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来到他们说的这是石头被捡的地方,若不是悬岭之事那这石头可能也就找不到了。
这石头放在地上只是寻常石头,但是捏在手里,感受着手部的温度,颜色会随之发生变化,那些画面就是随着颜色的变化显现出来。
“这是释缘石和你家那颗很不相同嘛。”临渊看着颜色流转,说道。
“那是当然,放在恶魔手里的,能和放在涯安境境主手里的一样吗?”桀宇口气中满满的不屑。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临渊眸中流转着灵动的神色,可惜桀宇没看到,拨弄着这北坡的雪,指尖已经冻得发红。
“你说。”
“你活了多少年了?”
八百年前涯安境就有了境主,她突然好奇八百年前的境主和如今的是不是同一个。
“你说呢?”
临渊有些摸不着头脑,桀宇想的却是要把这个问题抛还给沈大小姐,不能让他觉得两人之间隔着年龄差距。
桀宇还记得相柳看他们的眼神,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古板。
临渊对着这石头已经不想初见时那样激动,沈青云的死,她已经能接受了,但是心中还是会有异样。
但是这个石头她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因为这里面是她父亲在这世上最后的片段。
桀宇从临渊手中抠出石头,放在自己手里,仔细端详,寒光乍现。
这石头来得突然,他们仿若被一条无形的线牵引着,做着牵线木偶,一举一动好像都在人家的计划当中,这么多年,他很久没有被当过木偶了,看来有人觉得他这涯安境境主也是可欺之辈,算计的时候把他一同算计进去了,拿捏得死死的。
不过,有勇气算计他,就要有勇气承担他的怒火。
临渊和桀宇回到了藏书阁,临渊在这里寻找有关释缘石的书,不过她也没抱太大希望,沈家沉迷于医术,别的事早已疏忽多年,她也没指望在这里找到有用的书。
阿穆后面送来的零嘴已经到了,她写了一封信,让阿穆想办法给阿锦送回去,只有涉及阿锦,临渊才不担心阿穆将事情暴露在桀宇面前。
释缘石之事,她不知,但桀宇肯定是知道的,这涯安境境主,怎么可能连释缘石都不知道。
当临渊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忽然明白,她和桀宇,二人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坦诚相待的地步,临渊至今想不明白,她这个沈家长女何德何能,能让桀宇在她身上花费这么多功夫。
桀宇在藏书阁外面,神色黯然,这丫头,竟然还没有完全相信他。
阿穆焚烧信件,传给阿锦。
阿锦在境主府寻找了半日,找了关于释缘石的只言片语,到临渊手里,就是:天生之石,生而有灵,为涯安境之灵源。
桀宇收到阿锦传回的另一封信,嘴角小小的挑起一个弧度,这释缘石的作用就是他写上去的,不过他当时写的时候只写了那么一句。
悬岭的界中界,桀宇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就走了进去,直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相柳身边的男子眼中有不快之色。
“我认得你。”桀宇看着那男子,忽然说道。
那男子就是当时险些诛杀了橘灵的那位。
相柳没开口,他也没说话。
“当年你逃到涯安境的时候境主府帮你扫除了神界的后顾之忧。”
桀宇收起扇子,不说话。
“衡余神君,别来无恙。”桀宇的眸子冷了下来。
衡余立刻拱手,相柳不动,他依然不说话。他当年来这里,确实是有人相帮,当时带他来涯安境的人自称是阿穆。
“当年衡儿遭到神界追杀,多谢公子相助。”
相柳见衡余动作,基本确认了此事的真实性,立即站起来拱手道。
桀宇目光集中在衡余身上,闻相柳此言不说话。他救衡余,本就是看在那人的面子上,当年昆仑山清冷,昆仑君被北天境群嘲,只有衡余仍然屁颠屁颠的朝昆仑山上跑,硬生生把昆仑君留在北天境的东西都给她搬到了昆仑北洞。昆仑君去人界,也常常带上这孩子。
想来,衡余这个名字,还是她取的。
不过当年的孩子,如今竟然也如此厉害了,桀宇有些恍惚,这些年,他一直在赶路,却终究是慢了,神界那群人,竟然安享了这一千多年的太平。
相柳皱眉。
“相柳神君那日忽然收手我还有些诧异,如今看来是我愚钝了。”桀宇眼神冷了。
“蝼蚁而已。”相柳意识到桀宇说的什么,边斟酒边说。
“有人盯上了涯安境。”酒满得溢了出来。
桀宇起身告辞,他要的结果已经得到了,这就够了。
他一走,衡余立马跪在相柳神君面前,正要开口,就被相柳扶了起来。
“衡儿,活着就好。”相柳神君面色动容,“只要活着,北天境就有希望,你阿姐也能回来。”
衡余眼睛里突然溢满了泪水,也只有阿姐,才是他的软肋,当年要不是他偷跑去昆仑山,恐怕他也是北天境的横陈的尸体。
只是他到了昆仑北洞,却发现连阿姐都没了。
如果阿姐还在,北天境还在,那他今天还是个孩子,在北天境和昆仑北洞,都被亲人宠爱着,还没有成年,不用去北天境军中,要是他愿意,也可以去军中历练一下,总之,他还有选择的余地,而今天,他在北极麟,已经有了极高的地位,士兵们把性命托付在他手中,他常常忘记自己其实比阿姐还小了一千多岁。
桀宇回到藏书阁,临渊已经开始做饭了,岁宁的药草还留了不少在这里,临渊见当时岁宁煮鱼汤,就常常将不同的药草往里放,临渊也往里放,药草她大都认识,她一边煮一边翻着书看其功效,桀宇就在门口看着。
阿穆抱了一捆柴过来,“怎么样?”桀宇小声的问,指了指临渊的方向。
阿穆抿紧了唇,犹豫着要怎么开口。
桀宇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鱼汤那里的袅袅炊烟确实很诱人,不过保命要紧。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桀宇用手示意阿穆,不要告诉临渊他回来过了,然后逃似的离去。
阿穆表情怪异,他想说的是应该还行,公子怎么就知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