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字辈,乃是沐仙宗当时第三代,也就恰好比宁璎小了一辈。也就是第四代第五代不管是否已经记在谁的名下都可以参加,有了宗主命令,就算是参选却没有被选上,也不会让他们现在的师傅心里不愉。
沐宗主一生没有女儿,宗主夫人又早已经陨落,沐宗主将宁璎当做女儿来疼爱,她收徒的大事儿,宗主亲自主持。这是沐仙宗只有少宗主当年才有的殊荣,越是如此,越发的让下面的弟子想要成为宁璎的徒弟。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只有十二岁的沐梓邪竟然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杀到了总决赛,那时候所有才知道十二岁沐梓邪已经是元婴期的修为。震撼了所有人,同时也让宗主欣赏不已。
与沐梓邪对阵的乃是一个三十多岁同样是元婴期的人,与这个人相比,宗主明显是偏向沐梓邪,虽然其他人都看不上沐梓邪是魔修所生,可在宗主心里沐梓邪也是他的孙儿,而且就年岁而言,宗主也更愿意让比宁璎小八岁的沐梓邪成为宁璎的徒儿。
宗主的态度表现的很明显,且并没有规定最后获胜的人就一定是宁璎的徒儿,这一点与沐梓邪对阵的人知晓,于是他起了杀心,他知道他和沐梓邪这一战比完,无论结果如何沐梓邪都会赢得成为宁璎徒弟的机会,而且这个人对宁璎还有着男女之情,这是他唯一可以更接近宁璎的机会。
可若是在宗主规定点到为止的比赛之上,不说宗主在场他有没有机会杀了沐梓邪,就算真的有机会,那么他也会在事后被逐出沐仙宗。
鱼死网破不是他要的结果,因而一个毒计上心头,他使了一个计,让一直看不上沐梓邪,并且无时无刻不觉得沐梓邪扎眼的人,沐梓邪同父异母的亲姐姐利用身份之便,给沐梓邪下了药,这个药无毒无害,却能够激发一个人的魔性。
到了最后比赛的那一日,和沐梓邪比拼的人也不怎么攻击沐梓邪,但每到他们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会密音用极其侮辱的字眼羞辱沐梓邪,羞辱沐梓邪的母亲,最终彻底的激发了沐梓邪的魔性,他在赛场上使出了魔修之气,一瞬间惊骇了所有人。
沐仙宗的大长老嫉恶如仇,当即在赛场上就废了沐梓邪的修为,沐梓邪的亲生父亲却是视而不见,所有人都在嚷嚷着要杀了沐梓邪!
众望所归之下,就连宗主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但要他下令去杀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他实在是下不了手,可沐梓邪学了魔修若是留在宗门,今日为了显示对宁璎的重视,沐仙宗还邀请了其他几个交情极好的宗主前来观赛,这要是传扬出去,沐仙宗如何在宗门立足?
可如果是将这个孩子赶出去,他有预感用不了多久,这个孩子只怕就要命陨。就在宗主为难之际,看到宗主的为难,也察觉沐梓邪突发魔性有蹊跷的宁璎,终于还是挺身而出。
“师伯,沐梓邪毕竟年少,大长老已经废了他的修为,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这个惩罚已经足够。”宁璎跪在了宗主的面前,“我们修炼之人,应当怀一颗宽恕之心,今日杀了沐梓邪除了让宗门落下一个残忍的名声,于宗门无利。佛家尚且能够度化极恶之人,我们修道难道当真比不上佛修慈悲么?为何不能宽恕一个尚未长成的孩子。再则,他神魂干净,想必之前并没有杀害无辜,能够压制魔性不为恶,实属难能可贵。”
宁璎的一番话,让几个宗门的宗主都是深有同感,其他几位宗主也是纷纷赞同宁璎的话,沐仙宗宗主自然是顺势就答应了,但是考虑到这样的事情发现,沐梓邪如果没有一个好去处,只怕会在沐仙宗很艰难。
于是沐仙宗宗主便问:“宁璎,你可愿收他为徒?”
虽然沐梓邪的修为被废,但是他的灵根没有受损,还可以从头修炼。
宁璎如果这个时候拒绝,那么之前那一番话就虚伪,而且她也知道和她一样是沐仙宗‘外人’的沐梓邪,只能到她这里来才是最好的归属。
“宗主,这孩子天赋极佳,宗主若是信得过宁璎,宁璎自然会好生教导他,绝不会再让他坠入魔道。”
宁璎就这样成了小她八岁的沐梓邪的师傅。也许,是多了一份责任,宁璎也不再理会沐仙宗旁的人如何看,但终究是客人,沐仙宗其他人就算对她疏离也不会苛待她,她就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待到她的修为大成之后,她就带着沐梓邪夺回他们的师门。
宁璎不理会沐仙宗的人,但是却被沐梓邪这个倔强的孩子愁白了头发,十二岁天赋极佳的少年,突然一朝被废,还被冤枉成为人人喊打的魔头,心里根本接受不了,他被送到宁璎这里来的时候,把自己一个关在房门,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任由宁璎怎么去劝,他就是仿佛没了魂儿的行尸走肉,饭菜茶水灌都灌不下去,宁璎好话坏话都说尽了,他愣是听不下去。最后无奈,宁璎以教不严,师之惰的理由,陪着他一起绝食。
最初沐梓邪是不屑一顾的,宁璎是炼虚期的修为,一两个月不吃不喝也死不了,可他已经是一个废人,用不了几日他就会被饿死,到时候宁璎最多对他的尸身惋惜一声罢了。
可是他却想错了,宁璎不但自己不吃不喝,每日也不修炼,反而每日都会运气替他护住心脉,这样只出不进,铁了心的宁璎竟然在半个月之后先他一步倒下。
那是沐梓邪第三次在宁璎的身上感受到了温暖与被关爱的滋味。
在宁璎醒来之后,沐梓邪开始乖乖的吃饭,乖乖的听她的话,乖乖的修炼,对待沐仙宗其他人的挑衅也遵从宁璎的吩咐能避则避,能忍则忍,尽可能的低调,把自己当做了一个隐形人。
就这样,他们在沐仙宗安然的度过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