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趁着娜拉休息的时候,她开始发挥长袖善舞的能力,开始去结识那些啊齐齐的首领们。
一个大胡子的掌管账务,应该是啊齐齐里面比较接受过文化的人。
“你是谁啊?这么小的个头,却有着阿努纳奇人的模样?”
老头捻着胡须上下打量着晴雯。
晴雯说:‘我想说我也是天使的,但是,我并不具备翅膀,我想也成为尼比鲁上面的阿努纳奇人,拥有很多的技能,但是,我也还是不能够。你让我如何回答你呢?”
老头子乐坏了,他说:“嗯,的确,我也觉着你是个四不像,八成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晴雯笑说:“你这个说法啊,在我的老家还真的是那么回事儿,我们的传说里是这样的,一个泥猴子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老头子乐了,说:“嗯,看来,我们两个说起话来还挺投契的,我问你,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晴雯仰起头,看着这个高大的老头,说:
“我也挺喜欢你的,你又让我想起了一个我们那里的故事,名字叫海蒂和她的爷爷,我觉着吧,你可以管我叫海蒂,我可以管你叫爷爷。”
“呵呵呵,”这个啊齐齐的奴隶首领很开心,好像很久以来在他的膝下都没有遇见过一个可以称之为儿孙的晚辈了,他很享受。
晴雯接着说:“执政官的夫人管我叫宝贝儿,但是,你可以管我叫海蒂,其实我的真实名字叫晴雯。”
啊齐齐首领说:“好吧,我就叫你晴雯好了。”
晴雯说:“你们怎么跟着来到地球的?”
啊齐齐老人说别的都说得谈笑风生,笑眯眯的,只有说这件事的时候,一下子就进入了一种沉思的状态。
他说:“我如果和你说实话,你也是不能理解的,毕竟,你太年轻啦。”
晴雯说:‘我不告诉别人。”
老头儿叹了口气,说:“不是你的问题,是这个历史啊,让我们不好过,这样不好过的故事又有谁会有兴趣听闻呢?”
晴雯说:‘我是不同的,我的寿命不长,也就是六七十岁,如果在这个历史的长河里我们每个人都是大海中的浪花,看似无足轻重的话,那么,我们其实也就是很重要的,每一个我们都是全体,因为从宇宙意识的角度,我们是共通的,是同一个意识。”
啊齐齐见晴雯虽然看上去年纪小,但是却挺成熟的,尤其是当晴雯交代了自己的弱点,也就是自己这个物种其实是宇宙中很短命的生物的时候,啊齐齐首领老头看上去好像真的开始同情起她来。
当一种生命的存在在感知到另一个物种的生命存在的时候,他只是启动了一丁点儿的同理心,但是,当晴雯说出自己的弱点,也就是很娇小很短命的时候,这种生命的存在就被启动了巨大的同理心,一直非常滴同情晴雯,甚至把自己的难处和困苦和晴雯的相比较,这个时候,这个生命的存在就放下了戒心,并且开始关心眼前的这个小生物。晴雯此刻就是受到了啊齐齐奴隶首领的格外滴关心和呵护。
啊齐齐说:“好吧,既然你也那么不容易,我就说一说我们啊齐齐的悲惨史吧。”
晴雯点了点头,她不能只听一面之词,比如说只听阿努纳奇人娜拉的说辞。
晴雯很清醒,她不能让自己站在阿努纳奇人的立场上来看待这段历史,她要尽可能多地采访到不同方的意见和陈述,把这些不同存在的口述史综合在一起,加上自己的思考,然后,将之总结整理归结到一起,在来一个客观的判断。
晴雯问:“请老伯您给我讲一讲吧,或许,我这个晚辈不能理解,但是,至少,我相信所有在宇宙当中的生命物种都具有一个共通的东西,那就是情感,我想也许我不能够有能力去评价对错,但是,老伯,也许我可以贡献我的情感,来去理解您和您的部族。”
啊齐齐奴隶首领竟然有些泪盈于睫,可见连这样人性的基本同情也是奢侈之物,在日常根本就得不到。
啊齐齐首领老头想了想,然后一咬牙,好像下了决心似的,说:
“我就对你讲一讲吧,虽然,你并不是一个我心目中理想的听众,也不是能够为我解决什么事情的对象,但是,你的态度,你的一视同仁的态度和关心他人的同理心让我很愿意和你分享我们啊齐齐人的苦难史,因为,我从你这个外星物种和年轻娃子上看到了某种希望,这让我一度产生了早已被灭绝的希望,那就是再次去试图说服自己去相信,其实,宇宙当中不仅有奴役有压迫,有自私自利之上的冷酷无情,也还有那么一种温柔,这温柔就是人性,一种虽然不能帮上忙但是可以敲边鼓的劲头,一种不是单单为了自己才肯去耗费的能量,这就是给我今天述说的勇气的。”
晴雯点了点头,她觉着啊齐齐老人的讲述要比阿努纳奇人的更明确,更能表达观点和立场,也更富有人情味道,也许,还有一层原因,大概就是人与人的投契关系,晴雯和啊齐齐老人更容易产生一种相濡以沫的情感吧。
啊齐齐老人说:“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啊齐齐人是从一个奇异的星球上的海洋里崛起的,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成为了我们那个奇异星球上的唯一的海洋性哺乳类高等智慧生物,我们已经开始具有了独立的情感和独立的意识,并且开始学会用脑袋思考,并且开始用手去创造一些工具了。
那个时候,所有的生物都让位给我们这个啊齐齐的物种,可以说,我们简直就是上天之选,是上帝之恩宠啊。“
晴雯点了点头,因为这让她想起了一些什么,也就是说,地球上的人类也曾经认为自己是上天之选,是上帝之恩宠,而且是唯一的有智慧的生物,这种优越感曾经延续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