了。不过除了这一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我总记得黎弥的颧骨应该高一点,最奇怪的是,她与我应当是一般高的。照片上这位小姐,只差了您半个头,怕是比黎弥高了不少。对了,我宿舍还放了一张跟她的合影呢。”
他们俩说了会话,约定中午的时候,前台小姐回宿舍把合影拿给糜阳。因为工作关系,糜阳也不方便打扰那位小姐,于是买了咖啡坐在大厅里,边看报纸边等她。不一会,有位经理从内堂出来,让人换了那位小姐的班,他们一起进了办公室。
糜阳认为是工作上的事,只稍微看了一会,便又把注意力转移到报纸上。
“您好。”
糜阳把报纸放下来,经理的笑容摆在眼前,他只好站起来,也回以微笑。
“是这样的,突然有一些事情,需要小唐处理——小唐就是刚才与您说话的前台小姐,我特地来通知您,可以不用等她了。”
“这……那我能现在见她一下吗?”
“恐怕不行,她已经进行外派工作了。”
糜阳有些奇怪,怎么突然间,就给了前台小姐外派工作?那照片的事怎么办?他隐隐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不知道您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帮忙的吗?”经理依然微笑着问他。
“哦,是这样的,我本来是来找一位姓姚……”
“是姚先生吧?”经理忽然打断他,就好象早知道他会这样说一样,“姚远先生是我们公司的一位部门经理,不过今天休假,如果您需要,我可以通知他下午过来。”
“那太好了!”糜阳激动的说,忽然又觉得经理的话有些矛盾,“可是,刚才那位前台小姐告诉我,你们公司并没有姚远这个人。”
“小唐是新来的,自然不认识了。”经理随口答到,看了眼表,“这样吧,您请在会客厅等会?大概下午三点左右,姚远就能过来了。”
糜阳也看了眼表,现在是中午十二点过,他已经等了两个多小时,那么再等等,也是无所谓的吧。于是点头答应了经理,中午也在办公室吃的公司提供给员工的工作餐。由于没事做,他甚至在沙发上小睡了一会。
姚远迟到了一个多小时,等赶到的时候,已经四点了。
他匆匆走进酒店,经理正在前厅等他,“那位应该就是糜先生,我已经让他在会客厅等你了,小唐我给放了假,暂时不会与他见面的。”
姚远停了步子,略一思索,与经理握了手,“行,谢谢你的合作。”
然后转身又继续想会客厅走去,这一路他风尘仆仆,从苑江赶到了广西。他怎么也没想到,五年前那个被送去美国的少年,竟然选择在五年后又回来寻找黎弥。如果当初不是她心思缜密,在选择“死亡”前特地嘱咐过自己,要叮嘱酒店的人员一有事情通知自己,恐怕今天就要露馅。
姚远推开会客厅的门,没落下任何动静。
那个少年脑袋斜在沙发的靠背上,头发软软的贴在鬓角,前额的刘海遮住了一只眼。阳光从会客厅的落地窗倾洒进来,照在他身上,像镀过一层神圣的金光。
姚远搓了搓手,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措辞,然后走了过去,轻轻推了推糜阳的肩头。
糜阳的呼吸沉重起来,他睁开眼,隐隐约约看见眼前的人就是五年前自称黎弥上司的姚远。连忙坐直了身,“姚先生,唔,抱歉,我实在有些困,就在这睡着了。”
“没关系的。”姚远见他要起来,急忙又按着他的肩头,“我因为家住苑江,所以每次休息啊,总会大老远的回去住。”
他爽朗的笑声让糜阳多了几分精神劲,于是整理了思绪,“姚先生,有一些事情,我想跟您谈一谈。”
“事情?”姚远眼珠子一转,“你是说,黎弥还活着的事吧?”
“是真的吧,您也知道了!”糜阳激动极了,这样看来,姚远也早已得到消息,那么黎弥确实还活着,也确实出现在广西燕德过。
“不,那只是个谣言。”姚远微笑着对糜阳说,“她死了,五年前我带你去看过她的墓碑。她的葬礼是我一手操办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黎弥……她确实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