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九星君跟着橘灵回到星罗阁。
“你还不换行装?”平九星君默默的看橘灵和即将带出去的小仙训话,忽然皱眉,问道。
橘灵此时依旧还是盛装,也没有要换的意思,橘灵从前在凌源殿如日中天的时候就是这副德行,这是恃宠而骄,不过她再怎么装扮,桀宇也是不可能将她长久的留在身边,笛曰不过是突然的时机。
“片刻就好。”橘灵已经收起轻怠之色,走路带风,和他那身盛装配起来倒是显得有些不得宜。
橘灵就算是个傻的,在平九星君和虞幕几番明示暗示之下她已经知道了涯安境那一群人的特别之处,别人对殿下有仇恨之心,她自然是要将这件事办个妥帖的。
一身劲装提着剑出来,神色肃穆,腰间还配了短刀,头发束在顶上,平九星君身上的盔甲渐渐幻化出来,这神界的本事,平九星君上次用是在一千五百年前。
……
桀宇、临渊匆匆从北楼赶来,桀宇是背着弓箭还提着剑过来的,临渊也换了男装,腰间别了个精巧的匕首,这是桀宇从境主府搜来的,临渊摸着那匕首淡淡的牵了牵嘴角,满是不屑。
桀宇道:“不喜欢?不喜欢你还我,你有笛曰呢,笛曰可比这匕首强多了。”
这才到山脚,才走了一点点路,二人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桀宇冲临渊一吼,侧身往旁边的台阶走去。
“公子!”桀宇侧身的瞬间,阿穆突然在下面石梯上叫出声。
二人对视一眼,加快脚步赶往悬岭,桀宇跑得快,跑出去后又跑回来,拉着临渊就飞快的往悬岭去。
“悬岭的事,我有责任。”
这一趟,明明是来查看悬岭的,又变成了责任所在。
临渊一惊,嘴里暗暗嘟囔道:“这悬岭又不是你家的,有责任也是我家的责任。”不过碍于此时还被人家拉在手里,等桀宇再问时临渊又缄默了。
这一趟本来是暗中跑出来的,因为那石头来历不明,又是神物,不好供奉,其实临渊内心还有放不下,当时悬岭结界中所见的那些画面如此真实,虽然内容大都忘记了,那种感觉却很深刻,从里面走出来,还是把自己分成几个世界的人,临渊一天感受着不同时刻不同自己的感受。
扶桑说起过释缘石,当时说的是境主府亭子上的释缘石,可如今,悬岭竟然也有一个,刚好,她对境主府的石头和这里的石头都有所感受,想来这应该不是巧合,而且这石头上有阿爹被杀的画面,对沈青云那朵扶桑花,临渊心里还是过不去的。
悬岭上的阵法已经开启了大半,这些都不是什么打阵,而是一些以困人为主的阵法,困人有效,却不伤人。
临渊和桀宇被堵在了外面。
“我们来迟了。”桀宇适时打开扇子,随意一坐,就在地上坐下来。
“这怎么进不去,我这一生血脉没用了?”临渊一跺脚,也一屁股坐在桀宇旁边。
“你且等着吧,这时候里面正在唱大戏呢,你现在进去了里面可就没得玩了。”桀宇目光突然变寒,里面的戏,他可是等了好久了呢,这场局应该是花了很多心思。
几天之前他或许还会稍微忌惮一点,可是现在这样的场面就算是再大上许多倍,这场局,他也会逼着神界那群人做的。
“……我家里面的大片药材不会受到伤害吧?”临渊憋了许久,就吐出一句话。
桀宇手中扇子啪的合起,忽然笑道:“你整个悬岭都在人家掌控之中,这天界说不定正盯着我们呢,你倒先担心你家的收成。”
临渊撑着头想了一会儿,点点头道:“收成果然很重要,连天界都惦记我家悬岭。”
桀宇的扇子拍在自己脑袋上。
桀宇气昏了头,指着临渊,不知道说什么,反倒是笑了笑,自己闭了嘴,谁料临渊竟然还抱怨上了:“这大阿公不是说除了涯安境才要注意吗,怎么我们龟缩在涯安境这群人又跑过来了?”
桀宇眼睛盯着临渊,淡定的想着要如何辩驳。
果然是被娇宠的小娘子,看来更应该历练历练了。
乔歌醉酒时说过悬岭的是,临渊进悬岭那几年,几乎算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会烧火,不会做饭,在悬岭过得很辛苦,直到岁宁进去。是岁宁拯救了临渊的悬岭生活。
悬岭内此时已经兵戈相见了,这一天,北极麟在悬岭第一次有赏。这一批官兵是他幸苦留下来的,悬岭的人只是流着血的行尸走肉,这活着的,就要在这些尸体上痛陈冤情。
跟着橘灵和平九星君,看见带过来的小仙一个个的倒下,橘灵有些慌张,这些人就这么在他眼皮底下倒下,甚至都没有接触过那个红衣的首领。
“你是何人?”橘灵停下来,声音有些颤抖,从被殿下捡回来开始,她一直顺遂,但只要沾到第一代天庭的事,她就开始一直跌到,好不容易返回身,感觉就像回到了初到神界的感觉。
平九星君脸上已经有了好几块淤青,可是剑上依旧没沾血,他一边在心里说这涯安境藏龙卧虎,又忙着应付乱箭,勉力支撑,后面嗖的出来一只箭,直直刺过来,橘灵挥剑将飞箭斩断。
“第一代天庭的人回来了!”平九星君心中默念道,刚才正是这支箭,更加确定了他第一代天庭的意思。
这箭,是北天境军中的箭,可以以箭势追云,即便是普通的箭射出来,也能有追云之势。
这时候桀宇带着临渊进来了,临渊一进来先检查药草,这可是吃饭的玩意儿,命根子,沈家的根基就指着这草药了。
桀宇一把把临渊拉过来,揽住她的肩,临渊心中本来有一点欢喜,但是忽然想起自己穿的男装,瞬间就没有心思了。
临渊远远的观察着这场争斗,那红衣人似乎也朝这边看来,两人的目光交汇在空中,桀宇察觉,立刻一拉临渊,二人背对着红衣人,红衣人轻轻一笑,是笑自己,年轻人的世界他还是不懂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