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最是那缕香 > 离寺下山,重遇故人全文阅读

余良玉正还想着同许进宝和孙灿再说些话,如今小和尚通报住持在偏殿等待,自是不敢怠慢,笑到:“这倒不巧,余某得先过去了。”

“余博士快过去吧,我们也是时候回去,不然芳姑娘该要担心了。”许进宝看了看孙灿笑到。

“芳姑娘又是何人?”余良玉问到。

“正是小女。”孙灿回答到。

于是三个人一同出了禅房,余良玉往大雄宝殿的偏殿去,许进宝则同孙灿出了寒山寺下山去了。

下山的路上许进宝又不免提到孙芳芳,感慨到:“有个贴心的女儿可真好,不像许某那三个儿子,继承家业的继承家业,读书的读书,都各自忙自己的。”

“儿子自然比不得女儿心细,许舵主可也像嫂夫人一样关心三位公子。”孙灿笑问到。虽然他只有女儿,毕竟也曾为人子,知道这期间的奥妙。

孙芳芳一直在院外呆着,突然打了好几个喷嚏,京婆婆知道孙灿同许舵主出门去好一段时间,芳芳这是在等父亲回来,站在屋门边向孙芳芳招招手关心到:“现下换季,容易得病,快别一直在院子里待着了。”

孙芳芳走上前来,笑到:“婆婆可是被芳芳的喷嚏给吵到了?”

“婆婆还不知道你呀,有许舵主陪同着,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快到屋子里来陪婆婆说说话。”京婆婆挽了芳芳的手说到,忽听得门外响起说话声,便知是孙灿回来了。

拜访完寒山寺住持后余良玉便也离开寒山寺下了山,见时间尚早,便想着到京郊村去拜访孙灿,于是交代车夫往京郊村方向去。

马车在京郊村前的客栈停了下来,这还是余良玉第一次来这里,阿福听见马车的声音已经迎了出来,忙问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又想起是上次见过面的余良玉,笑到:“原来是余博士,可也是找孙叔台来的?”

余良玉记起阿福,也会了意,他所说的“也”指的是在他之前找孙灿的许进宝,想来寒山寺离这里并不远,应该早就回来了,笑到:“看来孙叔台很忙。”

“早间有位看起来贵气的人找孙叔台,后来两个人一同出门去了,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阿福皱了皱眉回答到。

“你这伙计倒是热心得很,我猜孙叔台此刻已经在家了,你且帮我指路就行。”余良玉笑到。

虽然不知道余良玉怎么这么确定,阿福只说了孙灿的住处,孙有志从不远处走来,只觉同阿福说话的人很是眼熟,倒像是从前萍水相逢的旧相识,于是又走近了端详,余良玉也注意到了端详着自己的孙有志,心里也觉眼熟。

阿福话说到一半才发现余良玉眼神直盯着前面看并没有在听他说话,于是举起手来在余良玉的面前挥了挥,余良玉这才回过神来。

孙有志心里已经大致确定,走上前来问到:“你可是余相公?”

“你是有志?”余良玉见了孙有志的面尚且不确定是不是他,如今听见孙有志开口问他,便十分确定了是他。

“真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我们居然能在这儿见面。”孙有志激动到。

“是啊,你怎么会在这里?”余良玉问到。

“这位是我们京郊客栈现在的管事。”阿福插嘴到。

“快到里面坐下吧。”孙有志忙邀请到,余良玉欣然同意,便同孙有志一起进到客栈里面。

原来当日余良玉上京赶考的半路因为某些原因搭了许家的商船上京,船家把余良玉安排在船上一个没人住的船舱中住下,那天余良玉并没有离开船舱半步,一直在床上坐着看书看得入神,,突然被一声很响的咕噜声从书里引回到现实,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肚子饿了,正想着,咕噜声再次响起,这次他很确定不是从自己的肚子中发出来的,倒像是从床底下传出来的,当下心中一紧,忙把脚缩回了床上,心里想着莫非是船上闹耗子,这得是多大的耗子才能闹出这样大的动静。

余良玉随手拿起手边的一个硬物往床下扔去,却听到了哎呦的声音,原来不是耗子,分明是人的声音,余良玉一下子吓得脸都白了,怎么床底下会有人,从前只听说过梁上君子,如今怎的还有床下君子,镇定之后余良玉问到:“敢问床下君子是何人?”

“相公不要害怕,我并非坏人。”床下传来了回答。

“既这样,那你快别躲床下了,出来吧。”余良玉说到。

过了一会儿,只见从床底钻出一个人来,灰头土脸的,余良玉努力压制内心的不安,上下打量了此人一番,问到:“你是谁?怎的钻到床下去了?”

此人便是当日的苏有志,从床底下钻出来后便在床对面的货箱中坐下来,把事情的始末说与了余良玉听,余良玉冷眼瞧着苏有志并不像是在说谎,警惕的心也渐渐地放下来。

在余良玉没有住到这个船舱之前苏有志便一直躲在这里,逐渐摸清了船上的状况后便机智地躲过船员的眼睛到厨房偷一些吃的填饱肚子,何曾想余良玉突然住到这船舱中,他只能先躲在床底下,因为余良玉一直坐在床上不走动,吃食也有人帮他送过来,苏有志一直没有机会出去,肚子也就饿得不行,肚子终于没能忍住发出了咕噜的声音。

“怪可怜见的,你且等着,我到厨房去要些吃的给你送来。”余良玉说着终于走出船舱,过了一会儿便拿了些吃的递与苏有志,苏有志见了食物已顾不得客气,狼吞虎咽起立。余良玉一旁劝说别着急,小心噎着。

终于填饱了肚子,苏有志感激地就要给余良玉跪下,余良玉忙扶住苏有志说到:“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么可以跪我,快些起来。”

苏有志也是因为听到其他船员称呼余良玉相公才知道他是读书人,刚才也学着称呼他为相公,不免想起苏正居,一时心中烦闷,五味杂陈。

余良玉见苏有志身世可怜,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只能先隐瞒船上有这样一个人,因而劝慰到:“你放心,余某不会把你说出去,你也先在这里住下,不必再做床下君子。”

苏有志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余良玉,好奇到:“床下君子?躲在床下怎还能称为君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