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有人一拍晴雯的肩膀,说了声:
“你丫让我找的好苦。“
这是谁啊,这么大言不惭地不见外?!
晴雯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是谁,她笑了,说:
“嗯,你让我等的好苦。“
光听这两人的对话,一定会让第三方有一种错觉,这两人不会是一对失散的情侣吧,才会说出这样的惺惺相惜的话。
迷雾中,其实,根本看不清对方是男是女,但是,晴雯早已知道来者是谁,而来者自然也对晴雯了解到了头发根儿。
这时候,周围一片人仰马嘶的闹腾,可是,近在咫尺,却是两个人扑通扑通的心跳,来的是心领神会的一种默契。
周围噪音太大,晴雯只好用腹语对来人说:
“要不要我掩护你撤退?“
“这里这么好玩,我不想走。“
对方看似很顽皮,抑或是很不懂事的原因,才会在这个生死关头说出这么对自己不负责任的话。
晴雯耸了耸肩膀,她知道对方即使看不见自己这个动作,十有八九也还是会猜到自己会这样对待。
“那……“犹豫之后,晴雯对这个来人说:
“我只好舍命陪君子喽。“
对方好像并不想买账,说:
“哼,好像你很不情愿似的。“
晴雯用手挡开了飞来的一个盾牌,又用脚踢开了一个断腿,说:
“其实,我也是可以开小差的,只不过有些看不过去,才跳了下来。”
“哈哈哈,”对方用枪挑开了一个飞来的车轮子,然后继续说: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要不是我召唤你,你会下来吗?”
晴雯一下子被对方给看了个通透,就不好意思继续撒谎了,只好解释说:
“我的头儿不是昨夜嘱咐我了吗,不让我在第一梯队抛头露面。让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对方嗤地一声表示了轻蔑,然后,说:
“你可真听话。不过,你的头儿也得有头啊,他的头儿难道也这么嘱咐?”
晴雯很生气,在这雾气中左推右挡地一点儿都不轻松,稍不留意就可能被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头给打中,也说不好自己的小命儿随时对会被一个箭头、一杆铁枪,一个暗器给解决咯。但是,就是在这么紧要的时刻,自己还得分成一份心来,用腹语和这厮对话,实在是太难为人啦。
晴雯有严重的被欺负的感觉。
但是,晴雯却没有办法改变这个对话,或者终止对话,因为很明显,她惹不起这个来人。
来人很是傲慢,似乎,他的功法用于此刻简直就是戳戳有余,洒洒水似的,这也让晴雯很是看不过去,明明,所有人都在出生入死,都在誓死拼杀,并且,同样冒着随时赴死的危险,这样的心情,就是被人逼到墙角的感觉,但是,这个来人却不同,他远没有这份紧张,一切似乎对于他来说都能应付裕如的。
这一点,让晴雯有些心生小嫉妒。
再说回此刻的宝玉,已经放下了手头的东西,拿个望远镜一个劲儿地向这团越来越浓重、越战越混乱的迷雾望去,他简直是麻了爪了,因为,要完成的任务是被计划、安排的,可此刻发生的突发事件,也就是两伙不同的粉丝发生了互殴,导致计划完全落空,自己的手下一个个站在各自的岗位上干瞪眼,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宝玉很是懊悔,不是没有第二方案,但是,却谁也没有像想到,所有的第二、第三、第四预警方案都是建立在迎亲的胡王迎到了公主的车撵的一刻,但是,还没有走到那个位置的时候,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事情发生了——群情**。
这是不可抗力,任谁也没有办法,哪怕是天王老子。这句话一点都没错,不是吗,连大周皇上现如今都被人给剑架在了脖子上,听之任之呢。
宝玉很是惆怅,自己和团练兄弟们积半年时间策划、反复演练的行动就这么出其意料地泡了汤。
他很是不服,但是,即便是不服,也得任。
此刻,难道真的是丢了西瓜也没了芝麻,丢了胡王也没见公主吗?!
胡乱还在继续,不同的几拨人还在混战,那个惹了麻烦的中年妇女已经被拖着暴打,而另一方为了救出她来开始舞刀弄棒,同时,御林军虽然不愿意和胡军交手,但是,胡军已经急红了眼,自家的胡王被御林军的催泪粉给闹消失了,不找御林军算账,那还能去找谁。
于是乎,御林军招架着胡军,两厢拼杀了起来……
当然,高头大马上的胡王的确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这不仅让宝玉很失望,更让有英雄主义情怀、有保家卫国之心的薛蟠、小宝、茗烟等人更是义愤填膺,而且有劲使不出来,大呼倒霉倒霉,命运不济。
一切都乱了套,似乎,所有人都成了失意的人。胡国太后失去了儿子,胡国军队失去了自己的主公,胡国百姓失去了自己的君王,同时,大周皇上失去了信用和马上就要因此惹恼了胡国而将失去半壁江山,公主失去了要嫁的郎君,大周人民也将因此而失去被太后杀死的大周皇上……
一切都乱了套,就好像是一个乱世要打破所有既得利益团体建立的帝国建制和帝国的代言人——王,这样的情形,是会毁坏一切的,不仅会生生毁了这个国家,还会毁了这个国家和邻国辛辛苦苦建立起的关系,还会毁了这个国家的价值观和阶层,导致社会发生一个大的变动,和阶级的翻转,接下来,小的会出现意识形态的敌对和抗争,大的方面则是会国破家亡,气数已尽……
这是任何有识之士都看不入眼的,也是任何会易经的人舍不得去推测的,更是一代国君最怕毁在自己手中的……
但是,这突发的变化是有一种命数在里面的,轻易无法被人为地改变。
人们只能观看、观察、体会到,却无从更改它,天下的所谓力挽狂澜只是一种传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