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好些天,孙灿终于忙完到京货物的交接和其他一些琐事,孙继祖这段时间身体有些不适在家中休养,孙灿一时无法分身,便想着等这事忙完了再去探望伯父顺便表示谢意。
这天吃过早饭后,孙灿便到伯父家里来,如今客栈有了孙有志,孙继祖清闲了许多,养病这段时间也有孙有志的悉心照料,见孙灿来了,忙把他迎了进去。
“前阵子听有志说您病了,如今可大好了?想着忙完手上的事再过来探望,没想到就耽误了这么些时日,还请伯父见谅。”孙灿一脸歉意地说到。
“不过是中了些邪气,你们年轻的忙你们的就是了,咋们伯侄俩何必说这样的见外话。”孙继祖笑到,又问到:“怎样,在京婆婆那里住的可还习惯?”
“嗯,婆婆对我们父女俩很是照顾,当然这也有伯父的功劳。”孙灿称赞京婆婆的同时也把伯父一齐夸了。
“那就好,我又何谈什么功劳,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还只是无意间同京婆婆提起,起初并没有想到她会让你们在她那住下来。”孙继祖笑到。
“有句话叫胜之不武,又有诸葛亮的舌战群儒,可见有好的口才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
“做生意不也是如此,这一点阿灿你比伯父更清楚。”孙继祖笑到。
孙灿此次来还有一事,他虽然相信直觉,但并不仅仅止于直觉并任由其驱使,明知故问到:“这一大早的怎么没见有志?”
“他都是一大早就到酒馆去了,你找他有事吗?”说到这孙继祖显然很欣慰。
“正是因为有志不在,侄儿才有些话好对伯父讲。”孙灿转而严肃到。
“什么事不能当着有志讲的?”孙继祖问到。
“不是侄儿说句小心眼的话,伯父真的放心把经营了大半辈子的客栈交给有志吗,虽然他是伯父的义子,但是人家是什么来历伯父可都弄清楚了?”这便是孙灿自觉中又带着理性的一点,虽然他对孙有志颇有好感,但还是有必要摸清楚这个人的底细。
孙继祖也该想到孙灿会有这样的疑问,若是他不问那才叫让他意外,于是便把收留苏有志到认他为义子,苏有志改姓孙的事情都说与了孙灿听,自然也提到了同他认识的两位国子监的监生苏正居和许登科,而且是先提的苏正居最后再补充的许登科。
“许登科?”前面孙灿听的时候只是点点头并没有插话,但是听到许登科这三个字却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
“许登科便是许舵主家的三公子,听有志说你最近忙的是货物进京的交接,如果是走的船运,多多少少的应该与他家有些关系。”孙继祖解释到。
孙灿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反应,原是因为他早就想去拜访许舵主,却恐贸然登门有些不妥,而就像伯父所说的,进京货物的船运都能和许宅联系上。虽没有见过许进宝,倒是见过他的两个儿子许登科和许登禄,自然也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还有一个胞弟叫许登科的。
如今好了,有志同许三少爷有来往,便有了登门拜访的门路,想想自己刚刚还在调查有志的底细,这么快便又有求于他,心里不觉好笑起来。
“侄儿自然听说过许舵主。既然有志同许三少爷有来往,侄儿有个不情之请。”
孙继祖便让孙灿说出这个不情之请来,原是想要先通过义子同许登科的这层关系让许登科引见才好到许宅去。
“这倒也巧,前一段时间很久没听有志说许三公子有再来过,前些天才听他提起许三公子消失了许久终于又出现在了客栈,把他着实吓了一跳,你要是早些时候说这事还挺难保证能说得上话。”
“这又是怎么说?”孙灿好奇到。
“这说来还是和我刚刚提起的另一个人——苏正居有关。”孙继祖说到。
“光顾着说许登科,倒把这人给忘了。”孙灿说到。
孙继祖又把年前京城初雪京郊客栈门前发生的事情说与孙灿听,“这也是苏监生住到家里来的原因,至于是什么原因,人家苏监生不说,我们也不好多问。”
“原来是这样。”孙灿一开始对这个人并不怎么感兴趣,但一刹那间却感觉到同此人会有交集。
就在孙灿出神之际孙继祖又接着说到,“听有志说他们不久又要在酒馆见面了,想必是他们之间的误会解开了,至于你刚才说的事情,等有志回来了我再跟他说说。”
孙灿想了想,好事多磨,现在也比较空闲,说到:“这事就不麻烦伯父您再多费口舌,不如我自个儿去找有志说,也显得更有诚意些不是?”
“也好,你自个儿跟他说更方便些。”孙继祖点点头,同意了孙灿的想法,孙灿也起身告辞往酒馆走去。
来到客栈,阿福见孙灿来,笑盈盈到:“叔台今天来的真早,可是找志兄的?”
“是的,找他说点事,店里这个时候可忙?”孙灿心里只是惦念着说事,一时把这个给忘了,见了阿福才想起来问到。
“这个点还早,不忙不忙。”阿福忙说到,“少掌柜现在就在里间。”
“原来是堂哥来了,小弟有失远迎。”孙有志刚好走出来,便撞见了堂哥同阿福站着说话,走近说到。
“哪里哪里,有志客气了。”孙灿笑到。
“志兄,叔台说找您说点事。”阿福说到。
“什么事值得堂哥这一大早过来的。”孙有志哈哈一笑到,“既这样,到账房里来吧。”
于是两人来到里间坐下,孙有志还惦记着堂哥之前同自己说的手上正忙的事情,便先问了事情的进展如何。
“已经忙完了,刚刚还去家里探望了伯父,便是从家里过这边来的。”孙灿说到。
“说来堂哥和芳芳已经在京婆婆那里住有好些时日了,可还适应?”孙有志又问到。
“这话伯父刚刚也问了,看我现在这状态就知道堂哥适不适应了吧?”
孙灿这话让彼此都笑起来,孙有志也回想起同样从南边来的自己初到此地时的种种不适应,但环境是死的,人是活的,环境不会迁就人,只能人去迁就环境。这还是孙有志第一次提起自己的身世,孙灿也坦然自己对他的身世很是好奇,在来这里之前也已经同伯父谈及过此事。
“不觉中说了这么多,”孙有志突然想起正事来,不得不终止这茫无目的的闲聊,问到 “不知堂哥特意从家里过这边来找我什么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