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最是那缕香 > 权势轮回,急流勇退全文阅读

解除海禁很快就要颁布这一消息在国子监中传开来,监生们对苏正居有了别样的看法,不免认为他很是高瞻远瞩,而且大家又把他与陈太师联系起来,如今他背后的势力可就要比郑尚书这一旧朝保守来得更炙手可热,只是苏正居不畏独处,被冷落的这些日子以来也未见其孤立无援之态,监生们也不好与其亲近,怕是适得其反,然而对郑国泰却是有了明显的疏远。

郑国泰被人如此议论冷落,心中自然是大为不快。

“比起苏正居,这些个见风转舵之人更可杀。”郑国泰拍了拍兰亭的栏杆狠狠地说到。

“国泰兄小心气坏了身子。”严宪在一旁劝到。

“我怎能不气,输了赌事小,想着以后就要被苏正居骑在头上,”郑国泰转过来对着严宪说到,“你又不是我,你怎能体会我此时的烦闷。”

“现在生气也是无济于事,不如好好想想应对之策。”严宪说到。

“应对之策?”郑国泰冷笑到,“难不成你背后也有陈太师撑腰,能让他说服皇上收回成命?”

郑国泰这话未免太过尖酸刻薄,但是话已说出口也覆水难收,见严宪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又说到:“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先走吧。”

“那我先走了,国泰兄多保重。”严宪说完便离开了兰亭,郑国泰对着一池湖水发起呆来。

“郑相公为何一人在此出神?”经过此处的苏正居走上前来问到。

郑国泰根本不予理会径直走开了。

“相公又何必同他说话,如今他成了被孤立的,看他以后还神不神气得起来?”同行的阿澈看着郑国泰愤愤离去的背影得意地说到。

“风水轮流转,切勿落井下石。”苏正居告诫到,阿澈连忙道是,收起了得意的神情,转而说到:“现下许监生也可终于可以回国子监来了。”

苏正居并没有回应,径直朝前走去,阿澈只得忙跟上前去。

过了两天严宪往梅芳斋这边来,刚进了院门便听见了清脆的东西碎裂的声音,只见洗砚一脸着急又带着希望的神色迎了上来说到:“严相公总算来了,公子这两天脾气很是不好,动不动就摔东西,您可得好好帮着劝劝公子。”

严宪早就猜到了郑国泰这两天不免大发脾气,因而故意迟了些时日再过来,今见洗砚把自己当成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不免觉得好笑,说到:“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看。”

进到郑国泰的房中来,只见郑国泰像是困兽一般在自己的房里烦躁地踱着步,地上碎了的茶盏正冒着热气。

“不是叫你不要进来,你耳朵聋了不成?”郑国泰并不真切地看清楚进来的人,只当是洗砚。

“国泰兄,是我,严宪。”严宪笑到。

见是严宪,郑国泰坐了下来,冷冷地说到:“我只当你不来了。你此时难道不是应该同那些墙头草一样躲在一旁说风凉话,来我这里做什么?”

“国泰兄既这么说,自然就是没有把我列入那等说风凉话的墙头草之列,既然得到国泰兄如此的信任,自然是不能不来了,昨儿个之所以不来,还不是为国泰兄想这应对之策。”严宪同郑国泰走得近自然熟知他的脾性,像是抚摸一只发威的困兽的皮毛让他平静下来一样地说着好话。

有道是千穿万穿好话不穿,郑国泰听了这话,脾气渐渐地安定下来,让严宪坐了下来,转而说到:“你也知道我近来心中不大痛快,刚才未免有些口不择,你也别往心里去。”

“自然自然,这心里若是有了怒气不发泄出来,弄不好可是害命的,比起国泰兄的不痛快,我不过是受了几句无心的话,怎可同日而语。”

严宪的话就像是抹了蜜,又像是灵丹妙药一般,郑国泰听了很是受用。

“现如今解除海禁已经是迟早的事情,这样一来我岂不是要被那苏正居骑到头上来,那我在这国子监还有什么立足之地?严弟向来是个计囊,今日到我这里来可是已经想到了应对的法子?”郑国泰虽已放下对严宪这几天不见人的成见,但是提起苏正居他还是不免生气,只怨当时没有快刀斩乱麻,反倒答应了同他打赌,才有了今日这麻烦事。

“那苏正居可不是轻易好惹的,现在想想,打赌一事无非是他的缓兵之计,实际却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不是时不时到翰林院去吗,定就是在那时巴结上了陈太师,知道了些什么,却装聋作哑,想着借此事让国泰兄在国子监中无法立足,国泰兄今日之窘境怕是早就为苏正居所料想,别看他是个南蛮子,也许就是那深山老林例才修炼得出千年的老狐狸。狐狸之于女子便是**,于男子便是阴险狡诈了。”严宪先是把苏正居拆筋剥骨地痛斥了一番以解郑国泰的心头只恨。

郑国泰听了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倒还没想到这一层。那你说如今怎么办才好?”

“让圣上改变想法收回成命是不可能,也是来不及的,我是这样想的,国泰兄不如趁皇令还没有下达前——先行隐退。”严宪着重说了最后四个字。

郑国泰听得嘴巴微张,忙问到:“哦?怎么个隐退法?”

“那便是——离开国子监。”严宪仍旧着重说了最后五个字,

严宪的话音刚落,郑国泰腾的一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表情扭曲地说到:“你说什么,让我离开国子监?这就是你想了这么些天想出来的好法子?”

“国泰兄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严宪知道郑国泰咋听这一对策必然不解甚至同眼前这样,因而站起来轻轻地拍了拍郑国泰的肩膀,又把他轻轻地按回到了座位上坐下,“国泰兄自然不是因为这事离开国子监,而是另有名目。”

说着严宪便在郑国泰的耳边解释起这个“名目”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