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至珩示意他平身,抬手指了指身边的椅子。
季青立刻起身走过去,刚刚坐下,就听见他说。
“一个月后凰族要举办选秀大典,你怎么看?”
季青一怔,脑子飞快旋转。
这句你怎么看,绝对不是在询问他‘要不要参加凰族的选秀大典’,其意思只有一个。
老子的女人在举办选秀大典,你告诉我,怎么样打败其他对手拿下她!
季青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面上看似一片淡然,可眼底却明显带着烦躁之色,敲击在桌上的手指,更是泄露了他的慌张。
季青有点想笑,却也知道,这个时候笑,下场肯定很惨,所以拼死绷住面皮,努力保持严肃。
“回禀皇上,臣觉得,势必要将我们东夏的兵力展现给他们看看,第一可以震慑大夏与他国,第二能让凰族帝姬安心。”
叶至珩深以为然的点头。
见状,季青心中一松,说话也送泛起来。
“这凰族还真是奇怪,女尊男卑,女人可以三夫四妾,男人要三从四德,不过帝姬心里肯定一心一意只有皇上的,就是那些个长老大臣,为了凰族的强盛,肯定会逼迫帝姬广纳后妃。”
“所以这次选秀大典,我们一定要准备充分一些,不然要是被比下去了,那帝姬……嗷!”
季青还还没说完,忽觉腿上一痛,差点跳起来,他惨嚎一声,捂着剧痛的腿肚子,委屈巴巴的看着叶至珩。
“如果被比下去,那绝对是你这个大将军不称职,尽早革去了比较好。”
叶至珩起身,冷笑离开。
季青这才敢哼哼出声。
这厢,墨燃走后,顾袅袅便开始规划商路,只等选秀大典之后便可以着手办理。
凰族擅毒擅药,而且处在原始山林之中,药材丰富,和别国做药材贸易最为合适。
周边小国常年摩擦打仗,伤药紧张,她们可以卖伤药。
瘟疫在各国都是十分常见且苦恼的问题,刚好,凰族有对付各种瘟疫的药,她们可以卖。
还有各种疑难杂症的药,各种毒药,都可以卖。
这样就可以带动凰族的经济,百姓有事可做有收入,她们有收入国家就有税收,慢慢的,国家就会富起来。
当然,远远这些肯定是不够的,顾袅袅还在琢磨金矿银矿和各种水晶石。
这些东西才是最赚钱的。
只要能成功开辟一座金山,那就有足够的钱招兵买马,凰族会越来越强!
光是想一想这些,就叫顾袅袅激动。
不过她没能高兴多久,两天后,司寇芙回来了。
话说司寇芙,人还没到山庄,稔机的信就追上来将她骂了一顿。
司寇芙心里别提多憋屈,到了山庄之后就关进药房,检查自己的身体,最后终于让她发现了一丝问题,她忍痛割开皮肤挤出一勺血,花了两天时间从血中提取吃残留的药粉。
又花了两天,她得出,这种粉是一种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药。
也就是,她在不知不觉中,被顾袅袅吓了迷幻粉,害的她煎熬数日还被稔机骂了个狗血喷头。
司寇芙当下就起身,杀气腾腾的冲回城中,准备一雪前耻。
稔机得到消息后,亲自去城门口迎接她,当司寇芙的马车进城之后,稔机直接跳上马车,弯腰坐了进去。
“稔大人。”司寇芙垂眸轻唤一声,看向稔机的眼神里,恐惧中藏着爱慕。
稔机没有看他,而是从半开的窗子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慢慢说道:“墨燃要给司寇绾举办选秀大典。”
“选秀?”司寇芙一怔,随即冷笑,“还皇位都没定,他们凭什么举办选秀大典!”
“就是因为没有定,所以他们更要通过选秀来稳固地位。”稔机面色深沉,见司寇芙还一脸莫名,眼底闪过一丝‘恨铁不成钢’,耐下性子解释。
“我们凰族现在虽然没有以前强盛,但是在别国眼中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能和我们联姻,绝对百利无一害。”
“当再说他们,只要能和别国国君联姻,那么就相当于有了靠山,对付我们轻而易举!”
“那怎么办?!”
还满脑子沉浸在找顾袅袅抱‘迷幻粉’之仇的司寇芙,身上浸出一层冷汗,有些慌乱。
“怎么办?自然是选秀啊。”稔机冷笑,“他们能选秀,我们就不能吗?他们联姻我们也联姻,日子也定好了,就和他们一天,到时候就比一比,看看谁的盟友更强!”
司寇芙也想明白了,轻笑道:“那肯定是我们更强,别国的国君要联姻,肯定是要选更有把握坐上女凰之位的,那肯定是我啊!”
没错,照目前的形势,司寇芙比顾袅袅的胜算多出一倍,要是一通选秀,那么又是一场擂台,来选秀的肯定是本着利益来的,自然会选更有能力的那一位。
可稔机却没有这么乐观,脸上始终透着凝重。
“你可别掉以轻心,顾袅袅那个女人狡猾的很,而且墨家手中还有一批我不知道的死侍。”
“稔大人放心,这段时间我摸清那个女人的套路了,不过就是耍些小聪明,不足为患。”
看着司寇绾满不在乎的样子,稔机有些无力,只能默默叹气。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马车直奔玉华宫。
司寇芙想的是反击报复,稔机想的是顾袅袅的道歉。
然而他们都没有想到,他们首先要面临的,竟然是如何进宫。
虽然之前稔机也想过,顾袅袅有可能会耍阴谋手段不让司寇芙进宫,但见后来她爽快的答应道歉,便以为她不会这样做。
可现在,看着紧闭的宫门,和宫门前肃静的黑衣人。
稔机想打自己一巴掌。
“帝姬回宫,何人敢阻拦!”稔机盯着黑衣人沉声喝问。
可是,却并没有人回答他,黑衣人不动如山,目不斜视,像是根本就没听见一样。
“你们是什么意思?本帝姬不过是去山庄休养了几天,你们的狗眼就不认识了?”
司寇芙怒极,她完全没想到顾袅袅会使这招,竟然关了给宫门不准她进去。
这个女人也太不要脸了!专会使这种低级幼稚的手段!
黑衣人依旧没有反应。
稔机压下心底的邪火,顿了顿,转头吩咐司寇芙。
“你在此处等一等,我找那个老家伙讲讲道理!”
丢下这句话,稔机大步离去。
司寇芙坐在马车里心浮气躁的等了许久,终于听见稔机回来的声音,一掀车帘,看到一张黑沉沉的脸,便知道,事情绝对不顺利。
稔机缓步走到马车前,立足站了片刻,然后吩咐车夫。
“去稔府。”
“稔大人,现在是什么情况?”司寇芙拉着窗帘看着稔机,一脸惶然。
稔机狠狠瞪了她一眼,怒道:“那个老家伙给我装聋作哑,哼!等选秀大典,我定要他们丢尽脸面!”
司寇芙低着头,不敢接话,因为这次的窘境,似乎,都是因为她才造成的……
“走了吗?”顾袅袅将碗一推,问小莲。
小莲用力点头,“走了!灰溜溜的走了!”
顾袅袅点头,起身回了房间。
明天就是收赋税的时间,百姓们穷困潦倒,自己生活都成问题,哪里有钱交税,所以顾袅袅和戎长老商量过了,决定免除百姓一年的赋税。
可是这些年的赋税收取一直掌握在稔机手中,想要见面赋税,就势必要和稔机打擂台,只有答应稔机,才能免除百姓的赋税,并拿回收取赋税的权力。
拿回了收取赋税的权力,就等于是拿回了国库收支的权力。
次日。
稔府大厅。
“回禀稔大人,这里是这个月的赋税,您看看,没有问题的话,部下就吩咐下去。”
朱洪弯腰将税收账本呈到稔机面前,动作小心翼翼,因为他发现,面前的这个男人心情似乎非常不好,他不敢招惹。
稔机微动,抽走他手上的账本,细细看了看,然后皱眉道:“怎么只有这么一点?这么一点银子如何维持平时的花销,给我翻一倍。”
说完将账本一抛,端了手边的茶。
朱洪一脸难色。
“这……百姓的生活十分困难,若是再加赋税的话,只怕大家都负荷不起,到时候很容易出问题……”
朱洪话未说完,就被一股阴风吹的一抖,紧接着头顶响起令他毛骨悚然的声音。
“收不回来,第一个出问题的就是你。”
“是!部下明白!部下这就交代下去!”朱洪不敢再言,立刻行礼退下。
走出稔府老远,他才敢抱怨。
“真是胡闹!这样下去百姓迟早会造反!”
“朱大人这是怎么了?”
朱洪一顿,急忙回头,看见了一脸笑容可掬的戎长老,立刻收起愤然,露出假笑。
“呦,戎长老,戎长老不是在家颐养天年么,怎么到这儿来了,找稔大人有事?”
戎长老‘呵呵’一笑,点头道:“找稔大人,也找你。”说着视线落在那本账本上,白眉一挑。
“这月的赋税?”
朱洪将账本往身后一藏,笑容冷下来,“戎长老有话直说,磨磨唧唧做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