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玥在那处地下密室小睡了会儿天就亮了。
郑浩然从上面走了下来。
“神医刚刚收到消息,周军和楚军在城北混战了。太子和公主殿下都不在。要不我们从东门走吧!”
“混战?”
昨天就开始了混战了。能从广济府打到林州府,说明周军已经占了上风。
“神医,还是快点走吧。听说……”郑浩然压低了声音,“我们太子殿下把大周的三王妃给肢解了,大周攻进来还不把楚军都杀干净了!”
“肢解?”韩玥有那么一瞬间的反胃,那个马御风真的就是魔鬼啊!只是他是如何让周军相信他肢解的是她呢?
对了!她的甲衣!
昨晚走的匆忙,根本就没顾得上她的甲衣了。
这个马御风和她真的是冤家对头啊!
居然杀了她两次!
“你打听清楚了?你们太子和公主都不在城中?”
“消息确凿,公主殿下根本就没回来,太子殿下昨夜也赶去迎敌了!”郑浩然道,“据说战况激烈,一时半会的也止不住。咱们赶紧走吧!”
韩玥快步出了密室。
外头已经是艳阳高照了。
都说一场春雨一场暖,果然雨后的阳光就多了许多暖意。
“楚军都去了吗?”韩玥来到院外望着日头。
他们住的地方应该在城南,不然怎么一点喊杀声都听不到。
“去了!”郑浩然快步去牵马,“前日太子和公主殿下只带了五万人马,听说昨夜太子殿下又点了两万精锐,此刻应该是全军出动了吧。听说周军也是全军出动的。所以说战况惨烈至极!”
郑浩然说着将马缰绳往韩玥面前一递:“福神医,快走吧!咱们都穿着楚军的军服呢,周军破城我们再想走就难了!”
韩玥接过了马缰绳:“你手里能够调遣的有多少人?”
“五百,都只是寻常的护卫不上战场的!”郑浩然道,“说来也奇怪,太子殿下并不知道是我带走了您。或者是战况激烈,他无瑕顾及吧。”
“郑浩然!”韩玥深吸了一口气,“我再问你一遍,你对许歌是真心的吗?你是真心想要和她还有孩子在一起的吗?”
“当然是因为真心的了!”郑浩然连忙道,“浩然已经想清楚了,连我母亲都不要了。我还不够真心吗?我怎么样做您才相信?”
“那好!”韩玥望着郑浩然正色道,“你听好了,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做好了,我便即刻差人送你去见许歌。”
“您说!”郑浩然低吼,“只要浩然能做到的就一定给您办好了!”
周茗在马背上没跑出多远就醒来了。
耳边喊杀声一片。
阳光明媚但是眼前却是一片人间活地狱,横尸遍地,鲜血四溅。
不远处马御风的四周都是周军的尸身,已经堆积如山了。
方才他看到韩玥被马御风撕了就晕了过去,是将士们拼死护住了他!
“剁了马御风!为三王妃血仇!剁了马御风!为三王妃血仇!剁了马御风!为三王妃血仇……”
成群结队的周军嘶喊着朝着马御风冲了过去!前面的被打倒,后面的就赶了上去。明知上去是死,但是周军没有一个退缩的。
“剁了马御风!为三王妃血仇!”周茗跟着喊了一句!
这个畜生!将他连碰了手指都要忐忑不安的姑娘给撕了!
周茗一咬牙坐直了身体,长枪已经丢了,他狠狠的抽出了配剑冲着马御风杀了过去!
紧跟着周茗的周皓见周茗好转顿时持枪跟了过来。
周皓边打马边大喊:“二殿下回来了,跟着二殿下杀了马御风!”
主帅好了,士气大振,众人争先恐后的朝着马御风围了过去。
只是那马御风真的就像中了邪术一样,越战越勇,近前的周军一经交手都被他一招毙命!
就在周茗眼见就要冲到马御风近前时,林州府城头一阵鼓响如雷。
鼓声震天中,厮杀的人间炼狱有了那一片刻的停滞和寂静!
很快,鼓声止住,一面大周的军旗插在了城楼上,一个排身穿着大周军服的将士站在城头上大喊:“楚贼听着!大周三皇子携和王妃用奇兵占了林州府。楚贼你们没有退路了!投降弃械不杀!大周的勇士们,三王妃没死!三皇子神勇!马御风手撕的是他自己的侍女!……”
你死我活之际,一个恍惚就可能是致命的。
这样令周军军心振奋,令楚国军心溃乱的喊声一传出。周军就像有如神助,手起刀落的将对面的楚军打倒。
那么长的喊话,周茗只听清楚了一句,三王妃没死!三王妃没死!三王妃没死!
这一切对他而言就是再好不过的捷报!
坠入地底的心顿时就雀跃了起来,周茗手握长枪望了一眼高高的城头上身穿男装的韩玥。韩玥的身形他不会看错,城头之上韩玥沐阳而立,像极了光辉四射的女神,周茗鼻子一酸,眼泪就涌了出来。
“杀楚贼!活捉马御风!”
周茗大喊,众人随之大喊着冲着马御风杀了过去。
尸体堆里的马御风眯着眼睛望了一眼城头上的沐阳而立的女子,嘴角一斜笑道:“小福子你还不是老老实实的回来了!”
马御风说完脚尖一扬踩着一众周人刺过来的长枪对着城头就飞扑了过去。
周茗正骑马奔向马御风,一眼看到他飞向城头,一咬牙对着马背就是几掌,箭一般的朝着马御风追去。
“拦住马御风!”周茗大喊着。
周军中眼疾手快的将手中的长枪对着马御风就掷了过去。
嗖嗖的长枪破空而响,只是马御风身形犹如鬼魅,几个腾跃之后,已经高出城头,之后他一个俯冲犹如老鹰掠食一般对着韩玥就扑了过去。
周茗飞出去的时侯已然是赶不上了。
周茗坠落马上对着城头上的韩玥大喊:“韩玥快躲!”
就在此时城头上跃起一个黑影挡住了韩玥双手向前接住了马御风一掌。
马御风身形一瓢落在了城头的垛墙上,一口热血就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