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朝会杨硕可是也在场,他可是亲眼见乙戌公子变了脸色。这么大的事乙戌公子总不能瞒着张三花,是已,杨硕默认张三花知道了这件事。
张三花睨了他一眼,并没有出口解释,反而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我怎么就不能有心思来吃饭呢?”
小儿奉上了新的碗筷和酒壶,杨硕举着筷子往桌面巡视了一下,发现居然被吃得一干二净,无奈地看了张三花一眼,又让小儿重新上一桌席面。
是的,杨小侯爷就是这么纨绔,自己一个人吃也要吃一桌。
“乙戌公子和你说他有什么打算没?”
张三花摇了摇头。
“你说那群老不死的,管得真宽。他们觉得乙戌公子乃可造之才,你们虽然有婚约,但你名节有损,又不温柔体贴,配不上他。话里话外挤兑着要把你送去北离,直白了说就是废物利用。”话一出口,杨硕赶紧表明态度,“这是他们的意思,我可没觉得你是废物。“
张三花嘲讽地看了杨硕一眼。说她是废物,那输给她地三皇子是什么。
酒席上来,杨硕本是客套,招呼张三花她俩也吃点。陈悠饱含同情地看了看杨硕,杨硕突然反应过来,张伍长可是有一个超级大胃啊!
好在,张三花还记得这两顿都是小侯爷请,没有抢的太过分。杨硕看了看又干干净净的席面,总觉得自己还能再吃一些。
“算了,反正你回去和乙戌公子好好商量,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直说,能帮的一定帮忙。”
张三花不置可否,说了声告辞带着陈悠先走了。杨硕在后面付账,才知道陈悠还带了一坛酒走也记在了他的账上。
杨硕:······感觉很复杂。
出了酒楼,张三花并没有回将军府,而是独自去了一条小巷。小巷中昏暗,自有流氓鬼祟游荡。
“哟,这是哪家的小少爷,怎么到了这里。既然遇见就是缘分,不如借大爷我几个钱花花。”有流子晃着走了出来,一看见张三花的正脸,膝盖一软立马就要跪下,“姑奶奶,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在这给你请安了。”
并不像承认自己有这么丑的孙子,张三花伸出脚尖抵住流氓的膝盖让他跪不下去,一使劲就给他推的又站了起来。
“柯癞子呢。”
“您找我们老大?大概在茶馆坐着呢。我领您去。”说完流子轻轻打了自己两个嘴巴,“我把他给您领来。”
“不用,我就问个事。北离三皇子求娶张伍长之事,是不是有人故意传出来。”
“这个嘛······”流子面露难色,“我帮您打听打听,不过多半应该是的。不然这种朝堂上的事,哪会传的这么快。”
张三花定了流子一会,流子又开始觉得膝盖有些软。
“你知道我住哪吧。”
“知道知道,王将军府上。”
“那你打探到了消息立刻去通知我一声。”
“行,行。”
张三花又看了他一会,总觉得他有些心虚,觉得大概是怕自己收拾他,便没有深究。
等到张三花走了流子才松了口气,却又开始为难,不知张伍长来找他们打探消息这件事,是先告诉老大还是先告诉公子好?
走到大道上,张三花迟疑了一下。这事林二狗没第一时间告诉自己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现在自己知道了,却也不好去找他商量。
脑子里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张三花决定继续去盯杜府的梢。不管三皇子这事怎么处理,陈华庭这个人总是要解决的。
之后几天,林二狗又消失了。北离三皇子求娶女伍长这件事传的越发沸沸扬扬,流言蜚语也越来越过分。
有人说两人一见钟情,三皇子是故意输的。
更有人居然说两人说不得早就暗通款曲,现已经珠胎暗结了。
听见这些传言,陈悠气得要死,张三花却无动于衷。
柯癞子那边传来消息,说找到散布谣言的人了。
散布谣言的人有三波,一是最开始传出话的,可以追查到四方馆那边。还有两个是后面推波助澜的,是朝中两位大臣的下人。这两位大臣,就是觉得女子以贞柔谦顺为美,最看不起张三花那两个。
张三花看了看气的脸蛋红红的陈悠,决定找个时间去拜访一下这两位大人。
是夜,在陈悠的坚持下,张三花带了陈悠出门,却只肯让她在外面接应,自己潜入了太尉府。
说实在的,毕竟不是边关,这些大人们府邸的布防实在是太弱了。轻轻松松在府中转了半圈,张三花找到了这位正在和小妾厮混的太尉大人。
听了墙角的张三花很纠结,到底应该现在闯进去,还是等他完事了再进去?
好在太尉大人没有让张三花等很久,当他抱着小妾喘粗气时,忽然听得门响,还没等反应过来,就感觉脖子上贴了冷冷的东西,顿时僵住不敢动弹。
“太尉大人,好生快活啊。”
小妾见房里突然多出一人,下意识要尖叫,张三花一眼扫过去,小妾惊吓过度,直接两眼一翻晕了。
太尉就不一样了,好歹是个大官,这点胆量还是有的。
“这位壮士,不知今夜到访有什么事啊。”
“有什么事?太尉大人不妨抬头看看我。”
虽然是夜袭,穿了暗色的衣服,但张三花又没蒙面又没作伪装,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她,不熟悉的人比如这位太尉大人,多看几眼几眼也就认出来了。
“是你!”确定来人身份,这位大人反而不怕了,直接出言呵斥,“张伍长这么晚了不在房间你休息来我这作什么。直闯男人卧房,简直不知羞耻。”
张三花歪了歪头,看了看四周摆设,嗤笑了一声。
“这房间,好似不是大人你的吧。”
“胡说,我家小妾的房间,就是我的。”太尉大人吹胡子瞪眼,直接拿手去拨脖子上的匕首,“你快把东西拿开,我还可以假装你没来过。”
张三花都不知该说什么了,却也收起了刀。太尉刚舒了一口气,却又被张三花一把掐住了喉咙。
“我觉得吧,你可能需要好好思考一下,到底用什么态度黑我说话。”
和刀抹脖子不同,窒息的痛苦是缓慢而强烈的。太尉大人脸色涨红双眼瞪大,不停地去抓张三花的手试图让她松开桎梏,却是全做了无用功。
因为太尉挣扎他身上的棉被落了下来,张三花看了一眼觉得这排骨身材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反而是这被子缎面的花纹十分精巧,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等回过神来,太尉大人的脸色已经发紫,手指也不怎么动了。
连忙松手,差点把人掐死的张三花有些心虚,又把被子给回落回床上的太尉大人盖上,还给他掖了掖被角。太尉大人无知无觉,好半天才缓过来。
再看向张三花,他的眼中已经满是恐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