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休哈哈一笑,道:“盟主你听到了吗?公主说我说得对,你能反驳吗?”
姜小白:“……”
可夏道:“就那么难吗?”
姜小白咽了口口水,笑道:“来,公主,咱们干一碗!”
可夏道:“在这里我不是公主,我叫可夏!”
姜小白又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道:“来,可夏,咱们干一碗!”
可夏就笑了,笑容无比灿烂,端起酒碗,道:“好!”仰脖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真的豪情万丈,转眼竟把一碗酒喝得干干净净。
姜小白看得目瞪口呆,就竖起了大拇指,二话没说,就把自己碗里的酒也一口气喝了。
结果碗刚放下,还没来得及吃菜,院子忽然了轻微的声音,除了可夏和采荷,其他几个均已是御气境修为,当然听得明白,有人来了。
几人脸色一变。
院子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华明谣。
他现在已经突破御气境,也不用像上次一样翻墙头进来了,直接落在了院子里。听到屋里传来嘈杂,骂骂咧咧道:“这中夏国真不算个东西,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刚送走一匹使臣,又来一批使臣,真的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可夏就看着姜小白,小声道:“怎么办?”
姜小白笑了笑,道:“还想我钻到床底下去?”
风言和布休忍不住瞄了姜小白一眼,没想到他还钻过公主的床底,看来他们之间有不少故事啊?
可夏摇了摇头,脸色坚决,道:“不,我希望你光明正大地站在这里!”
姜小白笑道:“我又没做亏心事,我本来就应该光明正大地站在这里……”
话音未落,门就被“吱呀”一声推开了,华明谣就站在了门口。
姜小白虽然知道这是华明谣,但也是第一次看清他的脸,只见他长得肥头大耳,估计毛再长得茂盛点,就是站着的一头猪,心里想着,看来这些年真真是委屈公主了。
华明谣看着一桌的酒菜,又在几人脸上扫了一遍,嘿嘿一笑,道:“娘家人来了就是不一样啊!我到这里都没人做饭给我吃,你们倒好,一桌丰盛的酒菜啊,很滋润啊!”
几人都坐着不动,就白白地看着他,像看傻子一样,更别谈起身行礼了。
华明谣本来就不高兴,现在就更不高兴了,就指着姜小白等人道:“我说你们这些中夏国的人,真不算东西,三天两头往这里跑,比我跑得还勤快,你们那皇帝就不要脸吗?走亲戚哪有这样走的?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可夏颦眉道:“关你什么事?”
华明谣道:“可夏,你别忘了,这里是紫华宫,不是中夏国,你现在已经攀上枝头做凤凰了,不要总是眷恋家里的小公鸡,你看看,现在过两天来一群小鸡,过两天来一群小鸡,拉了一地鸡屎,不但丢你的脸,也丢我的脸啊!”
可夏涨红了脸,道:“华明谣,你欺人太甚!”
华明谣道:“不是我欺你,是你欺我,你看看这帮东西,人模狗样的,还用酒菜招待,你还亲自陪酒,我来都没有这等待遇,他们哪里配?”又指着姜小白几人,道:“你们滚出去,我要跟你们的公主办大事!”
可夏霍地站起,怒道:“华明谣,应该滚出去的人是你!”
华明谣笑道:“我就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这样才能让我觉得你还活着,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又指着姜小白等人道:“你们是不是傻啊?耳朵聋啊?让你们滚出去没听到吗?”
姜小白依旧无动于衷,这时看着可夏,轻声道:“公主,问你一件事,你真心回答我!”
可夏就怔住了,没想到此时此刻,还要让她真心回答问题,难道是问她喜不喜欢他?心里忽如小鹿乱撞,想着,就算华明谣在,只要她问,她也会回答,便点头道:“你问吧!”
姜小白道:“你上午说的话是不是发自肺腑?”
可夏心里扑通扑通跳,道:“哪句话?”
姜小白道:“你说你要清清白白地离开紫华宫?”
可夏怔了怔,点头道:“发自肺腑!”
姜小白点头道:“我懂了!”
华明谣就听着不对味,就指着可夏道:“可夏,你想离开紫华宫?”
可夏点头道:“没错,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待!”
华明谣就怒了,道:“可夏,你真是给脸不要脸,老子娶你是你八辈修来的福气,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竟然还想着离开,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不要说你,就是你中夏国,我弹指间都可以让它灰飞烟灭!”就指着姜小白道:“还有你,别以为到这里有酒有菜招待你,就把自己当成了人物,还蹬鼻子上脸了,你以为紫华宫是你中夏国?看来我还是太仁慈了,回去告诉你那狗皇帝,下次不要再派人过来,来一个我杀一个,一点都不要脸!”
姜小白还是没有答理他,而是看着风言道:“风言!”
风言应道:“少爷!”
姜小白道:“此人太聒噪!”
风言点头道:“我懂!”
华明谣怒道:“混账东西,真是不知死活,竟然说我聒噪,跟谁借的胆……”
话音未落,就听“砰”地一声,如同窗户纸捅破的声音。
华明谣只觉胸前一痛,低头一看,胸前已经插了一根手臂粗的铁棍,而铁棍的另一头,就握在了那个名叫风言的人手里。
就在那一瞬间,华明谣感觉到的并不是害怕,而是后悔,原以为这几人都是中夏国来的,最多紫斗修为,所以根本没放在眼里,任意羞辱,哪里想到这几个人都是扮成猪的虎,杀他竟如囊中取物!
但上天没有留给他太多的时间后悔,“救命”都没来得及喊,就倒了下去。
屋里只剩下死一般寂静。
许久,姜小白才看着可夏道:“我杀了你的丈夫!”
可夏缓缓摇头,道:“他不是我的丈夫,他是我的仇人,你帮了我一个忙!”
姜小白道:“但愿你不会后悔,不会恨我!”可夏道:“永不后悔!”
姜小白道:“等我事情办完了,你就跟我走吧,这里你是待不下去了!”
可夏点头道:“好!”
姜小白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毕竟是杀了人家的老公,还要带人家的老婆走,虽然他心中坦荡,却总有种道德败坏的感觉。
布休这时站了起来,走到华明谣的遗体旁,弯腰从他腰间摘下一块令牌,烛火下金光闪闪,上面刻着“代宫主”三个朱红大字,四周均是药草纹饰,两面皆是如此。
布休放在手里反复看了看,便把令牌递给了姜小白,道:“盟主,你看这个有没有用处?”
姜小白接过令牌看了看,道:“看来华回春真的不在紫华宫!”
布休道:“那这个可以当作华回春来用吗?”
姜小白点头道:“应该可以!”又道:“把这具尸体收起来吧,以后再处理!”
布休应了一声,便把华明谣的尸体收进了储物镯。
姜小白也没有了吃喝的兴致,起身道:“你们都不要乱跑,在这里等我,我现在去找言无尽。”
几人应了一声。
华回春此时正在火牙宫,忽然间眼皮直跳,跳得他心烦意乱。他之所以来火牙宫,正是为了姜小白,却不知姜小白已经跑到他的家里,甚至杀了他的儿子。
这几年来,六大星宫一直都在孜孜不倦地寻找姜小白,毕竟从往生之门内活着出来的人把姜小白得到的宝贝传得神乎其神,听得几大宫主心里实在痒痒。
其中最卖力的就是火中栗和冉通了,毕竟他们身上还背负着杀父之仇和杀子之仇,两人相比之下,火中栗更加卖力,因为他除了杀父之仇,跟梨幻之间还有情爱之恨,哪怕没有姜小白,他都日夜想着杀了梨幻,而且还是先奸后杀,一想到把梨幻压在身下奸-淫的场面,就忍不住热血沸腾。
刚开始,火中栗还只是写信恐吓,见恐吓不起效果,其它几宫的人就渐渐心灰意冷,但火中栗却依旧热情高涨,在六大星宫之间来回奔走游说,说要联手攻打冷颜宫,只要兵临城下,梨幻肯定会交出姜小白,但他没说,梨幻到时肯定愿意被他奸-淫的。
起初,几大星宫心里还是犹豫的,毕竟灭宫不是小事,况且七大星宫之间已经有几万年没有起过大规模战事了,对冷颜宫的深浅根本就揣摩不透,谁也不想放着太平舒坦的日子不过,却要跑去跟人拼命,虽然是以多欺少,但派出的也是各宫精英,各宫的精英层首先就不同意。而且一旦灭宫不成,后患无穷,女人的报复热情,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没想到火中栗却变着花样诱惑他们,前些日子跟他们说,只要他们愿意攻打冷颜宫,不需要他们劳神费力,只要象征性地派个几十万养气境的修士即可,各宫高手可在一旁作壁上观,一切后果由火牙宫一宫承担。到时捉得姜小白,他从往生之门内带出的宝贝,只要参与攻打冷颜宫的星宫,均可参与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