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一脸骇然的看着递到自己面前汤药,慌乱的瞳孔底下是一片惊惧交加。
半响,却是猛的起身,一把推开了凤淼淼,转身就要往外面跑出去的时候,却在跑到门口的一瞬,突然被人一个巴掌的给抽了回去。
凤淼淼被推的有些猝不及防,一旁的青秀站着,在看到红袖的动作之后,出于本能的上去搀扶。
所以这两个人都没来得及去管红袖,正诧异的时候,就看到外面出现一个黑影,眼疾手快的一个巴掌抽了上去。
凤淼淼来不及震惊,立刻扯下床幔,趁着红袖也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直接将她给绑了。
“好玩,好玩!”南宫宁站在一旁,看到凤淼淼的动作,先是笑嘻嘻的拍着手,可是看到那红袖挣扎的让凤淼淼压制不住,黑眸之中闪过一道暗沉,跳到了红袖的面前,左右开弓,清脆的巴掌不但将红袖给打懵了,就是一旁刚回过神来的青秀,又再次傻了眼。
“还愣着做什么!”率先回神的凤淼淼,一把按住了红袖的肩膀,看着呆愣的青秀,立刻高呵了一声:“还不赶紧的过来帮忙!”
青秀回神,连连说是,一脚上前,就被南宫宁给推开。
“帮忙!”一脸严肃的南宫宁,直接将自己的脑袋凑到凤淼淼的面前,指着他自己的脑袋,开始毛遂自荐。
凤淼淼嘴角一抽,想要说不用,可想到刚刚他一个巴掌的将红袖给打了进来,这男子的力气和女子相比起来,还是有差别的。
于是便点了点头,示意南宫宁到自己的身边来:“你来绑着,我和青秀按住她!”
按住一个女子,势必是要身体接触的。红袖是个有心思的,若是以后南宫宁的身份暴露了出来,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南宫宁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拿着床幔拧成了一股绳,熟练的将红袖给绑了起来。
如此熟练的手法让凤淼淼有些诧异:“你怎么会这个?”
他绑人的手法似乎和旁人不同。
“经常绑!就记住了!”伸出自己的手腕,南宫宁给凤淼淼看自己手腕上留下的伤痕的时候,脸上尽是一脸不懂的没心没肺的笑容。
可这样的笑容让凤淼淼心中一窒,有点刺痛。
“青秀,你去外面守着!”
凤淼淼想着这红袖来了这么久还没回去,只怕前头院子会再来一个人,到时候她就问不出东西来了,于是便看向青秀交代着:“若是有人问起来,你就说红袖送东西过来的时候,你惹了我生气,我让你去外面站着,只留红袖在屋内伺候!”
青秀闻言,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红袖,再三确定她是被绑的严严实实的,这才转身离开。
等到她一离开,南宫宁便站到了凤淼淼的身侧,乖乖巧巧的看着她:“饿了!”
他是真的饿了,自从来到这凤府,都没进过油水!
凤淼淼伸手拍了拍一旁的位置,让他坐下:“不急,等问过她的话之后,就有肉吃了!”
南宫宁眸光微闪,却还是老实的坐下了。
端起一旁已经撒了大半的汤药,凤淼淼走到了双目惊恐的红袖的面前:“这一会,你若是不愿的话,可需要我来喂你?”
红袖终于哭了,不像是刚刚的装模作样,而是眼泪疯狂的流下:“大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
神色冷淡的凤淼淼,看着红袖哭的脸上妆都花了的样子,也不着急,只是坐在一旁,漫不经心的问道:“哦?你做错了什么?”
红袖抽抽噎噎,将自己受了老太太的命令,故意来羞辱她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包括老太太在背后诅咒京中镇国公府一家,甚至对这一家的怨恨,也一一的托盘而出。
眸光一寸一寸的变冷,凤淼淼的脸上却依旧是面无表情,半响才轻飘飘的问着:“还有呢?”
问话的同时,凤淼淼还将手中的瓷盅往前推了推。
这个动作像是吸引到了南宫宁,就见他感兴趣的碰起这瓷盅,闻了闻之后,就一脸嫌弃的将它往一旁一扔:“臭的!”
凤淼淼眯了眯眼,端起这瓷盅闻了闻,不但没有任何的味道,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她曾经听说过,有一种药材放到汤药里面,一是可以用来掩盖里面的药味,二也是可以掩盖里面冒出来的毒味。
眸色一闪,凤淼淼看向南宫宁,语气轻柔:“为什么是臭的?你以前见过?”
南宫宁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凤淼淼,似有不解,好半响的才开口道:“以前,天天喝!”
说着,南宫宁一张脸都拧成了一团,嫌弃的表情更加明显:“后来,偷偷倒了!娘说……倒的好!”
娘?
凤淼淼细眉微蹙,南宫宁口中的娘,应该就是贵妃娘娘了!
依照两辈子她所听到的这位贵妃的传言,不是一个娇宠就没了道理的性子,她能说好,难道是……
凤淼淼眸光一寒,看向红袖,却是充满趣味的勾唇:“红袖,你这么忠心,说了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这药,我觉得我还是亲自喂你,比较有诚意!”
说着,凤淼淼起身,毫不客气的一手抓着红袖的发丝,一手硬是将手中的汤药完全的灌到了她的口中。
这个举动不但让红袖痛哭流涕,更是让身后的南宫宁有些讶异,他还以为她只是随便说说,吓唬吓唬这个婢女的,没想到她是真的灌了下去。
等到凤淼淼不浪费的,将所有的汤药都给灌下去之后,才看向红袖,温声的宽慰着:“你放心,这里面并不是毒药!”
不是毒药?
红袖震惊的看着凤淼淼,不明白她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这不是毒药的!
当时她看到老太太说这东西的时候,脸上阴狠的表情让她都害怕。
“祖母不傻,哪怕是顶着伯母的名义来给我送药,也不会让我立刻就死的!”凤淼淼扫过红袖震惊的样子,淡声道:“我若是现在就死了,等京里面来了人,见到了我的尸首,她们岂不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