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是小哭包,但这不是你能随便哭得理由。”方树狠狠地敲了一下夏至的脑瓜子,疼得夏至捂住头,委屈地躲到方灵身后。
“我没有随便就哭啊……”她有些怂,看着方树严父一般的表情,咽了口口水,“你听我狡辩!其实我……”
“狡辩?”方树拉开方灵,看着夏至怂得跟个鹌鹑似的,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差点再给她一个脑瓜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方灵点点头,“对啊,你昨晚哭了?为什么哭?怎么眼睛这么肿?”
想起韩路刚刚站在班门口跟她说的,她心又是一紧,但又不能单刀直入问起,这才先叨叨了半天。
正巧,方树一下子就插进这个话题了。
“我……真没发生什么事啦!”夏至摆摆手,昨天发生的事,她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
大概是生理期情绪波动比较大吧?
这种事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
“夏至。”方灵认真地看着夏至的眼睛,“我们都知道你的家庭情况,我们知道你没有安全感,但我们是你的好姐妹,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尽我们的全力维护你。”
“鬼跟你们是好姐妹哦!”方树朝方灵翻了个白眼,又转头看向夏至,“虽然这种话有点肉麻,但是……别人不想当你的家人,没关系,我们来当你的家人。”
“嗯,方树说得对。”方灵点点头,看到走廊那边正往这边走的林芬,说了句“等我一下。”便跑向她,小短腿跑得倒挺快,几下子就到林芬面前了。
她拉着林芬,不知道说了什么,夏至只见林芬点点头,看了夏至一眼,脚步突然加快,来到他们面前。
“家人的话,也算我一个。”她揉揉夏至的头,“那么坚强做什么,又不是没有人愿意护着你。”
一向缺爱的夏至一听三人这么说,愣在原地,脑子好像突然停止运转了。
她看着眼前的三人,一下子就哭了。
泪水喷涌而出,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但她并没有哭出声。
无声哭着,却让三人感到更心疼了。
哭了好一会儿,夏至才把昨天吴阿姨说的话又跟他们说了一遍。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呢!”林芬拍拍胸脯,松了口气,“你哭啥啊就知道哭,她们那群长舌妇,都是被封建思想毒害的可怜人罢了,别想那么多。”
“就是,嘴长在她们身上,你还能那个拉链把她们的嘴拉起来啊?”方树附和地点点头,揉了揉夏至的脑袋,“我还以为是你对象欺负你了呢,吓得我就差提刀去找他了!”
“夏至……”方灵拉起她的手,心疼地揉揉她的手,以示安慰,“她们都是这样的,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一个堂姐当时读初中的时候谈恋爱,被逼得跳楼了。”
“呸,你堂姐那是一回事吗?”林芬掐了一把方灵脸上的婴儿肥,哼唧一声,“你堂姐是出轨,出轨这种事,可比早恋严重多了,这边那些老一辈的人,可不都觉得女孩子就是生来给人家传宗接代的,哪儿会同意这些?”
方灵堂姐是个读书成绩好、性格好、长得特别漂亮的姑娘。
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她堂姐也不例外。
读初中的时候认识一个女生,最终确定情意在一起时,不过虚岁十六,当时正是小姑娘情窦初开的时候,却意外被出轨了。
两人在逛街的时候kiss被方灵的一个堂叔撞见了,在方灵家爷爷辈、叔伯辈的逼供下,方灵她堂姐承认了和那个女孩的情侣关系,最后被逼着分手。
但她堂姐性子刚烈,受不了这样的现实,直接跳楼了。
这种情况跟夏至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好吧?
“咳……这个,差不多嘛,都是谈恋爱嘛!”方灵挠挠头,嘿嘿嘿地笑着。
“如果你在家里住得不舒坦,不如去我家住?或者我去陪你住一段时间?”林芬想了一下,夏至性子软乎,情绪一激动就哭得跟神经病似的,这样的性子哪挨得住这些老女人的摧残?
方树也赞同地点点头,连自己家都住不舒坦,夏至可真是太难了。
“这样不好吧?毕竟是夏至的邻居,要是林芬过去住,一会估计那些老女人之会跟夏至的关系闹得更僵。”方灵摸着下巴,看着眼前的林芬,摇摇头。
林芬性子直,一会把那些老女人气坏了,夏至未来可能还要住那边,那到时候她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那不然……”
林芬还想说什么,上课铃却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
她只能闭嘴。
几人走进教室,开始早读。
中午,莫清明因为班级开会,简单地陪夏至吃了午饭,便匆匆赶回教室。
没什么事做,夏至干脆就回教室做题了。
政治一直是她的薄弱科,虽然她很不喜欢政治,但还是很认真努力地做题了。
刚坐下没多久,方灵就从教室后门走进来,坐在夏至身旁。
“夏至,你觉得韩路对我的喜欢,到什么程度了?”她坐在她身边,轻声问。
夏至疑惑地转头看向方灵,有些不解,“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方灵拿出一个套着印有方灵照片的手机壳,晃了晃,“你猜这是什么?”
“……手机啊,还能是什么?”夏至无语,那不就是手机吗?还能是金条吗?
方灵尴尬地咳了一下,“这个嘛,那你猜猜这是谁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夏至哪儿还能不懂?
百分之百,这就是韩路的手机。
“怎么了吗?”夏至不明白,这跟方灵一进门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他突然说,想把手机让我检查一下,我也不懂他的意思。”
想起中午吃饭时,韩路突然把手机上交给她,她还真有点迷茫。
“……”夏至朝方灵翻了个白眼,低头继续做题。
“你快跟我说说嘛!”方灵笑得跟个神经病似的,拉着夏至的手不让她做题,“你说他干嘛突然这样嘛!”
“……做贼心虚?”被她缠得有些头疼,夏至想了想试探地回答。
“再见,友尽。”方灵挥挥手,站起身,跺跺脚,有几分撒娇的意思。走回自己的座位,拿起韩路的手机左看右看,兴奋的样子溢于言表。
夏至无奈地摇摇头,没有说话,继续低头做题。
真不知道韩路这是又搞什么鬼。
神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