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禾眸中赤红一点一点映射出凌厉的杀气,他居然如此柔情似水的对着另一个女子笑着,眼中爱意更是毫不加以掩饰的流露出来。倾禾纤手紧握,一道戾气油然心生,恨不得将那个粉嫩的女子抓过来一阵暴打,然后随手将她扔到忘川去喂鱼。
“影莫,忘川千百年来从未有人成过亲,或许因为禁咒,或许因为积怨。如果是在以前,哪怕拼尽老命,我也不会让你们喜结良缘。但是现在,我已经想通了。庄主说的没错,我们东庄的敌人不是西庄,而是那些觊觎人类宝贵生命的妖魔。所以,不管结果是福是祸,我们庄中父老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赌你的一生幸福。”白发苍苍的老者颤巍巍的拄着拐杖,苍老的脸色并未影响他的满腔激情,因为禁咒,他们庄中男人忍受了多少常人不能忍受的寂寞和折磨,如果这是解除禁咒的唯一契机,他们愿意为儿孙的未来而奋斗。
倾禾本待发作的情绪竟然因为老者的话瞬间冷静下来,苍老的声音却是饱含着难以估摸的力量号召着万千的百姓,人也是时候觉醒了。
倾禾敬重的朝着老者作揖,“尊者,你说得对。神的子民可以平庸,可以无为,可以懦弱,但是当民族面临危机的时候,与生俱来的勇气和智慧可以扭转乾坤,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这样的觉醒,我们可以为彼此而牺牲,这就是命,我们自己选择的命。”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似乎心底一直酝酿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这股力量正在复苏、膨胀,那就是对族人的责任和感情。
枢禾眼眸一直刻印在倾禾的身上,哪怕只是背影,她似乎都有着迷人的魅力,一点一点的将他淹没。曾经他一直担心,虽然倾禾体内神的力量已经觉醒,可惜她一直迷惘于执念,终究少了神的意识。神的爱便是大爱,爱子民,爱万物。
“也罢。就请公子为我妹妹和妹夫主婚吧。”云娘笑了,笑得无邪,笑得畅快。
“主婚?好啊。不过主婚要两个人,这样才能够圆满的。不知玉缅公子赏不赏这个脸呢。”倾禾狡猾的转悠着眸子,轻巧的上前一步,恰到好处的分开清清和枢禾,右手很是调皮的覆上枢禾修长有劲的手指,侧着脸,“既然说要为他们做主的人是你,那么这个脸你是赏定了。”
枢禾嘴角勾出好看的浅笑,她还是那样霸道,既然无缘,那今日他也就顺从她的心意罢了,“好。”
倾禾展颜轻笑,仿佛一夜之间春花遍野,落英缤纷。她久久回味着他那低沉却又好听的声音,无法自拔。
清清看着他们,依旧温顺的站在枢禾的身后,神色还是那样娴淑,并无半点愠色。她仿佛是一个透明的存在,没有个会注意到她,也没有人会将她久久的放在心底。
随着弦乐悠然响起,众人各就各位,或是撒花,或是雀跃,这样空前的场面任是谁也无法想象的到。忘川潮水欢,旭日清风舞,锦瑟硁硁丝竹曲,漫红霞光应佳辰。
“静儿,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倾禾一本正经的摇着羽扇,好不容易憋下嘴角的那丝玩笑,清了清嗓子,意味深长的瞥了枢禾一眼,终于在看到枢禾苦笑不得的表情之后扑哧的笑了出来。
静儿颇似疑惑的看着倾禾,虽然主婚词有些许奇怪,但是她还是硬着头皮,轻轻的应了声,“我愿意。”
枢禾很是痛苦的掩饰眼中的笑意,他还记得在昆仑幻界的时候,她老是学着神父的样子,怪里怪气的逼问着自己,“枢哥哥,你是否愿意你眼前的女子,也就是我,成为你的妻子,与我结婚?爱着我,照顾我,有吃的先给我吃,有玩的先给我玩,我活着,你不准死,我死了,你不准活着。”
“你傻笑什么啊?快点主婚啊。”倾禾露出狡猾的笑容,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她活着,他就不准死,她死了,他就不准活着。小时候的记忆一层一层的涌上心头,她不会输给任何人,包括清清。
枢禾习惯的伸手托腮,假装镇定的笑着,“影莫,你是否愿意这个女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影莫信誓旦旦的,拉着静儿的手,满满的深情。
“请新人交换戒指。”倾禾眸光流闪着奇异的色彩,很是神秘的将一对红色锦盒交给静儿和影莫,狭促而笑。
静儿和影莫瞪大着眼睛,很是不解的望着倾禾。可惜倾禾就是假装没有看到他们不解的眼神,一个劲的仰望天空。
枢禾很是头疼,却是无法忽视静儿求助的目光,终于顿了顿声音,“戒指象征着同心圆,你们互相为彼此戴上戒指就意味着永生永世同心不离,莫失莫忘。”
“别忘了,一定要戴在中指上哦。中心位置。”倾禾见到阴谋得逞,十分得意的插了一句话,眼光始终流连在枢禾身上,久久不去。
静儿和影莫很是配合的交换戒指,他们相视而笑,虽然不明白这样的礼仪的真正涵义,却在彼此之间交换戒指的一瞬间,他们感受到彼此的心意和爱情。
“礼成!”倾禾故意提高音调,仿佛唱歌一般,每一个声音就是一个音符,饱含着她的心情随风飞逝。
云娘新奇而又好笑的望着倾禾,“这样有趣而又直白的誓词,我倒是第一次听过。公子当真世外奇人。”
“是么?云娘姐姐还是落后了,我们的玉缅公子可是听过一句更为动情的结婚誓词,那就是我生你生,我死你死。我若活着,你不准死,我若死了,你不准活着。对么?玉缅公子!”倾禾满是怨嗔的白了清清一眼,目光依旧滞留在枢禾身上,一点一点的深入他的眼中,染晕他眸中的那抹紫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