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咽了气,云炽冷冷地哼了一声,而旁边廖姓修士几人却看得不寒而栗,此时的云炽,在他们看来不亚于恶魔,连与她对视都会被带进地狱。
云炽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她自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是她却不以为意。那吴瀚算是彻底地激怒了自己,让自己露出了久未出现的嗜血的一面。
她用长刀一指,问:“现在,你们看懂是怎么回事了吗?”
剩下的四名男修一颤,说:“懂……….懂了,是仙子先救了他,但是他却恩将仇报想陷害仙子,想杀仙子灭…………灭口!”
云炽一笑,说:“很好。”然后转身一拂袖,把吴瀚落在地上的东西都卷入了储物袋拿走了。
云炽走后,留在原地的廖姓修士四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地问:“她就这么走了?”她就这么放过自己几人?
廖姓男修说:“快,赶紧走吧!”莫等这个煞星后悔了回头,那他们可能就真的没命了。
他们中只剩下一个修士没有受伤了,他赶紧去把他们扶起,蹒跚着离去。临走前,有人问到:“大哥,那他怎么办?”他指的是地上那死状惨烈的吴瀚。
廖姓修士回头看了一眼,说:“哎,人死如烟灭,即使他害得我们差点没命,但总是曾经称兄道弟过的,把他烧了吧,省得他暴尸荒野。”
那修士听了点点头,过去一把火把吴瀚烧成了灰。
他们回去的路上,一个修士问:“大哥,你说那女修到底是什么人,灵力如此的深厚,招式如此的诡异,连你都打不过她!”
廖姓修士想了想,好像想到了一个人,但又摇摇头,说:“按理说,有这般惊人容貌的,那只有归墟宗的玄云真人云炽仙子,和与她同门的洛雪仙子,还有就是嵛光宗的诸雁霏了,但据说洛雪一向只着红衣,而诸雁霏功力也没有这般的深厚,那她就极可能是玄云真人云炽吧。但不是说云炽只使用双剑吗,并没有听说过她会用刀啊,所以也不可能是她吧?”
这个左右摇摆的猜测让手下的修士怔了怔,说:“那她到底是谁啊?”
廖姓修士摇摇头,叹到:“不知道。兄弟,天下之大,能人异士太多,是我们孤陋寡闻了。不过有一点值得庆幸的是,这女修虽然出手狠绝,却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不然我们就都没命了!”
且不说这些修士在暗自庆幸,云炽只把这件事当是旅途上的一个小插曲,离开之后,她就朝另一个目标地点去了。
云炽在今早,也就是被吴瀚他们拦住之前收到了玉真的一条千里传讯。他说在燕州主城鸾凤城将有一场大拍卖,他让她去看一下,看看是否有无尽之矛的消息。
流光城离鸾凤城有数千里之遥,中间隔着重重莽林与江河。东紫界地大物博,每个洲都有几座城池,但占地最多的还是那荒无人烟妖兽重生的地方。云炽接到玉真的消息后,由流光城御剑出发,经过了一个叫即翼山的地方。
博物志有即翼山的记载,里面多奇树,多怪蛇,多腹虫,人上去之后如入虿盆,很快便尸骨无存。
这么险恶的地方云炽是不打算停留的,但是她从上空经过的时候却好像看到了一个人正准备进到里面,而那个人的身影看着有些熟,像是钟离无忧。
怎么自己老是能遇着他,云炽也觉得奇怪了。但见他孤身一人入到险境,作为朋友的她却也不能置之不理。
半空中调转方向,云炽叫住了准备入到即翼山的钟离无忧。
“钟离道兄!”云炽喊到。
钟离无忧回头一望,一见竟然是云炽,不由也颇为惊喜,说:“云姑娘,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炽说:“我是路过的,却刚好看到你了。道兄来这里做什么?”
钟离无忧说:“我师祖正在炼制一样东西,需要用到这山里含有相柳血脉的岐蛇,所以便着我来取。”
云炽有些担忧地说:“道兄难道不知这即翼山的危险吗,怎么会一个人来?”
钟离无忧笑笑,说:“即翼山险恶,无忧也并非无用之人。我来这里,自然有做准备。”
云炽一想也是,钟离无忧不是那种莽撞之人,便说:“既然道兄如此说,相信道兄肯定是有把握的,看来云炽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钟离无忧忙摇头说:“不,云姑娘的担心怎会是多余的呢?听到你说担心我,无忧从心底里高兴,谢谢你,云姑娘!”
钟离无忧如此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情绪倒令云炽颇有些意外,她笑笑,说:“道兄何必为这个而致谢,我们是朋友,互相关心不是应该的吗?换了道兄见到我在此,一定也会停下问问情况对吧?”
钟离无忧想想,觉得也是,一笑说:“也是。对了,姑娘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云炽回答到:“我要到鸾凤城去。”
钟离无忧“哦”了一声,难得的踌躇了一下,说:“姑娘此去急不急,若是不急,可否……….留下帮无忧一个忙?”
云炽想了一下,那拍卖会在十天后举行,应也是不急的吧,便说:“什么忙?”
钟离无忧说:“其实不瞒姑娘,无忧虽然做了些准备,但也没有万无一失的保证。无忧想,我与姑娘之间有默契,若是能得到姑娘的帮助,应能事半功倍。”
云炽想了想,说:“应该没问题,那我就留下帮道兄一把,其他的事情就先押后再说吧。”毕竟她还欠了人家几次人情。
钟离无忧一喜,说:“如此,便多谢姑娘你了。”
他现在终于明白师祖为什么一定要他来这险恶的即翼山了,原来他早已知道!自己这几年郁郁寡欢的状态一定被他老人家看在眼里吧,如他老人家所说的,既然不能避免,那便直接面对问题吧,问题便会迎刃而解。
他在看到云炽的那一刻是欢喜的,甚至是有些幸福,这种陌生的情绪让他无所适从却又如舐蜜糖,甘之如饴地沉溺。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掉进了魔咒里吗?
他侧脸看了看站在身侧的云炽,云炽奇怪地问:“怎么了,钟离道兄?有什么问题?”她总觉得今天的钟离无忧有些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