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极跟吟天感受到了这一点,心中焦急,更是加快速度朝圣地赶去。
只不过两天魔刚刚抵达圣地边缘,就被一道突然出现的身影给拦住。
“松荣大人。”六极满面焦急,“白晶殿出事了!”
“我知道。”松荣点头,“你们二位有心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吟天问。
松荣回头看了一眼圣地,“有天魔使用梦境术,将白晶殿遮掩,身在其中的人也好,天魔也好,都会被带进对方的制造的梦境之中。”
“不止白晶殿。”六极提醒。
松荣再次点头,“我知道,对方还想控制圣地。
很显然,这一切都是冲着王去的。
所以,我在这里拦下你们。”
吟天与六极相互看了一眼,吟天问,“王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松荣道:“只是有所猜测,没想到会成真。
不过王也说了,如果这里发生异变,他还没能赶回来的话,我们就不能妄动。
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只有我一个事先找借口离开了圣地。
其他天魔,都还在里面。”
六极看了松荣两眼,眼底闪过复杂之色。
松荣不愧是王身边的第一人,有能力,够决断,也够狠。
不单止东青、万迁、时深陷在了里面,连夫人梁婉婉也一样扔在里面。
吟天问,“我们可以做什么?”
松荣道:“魔会应该还有其他的事情发生,所以我只能留在圣地与白晶殿之外,随时策应。
能发动这场梦境术的,自然也是熟悉你们的。
如果你们不进去,必然会引起他的怀疑。
所以……我希望你们之前想怎么做,接下来就怎么做,但不要拼命,待王归来,一切自破。”
六极拱礼,“责无旁贷。”
吟天也一拱礼,却是问,“大人可知,施展这场梦境术的,究竟是谁?”
松荣背转身去,目光望着禁域的方向负手而立,“你们的师傅临终前,有没有跟你们提过永生会的旧地?”
“自然提过。”六极回答,“师傅说,很多天魔前辈都是死在了永生会的旧地,那场新旧之战里。”
吟天接话,“可是师傅也说过,他是旧地最后一位活着的老资历天魔了。”
“其实还有一位。”松荣似乎在回忆什么,“他曾经是永生会的荣耀,也是新旧之战的起因。
他与王的本事相当,也可以说,他并不在天魔的范畴里。
或者说,他跟王一样,跟我们则不一样。”
六极只是感到震憾,吟天则有些犹疑地问,“夜王火狐?”
松荣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转身一礼,“梦境之中,其他天魔的安全,就拜托两位了。
相信以两位的眼光,也能很快辨认出施展梦境术的是谁。
除非万不得已,两位千万不要与他硬敌。”
“明白。”六极与吟天应声,随即带着震憾与复杂的心情进入了圣地梦境之中。
两天魔在进去的一瞬间,六极问,“夜王火狐是谁?”
吟天回答,“永生会旧地的魔王,面容极美,手段极狠。
魔会新旧之战以前,还有一场浩大的黑白之战,夜王火狐就是主导者之一。
那一战,大批老资历的天魔殒落,很多都是事后遭到清算,夜王火狐的手段可见一斑。”
“为什么我没听过?”六极喃喃。
“据传,他在新旧之战中已经死了。”吟天道:“不过我猜测,可能禁狱里关着的东西,就是这位夜王火狐了。”
“被关在禁狱里,又怎么会逃出来?”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或许这当中还有什么内情。
看来,王这次回来,就是想解决这个隐患。
这样说来,如今施展梦境术的天魔,很可能是重要的一环。小心。”
“明白。”
两人彻底融入圣地梦境,隔绝了方才的一切所思所想。
魔会禁域,永生会旧地。
吕磐正在遗迹里缅怀着什么,倏然四周的火把被一阵微风刮了两下。
吕磐抬头,只见眼前的黑暗被一道白光撕裂。
很快,周遭环境像是被撕开的书页一般,完全展现为另外一方天地。
这方天地里,有白天,有宫殿,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墨,你若在上面,我的梦境术还波及不到你。”
那身影慢慢走近,“既然你来到了这里,还这般松懈,可真是令我失望啊。
难道是这千年来你的好日子过地太多,所以忘记了千年前我们的那些辉煌战绩了吗?”
吕磐淡淡看着对方,“火狐,你身受禁锢多年,强行撕开禁制来制造这个梦境,若再动杀机,必死无疑。
我本来,并不想这么与你告别的。”
火狐笑了起来,“无所谓啊,我的心早就死了。
只要今天将你压制在这里,哪怕伤你半分,我就开心了。”
吕磐轻叹一声,“火狐,你知不知道璃珠她……”
“住嘴!”火狐猛地打断吕磐的话,周身散发出无尽的寒气,可怖的面容再次显现,声音沙哑而冰冷,“你不配提她!”
说完,火狐携起狂风骤雨向吕磐兜头罩去。
吕磐淡定接招,身影迅速退开。
轰然一声,原本吕磐怀念的遗迹顿时毁成了一片废渣。
尘土高扬、视线模糊,火把也早已碎成粉末,火焰更是如风中的残烛,瞬间失去了光华。
天地重回一片黑暗。
梦境与现实交错,梦境中的威力影响了梦境,也摧毁了现实。
几个回合间,永生会旧地已经千疮百孔。
“墨,我是毫无顾忌的,你却束手束脚!”火狐笑地癫狂,“怕影响禁域之上,新的永生会吗?”
吕磐不答,手下始终留有余地。
火狐更是笑地欢,“那太好了,我就喜欢这样压制你,看着你不忍出手的感觉!”
轰隆隆—轰隆隆—
火狐肆无忌惮地摧毁着永生会旧地上,那些可能牵连着上层的柱地与山脉。
魔会之下,永生会旧地之旁,一大片魔仆正在干着自己的辛苦活。
有的挖山,有的扛石,有的捶地。
它们一个个面无表情,即便有表情,可能面部五官也表达不出来。
如果有魔仆觉得累,想偷懒,就会立刻被嵌于身上的禁制一阵毒打。
时不时地,会听到有些魔仆的嘶吼与哀嚎声。
但不管它们怎么挣扎,也永远摆脱不了这样的命运束缚。
蓦然,大部分魔仆干活的速度放慢。
一阵隐隐的、轻微的震动自脚下地面传来。
这与寻常的震动不一样,它们感觉地到。
正在这时,一道轻巧的身影飞跃到一处高地。
众魔仆仍没有停下手里的活计,平时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天魔过来。
有的是监督,有的是取乐,它们早已经麻木。
那身影忽然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出声,“你们想不想去更广阔的地方跑动?你们想不想吃到更多的鲜食?你们,想不想要自由?”
不在乎底下的魔仆是什么反应,那身影继续将声音传了出去,“束缚你们的禁制将在一刻钟后解开。
我会在西边给你们打开一条通道,到时,你们就尽你们最大的能力,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追寻你们的本能吧!释放你们的天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