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婉儿站在院子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慕文君面无表情的训斥着,丝毫没有怜花惜玉的心。
最后慕婉儿狼狈的哭着跑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慕文君眯了眯眼睛,心里下了决定,慕婉儿不能再留了,她的愚蠢若是只是害了她自己,那么她管不到,可是若是因为她做出的蠢事,连累到了慕府,这才是大事。
慕婉儿若是真的胆大包天做出了替嫁的事情来,那可是违背圣旨,届时慕府全府都会受到牵连。
慕婉儿未必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过她在意的只有她自己,慕府如何她根本就不在乎。
慕文君回到自己的院子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慕文君吃过了晚膳之后跟着秋月练了会射箭就慢悠悠的去了后门。
看守后门的两位下人原本正在说着闲话,突然看到了慕文君顿时吓了一跳,谁都知道现在慕府掌家的是这位慕大小姐,让她发现了偷懒,两个人都心惊胆战的,担忧着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不过慕文君却并没有追究这件事,反而扬了扬手,道:“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在这里散散步,不想有人打扰。”
见慕文君并没有抓着这件事不放,两个下人连忙道:“奴才遵命。”
这就匆匆忙忙的退了出去。
两个下人刚走远了,大树让就跳下来了一道矫健的身影。
来人正是风溪。
“花若呢?可将她带来了?”慕文君见只有她一个人,顿时皱了皱眉头。
慕府后门,这是早就约定好的时间地点。
风溪道:“今天她们被衙役带走之后,我派人去打探了,那些贵女们最后都被各家大人从京司衙门领走了,唯独花若无权无势,又无人前去求情,所以她现在应该还在衙门里面。”
话音刚落,门外骤然响起了敲门声音。
慕文君和风溪对视了一眼,风溪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只见门外站着的正是一身白衣的花若。
她连忙打开了门,不可置信道:“你是怎么从衙门出来的?”
花若眉头一皱,不解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衙门?”
“我今日在天子坊看到你了。”风溪神色复杂道。
“原来如此。”花若点了点头,脸色如平静的湖面,毫无波澜,丝毫没有被发现秘密的忐忑不安,她淡淡道:“衙门拦不住我,我是自己走出来的。”
风溪:“……”虽然风溪和花若见面不多,不过对花若的性子却很是了解,她嘴里说是自己走出来的,只不过怕应该用闯出来的更加贴切。
花若说完之后,目光就转向了慕文君,打量了她两眼,看不出眼神有什么含义,只是道:“你就是新楼主?”
慕文君自从花若出现后就一直在打量着她,见她主动开了口,点了点头,道:“没错,我就是海棠楼的新任楼主。”
风溪眨了眨眼睛,目光在两个人之间巡视,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干,刚要开口调节一下氛围。
出乎风溪意料,花若却再一次开了口,道:“风溪应该和你说起过,我曾经是因为败在了前任楼主的手上,才会留在海棠楼的。”
慕文君点了点头,道:“没错,听她提起过,你武功很厉害的人。”
“那你可会武功?”花若目光深邃。
慕文君摇摇头,道:“我不会武功。”
风溪再一次想要开口,试图来挽回些,然而花若却勾了勾唇角,冷漠如冰的脸色有片刻的融化,她单膝跪在地上,用一种恭敬的姿态,行礼道:“花阁阁主花若参见楼主。”
风溪微微一愣,便是慕文君也有些呆愣,这位花阁阁主不是一个按照常理出牌的啊,此时不是应该卸任离开吗?这是继续留下来的意思?
慕文君抬头看向一旁的风溪,见她也是一脸懵的样子,收回视线,轻咳了两声,红唇轻启道:“起来吧。”
花若站起身,态度和之前倒是没有什么区别,仍旧冷冷冰冰的样子。
慕文君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珠转动了两下,问道:“既然你认我为楼主?那么你现在是不是应该解释解释今天天子坊发生的事情?你为何要帮三王爷沉隶对付扶龙卫?”
花若沉默了一下,才缓缓道:“这是沉妩的意思。”
“什么?”慕文君不可置信的问道。
她设想了很多种可能,却偏偏没有想到已经离开京城的沉妩身上,不过在最初的震惊过后,仔细回想起来,沉妩在离开的时候确实说过要回送皇后一份大礼,是了,沉妩那么孤傲的人,怎么可能狼狈的退出京城这个不见硝烟的战场,皇后逼她吃毒药,后来又火烧宫殿,一桩桩,一件件,沉妩岂能够什么都不做?
花若抬起眼眸,道:“沉妩于我有恩,她让我做的事情我都会去做。”
“这也包括让你向我效忠吗?”慕文君眯了眯眼睛。
花若眼中有欣赏之色闪过,她颔首道:“没错。”
慕文君觉得自己有些想念沉妩了,这个女子既聪慧又恩怨分明,竟然提前帮她扫除了障碍,她曾是海棠楼的少楼主,对海棠楼的了解自然是要比她这个刚接触海棠楼不久的人多。
慕文君唇边不自觉的勾起,道:“今日你去了衙门之后,衙门是如何处理的陆芷晴被扶龙卫杀害的事情的?”
花若垂下眸子,道:“这件事还没有处理。”
慕文君眨了眨眼睛,随即也明白了过来,沉隶既然想要对付扶龙卫,那么自然是要将这件事弄的越大越好,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次牵连的贵女毕竟可不止陆芷晴一人,还有八九个其他贵女,只怕她们的家族为求自保也都会报团来对付扶龙卫,所以这场大戏的最精彩也是最重要的地方,应该在明天的早朝上。
“那你这么从衙门里……走出来了不会有事情?”慕文君后知后觉的问花若。
花若淡淡道:“他们抓不到我,我答应沉隶的事情已经做到了,后续事情就无须我来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