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题,虽然已经是五年来生活的全部主题,但此刻再提出来,委实让人没了兴致再去讨论。五年来的日日夜夜,这些迷团都随着那个女人的离去而更加坚定的把矛头指向了她。但糜阳由头到尾都不愿意相信众人的猜测,他劝服自己相信黎弥的理由很简单,她没有利益。
糜家在的时候,黎弥还有丰厚的遗产。
但糜家跨了,她不旦一分拿不到,甚至也会身败名裂。
德川瀑布的泥石流再次吞噬糜家人的性命,被糜章琳冷笑着说成是报应。在她看来,如果没有黎弥,或许大哥不会死,财产也不会落入外人之手。可惜这笑没有多久,糜家便出事了。
那些暗地里的帐簿,不知道被什么人揭发去了当时新成立不久的苑江走私犯罪侦查分局。事情在一夜间成为轩然大波,甚至波及到苑江不少政客的地位。已知的市委刘书记便因为参与其中而接受中央的调查,刘家从此在苑江地位不在。糜章琳因为姻亲的关系,与刘家也有些关系,原本是想求着刘家把事给平了,没成想一起牵连进去。
糜家没了靠山,自然一夜之间,就跨了。
现在想起来这些,糜阳已经可以笑着去觉得讽刺。数十年糜家积累起来的财产,在外人看来是奇迹,但仔细想想,在苑江那么块小地方,除了走私和毒品,又有什么能满足贪婪的商人们想要暴发的欲望呢。
说起来,如果没有那些肮脏的欲望在人心深处耸动,糜家就算如今只是个小生意家,也比现在的结果,要好吧。
“到了。”想着事儿,车子已经开到了一条小巷,溥韶竹先下车拉开门,“这是我给你找的房子,离我上回看见她的那家超市很近。不过我想她那样谨慎的人,如果实在是因为有什么苦衷而诈死不去见你,想来也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了。”
“我知道。”糜阳抬头看了看墙皮班驳的筒子楼,那上面已经有许多爬山虎顺着阴暗面掩盖了住户们的窗户。“但还是要等,就算只是为了确定她还活着。”
溥韶竹挠挠头,算是彻底没了主意。这时候房司机走了过来,把箱子从车后座搬了下来放在地上。溥韶竹同他讲了几句话,车后边还有一些货要送去别处,他便先走了。溥韶竹又挽了西装的袖子,替糜阳把简单的行李先搬进了三楼的房间。
“抱歉了,兄弟我的经济实力,就只够给你这样的房子。”
“已经足够了。”糜阳冲他笑了笑,抬手搭在他肩上,“谢谢你,陪我再疯一把。”
“疯吧,”溥韶竹给了他个热情的熊抱,“谁不是疯着过来的呢,生活原本就是疯狂又残忍的,只不过……你的更为恶劣。”
他们俩都笑了出来,打趣着布置了下屋子。
其实也没什么好布置的,糜阳来的急,只带了几件衣服。溥韶竹找的筒子楼是最标准的单间宿舍型,只有十五个平方左右。放了床,放了饭桌,就再没别的地方需要家具。
他们原本还商量着一起去超市买床单和食品,溥韶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接听时语气很是坚决,说要陪自己的朋友,糜阳却将他推出门外。
“放心吧,我一个人行。”糜阳又把门打开,将他脱下的西装扔在他手上,然后才关上门。等听到楼梯上吱噶的脚步声,才重重的叹出了那口气。
也许是因为一路上都没有睡,也许是因为确认了溥韶竹真的见过她而松懈下来,糜阳真的累了。
他把风衣脱下来,平铺在木板床上,然后和衣躺了上去,蜷缩着身体。
那个小小的旅行包被他抱在怀里,就像抱着一件丢失许多年的珍宝。
“黎弥。”他喃喃念着那件珍宝的名字,然后蜷缩的更加厉害。
木板床上吱噶吱噶的动静,就像五年前每夜回荡在自己耳边裸足摩擦地毯的沙沙声,一样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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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留言的问题,这是给我的绝对动力,希望大家还是多和我交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