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女尊之当时明月在 > 第五十二章 怒火中烧(下)全文阅读

为了自己能突破武功,墨竹紧绷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他谢过洛笙后去找女皇回禀消息去了,剩下的三个人,洛笙依旧翻再了桌子上坐下来看下一册竹简,领口依旧被她拽开大半,露出白色的胸衣,洛笙看的入神,窗户边儿上的太阳已经高升起来了,豆大的汗珠从她光洁的额头上慢慢滴落,滴到了陈旧的竹简上,冲气一股淡淡的霉菌味,洛笙皱了皱眉头,风站在地上看到这样的情况赶紧走过去把顶着窗户的支撑木慢慢放下来,关上了窗户后从窗台上拾起一柄丝面素扇慢慢对着洛笙的面颊扇起来,没有铺面而来的热气洛笙看的更入神了,只是她似乎是遗忘了还跪在地上的雨。

等了许久都不见坐在桌上的那人注视的目光,地下的雨小声又委屈地说道: “啊呀……洛洛……雨儿腿麻了……”

雨儿一边小声的说着一边用力挤出那不存在的泪水,他泪眼朦胧地盯着桌上,看着桌上盘腿而坐的少女,只见少女清丽的面容上随着他哭声的加大终于有了起色,看到这样的效果他又加大了哭声。

洛笙听着逐渐起高的声调,眉头一皱,把手上的竹简放下来,从桌子上翻下来,赤着一双白玉似的小脚站在跪在地上的雨的面前盯着他看。

站在旁边为洛笙打扇的风见洛笙从桌上下来很自然的把手伸向洛笙的胸口,把洛笙解开的盘锦扣依样给她系好,然后跟在洛笙身后,把那柄丝面素扇扇的更起劲儿了。

在感受到几丝注入内力的凉意后洛笙明显好了许多,她垂眼看了一眼这个给她扇扇子的人,心里的火气消了些,然后才看向地下跪着的人,她凝神问道:“雨,你今年多大了?”

看到洛洛终于肯和自己说话了,雨儿立即回道:“雨儿今年十五岁了,可是和洛洛一般大呢!”说到最后一句话雨儿的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得意感。

“转眼间就十五岁了呀,时间过的可真是慢。”洛笙感觉自己现在虽然是正儿八经的十五岁少女,但她的声音此刻却不由得充满沧桑感,只怪经历的太多了,该记得的都记得,心里也压了太多事,哪里会有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春风得意。

“我倒是希望光阴就这样停留下去……”雨儿看着洛洛的目光不满的嘟囔着,明明他遇到她的那一刻是他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她怎么会嫌日子过的快呢?永远这般不好吗?

洛笙听到了雨嘟嘟囔囔的说话声,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问道:“跪的累吗?”

雨垂着眼眸,诚实地回答:“不累。”跪这么一会儿哪里累了?这样的惩罚比不上当初训练的十分之一。

“那既然雨不累的话就继续跪着吧?”洛笙平静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

后面打扇的人顿了顿,忽而继续扇风。

“怎么?风?你可是有什么不满吗?”洛笙光着脚转身,然后慢慢悠悠地走到了临窗的桌子旁,这次她没有往桌面上翻,而是拉开了桌下的黑色座椅然后座了下去。

风怎么说也是跟着面前座椅上这个少女走南闯北十几年的人,他哪里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女是生气了,他心头一紧,看着洛笙,把手上的那柄丝面素扇高高举在手上,在洛笙平淡的目光中,他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膝盖还跪着,腰背挺的笔直,胳膊高抬,手上还举着那柄丝面素扇。

雨儿原想着就向之前数次那般,向着上方的人撒撒娇,顺带哭一哭就万事大吉了,可这次看到自家哥哥也跪下来了,他知道她是真的声气了,纵然自己再大胆,可他也不敢真的让她生气。

“雨,我来问你,你知我为何要罚你吗?”头上传来了少女责问的声音。

雨儿知道自己犯了错,低下头,声音极小的答道:“是因为雨儿作为洛洛的暗卫,没有得到洛洛的召唤却突然出现在了大家面前,还有……。”

洛笙还在等雨接下来的认错,可雨就说了这么一句就停住了,洛笙自己雨能够行成这样的性格,多半也是受她的影响,碧洛玄月就说过她不善御人之道,她之前还不以为然,现在轮到她真正独当一面的时侯她却慢慢品得了碧洛玄月当初说的都是十分正确的,她确实不善御人,不然怎么会教出雨这般行为习惯怪异的人呢?她当年在百天岁宴上一鸣惊人,又是会喊人又是包揽了抓周场上所有的文武器具,为的就是能让自己区别于一般人,她当时特别的心急,回想那时候她才刚过百天,在成长的期间手无缚鸡之力,谁都可以过来欺负她,不把她放在眼里,翻身下床还差点被摔死,丫鬟侍从无人用心照看,她在百天岁宴上才做了那些惊人的举动,让所有人都认定她是个天才,这样受到关注她的目标大了,她的那个女皇才能更相信她这些奇怪的举动,为她以后的种种谋划奠定基础。

事实证明她在百天岁宴上做的选择是正确的,百天岁宴过后女皇更用心的看护她,她自己也努力的长大,每天吃吃喝喝这样折磨着她长到三岁的时候,她终于能更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女皇兀自欢喜她是个天资聪慧的孩子,一般只要她开口,女皇必然满足她,只是她高估了女皇对她的放纵,她还记得自己能完全脱离侍从扶着,走路飞快,说话流利的时候,她对女皇提出了第一个要求是她想离开这里,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事实上她哪里是想去看外面的世界,明明是想找碧洛玄月想到快崩溃了,她想去到外面,去碧洛玄月的三魂可能出没的地方,可她也不能这么说,这会被女皇当做妖怪直接杀了吧?是以她只是简单的表达了一下自己想离开这里的打算,可是结果显而易见,她被女皇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现在想想还是挺搞笑的,那时候她只有三岁,对于女皇来说她只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婴孩儿了,她居然会以三岁孩童的身份提出想要离开家?对于女皇来说是天大的笑话吧?可是对于那时候的她来说,是她最强烈的渴望,她已经不能再等待了,碧洛玄月的三魂下落不明,掌握着碧洛玄月重要信息的枖殿下也不知道身在何处,她急的要发疯,可身为局外人的女皇哪里知道她的这些情况,只当她是小孩子心性,觉得宫殿烦闷闹着想出去玩儿。

她那时候因为灵魂胎穿被往生海化掉了全部的术法能力,她想偷偷逃离这里,却被机灵的侍从发现,报告给了女皇,向来喜爱她的女皇见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疯胡闹气的把她关在了皇宫的藏书阁内。

她那时候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女皇那时候指着一屋子的藏书让她把这些书都背到滚瓜烂熟后才有资格和她谈离开皇宫的条件,她只有三岁,全身术法能力全无,丧气了好久之后她突然间茅塞顿开,依着她三岁的身体就算出去了之后能干什么呢?三岁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就算要找人谁有能信服她呢?弄不好自己被人卖了都无力反抗。

是以,她静下心来仔细考虑了身前的状况,术法能力必须要有,不然行动受限制做什么都白搭,这么想着,她想到要想重新修习术法能力必须从筑基做起,考虑到这期间的要做的努力不是一朝一夕就可成事的,她便用了先抓文,后重武的策略。

只是这里的“文”和“武”可不是异世的文武术法修炼,在凤翎国乃至整个寰宇大陆,这里的人崇尚的“文”和“武”和她那边的普通人类是一样的,“文”只指文房四宝,书法诗词的造诣,而“武”单指武术武功的修炼,也为了能在离开凤翎之后更好的了解自己所处的这个地方,她便趴在女皇现成的这个藏书阁里饱览群书,她用了整整一年,把这里的历史了解了个透彻,当然了,在学“文”的时候,她也没有落下“武”,她是指她在异世大陆所修习过的武法能力,在学习知识的这段时间里她晚上还会在梦境空间里修习术法能力,她用了一年时间把被打散的根基重新汇聚到了一起。

只是想要有所成效单单在梦里进行进度太慢了,考虑到她现在只是一个最普通人类,要想像在异世大陆那般有漫长的生命再慢慢修习那是不可能的,她可以慢慢来,碧洛玄月可等不起,所以在她四岁的时候就向女皇喊话,说她放弃了离家出走的想法,还要百天岁宴时她抓周抓的所有文武器具,她这个举动可把女皇高兴坏了,女皇以为她终于上道了,不再胡闹生事了,便渐渐放松了对她的警惕,把藏书阁的暗卫撤走了,还让她在寝殿里活动。

她练了个把月刀剑砍斧的功夫,见女皇陛下松懈了,自然是发挥看家本领逃之夭夭了。

女皇倒是个能忍的好手,她跑了却硬忍着不昭告天下剥她的皮,而是一直秘密查访,她也是一路上磕磕绊绊艰难的躲避着追查。

而地下跪着的这两个让她头大的家伙就是她跑路时收的暗卫。

她一向是单打独斗习惯了,带着这两个人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决定的,然而现在她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还有就是雨你不该出手伤人。”洛笙把雨未说的话给补全,“雨,我当初教你和你哥哥筑基,用术法能力御物击敌,一再强调过你们二人行事要稳重,做事要考虑后果,而你们今天就这样回报我吗?”

“洛洛,我没有,雨儿只是想和墨竹比试比试武力,没有……没有想太多……”雨说话的声音不能再低了,他还想辩解什么却被洛笙一口打断。

“比试比试?那你这个比试可是厉害了?飞雨袖剑加了术法能力直朝墨竹射过去,若不是他躲避翻身的时候我得空扭转了袖剑的方向,墨竹这会儿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洛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情绪突然不受控制,这几句质问的话是用声音吼出来的。

听到洛笙的质问雨儿和风都呆住了,这是十几年来洛笙第一次这样对他们说话。

洛笙知道自己情绪失控了,但她还是不想克制自己,吼完了雨,又看向还高举着扇面的风,她气不打一处来,快步走过去一把扯过风举着的扇子,单手握着扇子,稍一使劲儿,扇面和扇骨便段成两截儿,洛笙把断了的扇子拍在风还高举的手上,怒斥道:“风,你当属于和风,为什么今日也这般作为?身为兄长,你就这般放纵雨的吗?”

跪地高举断扇的风嘴巴一动,却终是没有说话。

“雨刚才出手的时候明明你就在他的旁边,为什么不拦着他,你们兄弟二人是想杀了他还是想要了他的命?”

…… …… ……

洛笙骂了雨又责了风,二人也不恼怒也不反驳,只呆愣愣的跪在地上。

大殿里计时的沙漏一直往下走沙,洛笙盯着巨大的沙漏计时表,慢慢的使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她来这里已经十五年了,还是不太习惯这里的计时方法,她总觉得沙漏计时不准确,但她也无可奈何,在异世时身上一直佩戴的那块儿表也带不过来,洛笙只能边盯着沙漏边计算着时间,两大桶沙漏在下面的盛接盆时她觉得自己的内心平静了好多,回想刚才最后一句才觉得自己气急说错了话,杀人和要命不是一个意思吗?

唉声叹气,她果然不适合做御人之事,这个碧洛玄月,他倒逃到哪个角落里逍遥去了?为什么要把这样糟心的事交给她去办?这么想着刚才平静下来的心现在又是火气上涌,看着地下跪着的这两个人头更疼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