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翊听到这话,眼中开始放出光芒,看来这件事情会有新的进展,他当晚就去城外抓到了那女子所说的屠夫!
“你只需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即可!”那屠夫像是第一次见官,有些慌乱,整个人都恍恍惚惚,战战兢兢!
“回大人的话,那日我因为有事,所以回家晚了一些,当时路过城外的树林,我看到一女子抱着个七八岁左右的孩子,步履匆匆,因为天色暗,小的怕生事端,便跟了上去,哪知道那女子竟然拿出袖中的刀具,直朝着孩子的心脏去,小的吓的腿软,走不动,大气也不敢出,便看着那女子拿出手帕,包起孩子的心脏,匆匆而去,小的吓的要死,等那女子走了才跌跌撞撞的跑回家中,第二天,这件事便传遍全城,因为迟迟找不到凶手,小的怕多生事端,便把这件事压在心底,没敢说出来!”
“那女可还记得这女子是何模样?”何志翊皱着眉头,这世上竟有如此残忍之人,这人定是失了心智,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回大人的话,那天天色太晚,小的看的不是太仔细,但小的知道那一定是一个大夫,因为她从袖中掏出的那刀子小的见过,是大夫专用的刀具!”
何志翊几乎当下就断定这凶手就是那阿月了,那天晚上,那女子临走前还悄悄的给他塞了一个东西,他拿出来一看,竟是一撮头发,是自己的头发,是什么时候让她割下来的他也不知道,那头发下面的纸上白纸黑字写着让他好生照顾那狱中的女子!
何志翊做了这么多年的京兆尹,早已是人中的人精,那女子的意思,他当然是知道的,那女子不过是告诉他对那狱中女子不要客气,不然,人头落地的便是他了!
“要是让你去辨认一下,你是否能辨认得出?”何志翊高高在上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屠夫,冷冷的说到!
“能!”屠夫愣了一下,点点头说!
“很好,带走!”
“何意?你不觉得眼熟吗?”何志翊的声音缓缓从背后传来,阿月不解,回头看了何志翊一眼。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这尸体在城外发现的,全城的人都看见了,大人这么问是不是不太妥当!”阿月有些生气,这人说话带着刺,看样子是冲着她来的!
“哼,妥当?你杀死他,挖他心的时候是否考虑过妥当?”何志翊干笑了两声,阴森森的问阿月!
“大人,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你身为朝廷命官,说话办事代表的是皇家的颜面,你现在随意的诬陷我杀人,是何道理,难道百姓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阿月依然争辩着,就算阿岚在其中动了手脚,但没有证据的事情是不可能成立的。
“你这么费力的争辩也无济于事,来人,把证人带上来!”何志翊看着阿月,眼中满是不屑还有一丝丝的同情!
“你可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何志翊指着阿月问那屠夫。
屠夫抬头看了看阿月,眼中满是惊恐,他急速的往后退着,两个侍卫连忙过来按住屠夫!
“大人,就是她,我那天看到的人就是她!”屠夫惊恐的大声喊着!
“你不是说那天天色太晚,你怎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那天你看到的人呢?”何志翊沉着声音问道。
“大人,小的不会看错的,那日的那个妖女手背上也有一颗罕见的蓝痣,你看她的手上也有蓝痣,就是那蓝痣之手亲手挖了孩子的心,大人,我并不会看错的!”
阿月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蓝痣,快步走到何志翊跟前。
“大人,你不会就这么相信了这人的话吧,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如今他的一席话谁知道是真是假。”
“你可还有其他的话要说?”何志翊把目光转向屠夫。
“大人,这妖女用同样的手法害死了三个孩子,您一定要替他们主持公道!”那屠夫撕心裂肺的声音渐行渐远。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何志翊转向阿月。
“大人,你不会不知道凡事要讲究人证物证的吧,现在人证虽然有了,但是你不把物证拿出来怕是没办法说服众人!”阿月冷冷的看着何志翊,她始终相信不是她做的事情她就没必要害怕。
“真是死鸭子嘴硬,来人,给我去搜!”
阿月跟何志翊站在院子中,正午的太阳火辣辣的照在阿月身上,但她不觉得热,此时此刻,她只觉得丝丝的冷,心冷。
不一会儿,出去的侍卫便匆匆回来了。
“大人,我们在她家发现了这个!”说着把在阿月家搜到的手帕和刀子给递了上来,阿月看了一眼,那刀确实是自己的,但那手帕却不是,刀子跟手帕上面都还沾着血渍。
“这不是我的!”阿月看了一看侍卫拿着的东西,一口否定。
“哦,什么不是你的?”何志翊冷冷的看了阿月一眼。
“手帕不是我的,我从来不用手帕。”
“可这两样东西是一起在你家发现的,既然这刀子是你的,那这手帕为何又不是你的,如果不是你用过,那怎会在你家出现。”
阿月没有说话,她现在算是知道了,这人存心要让她死,所以早就准备好了足够的证据,就算她再怎么证明也没有用了。
何志翊见阿月不说话,轻蔑的瞟了阿月一眼。
“来人,把这妖女押进牢中,听候发落。”
“皇上,京兆尹府何大人求见!”早朝刚刚散去,皇上身边的贴身小太监便匆匆上报。
“臣叩见皇上。”
“爱卿匆匆来见朕,所为何事?”
“启禀皇上,微臣已找到那挖心案的凶手了。”
“哦,青儿找了这么久都没能找到凶手,你这么快便找到了,莫非是胡乱抓了一人来糊弄朕!”皇上威严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何志翊腿软了一下。
“回皇上,微臣不敢,微臣确实找到了凶手,人证物证具在,请皇上明鉴。”
“那就将此人带上来朕瞧瞧,到底是何方神圣,有如此胆子。”
“皇上,此妖女非比寻常,此人极其狡猾,手段极其残忍,城外的屠夫亲眼见证了她杀人取心的全过程。臣担心她的妖气伤了陛下。”
“无碍,顺便把那屠夫也一起带上来吧!”
阿月被放在一个笼子中,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最好命的一个人,以前的她身体健康,从来没有生过什么大病,一直以来都是顺顺利利的,虽然平凡,但也庆幸,没想到,一朝穿越,不说大富大贵,居然穿越成为狐狸,不仅仅要面对外面的人的攻击,还要天天提防自己家人的算计,现在倒好,被自己的姐姐狠狠的算计了一把。
囚车在京城的路上缓缓驶过,所有人都看着这热闹,阿月扫了一眼,看到了路边正在哭泣的小梦,阿月对她笑了笑,算是安慰吧!
阿岚同样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显示这此刻的好心情,阿煜看着阿岚,不知道此刻她在想些什么。
“阿岚,你手上的蓝痣呢?”阿煜不经意看见阿岚手上的伤痕,他记得这里以前明明有棵蓝痣的,现在怎么没了。
“什么蓝痣,你记错了吧!”阿岚懒懒的回答。
“那你的手怎么了,怎么有伤痕在上面?”阿煜关切的话却让阿岚感到不舒服。
“就是被蚊子咬了一下,你怎么那么多事?”阿岚不悦的看了他一眼,阿煜闭上嘴巴,阿岚的脾气越来越差,稍不顺心便发火,好在他已经习惯了。
“这就是那个杀了孩子还挖了心的妖女!”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
瞬间整个街道上围观的群众便变得愤怒起来。
“这种人,一定是妖女,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种人就该进地狱!”
“就是就是,真残忍,去死吧!”
“你个杀千刀的,你还我闺女!”一个老妇人冲上前来,被侍卫拦在了外面跌落在地,老妇人边哭边喊,人们同情的看着她,却没有人上前拉她一把。
阿月认得这个人,当时阿月觉得她可怜,还给了她十两银子。
阿月叹了口气,闭了眼睛,她不怪这些人,她只恨自己当时没有早点把凶手找出来。
人群中的阿岚看着乱成一团的街道,嘴角的笑意更深,随后款款离去!
“皇上您看就是下面那个妖女。”
皇上看着下面的阿月一言不发,阿月直勾勾的看着皇上,丝毫没有畏惧的样子。
“既然人证物证具在,那就吗,明日午后行刑吧!”皇上看了眼阿月,说出这么一句话便走了。
然府。
“公子,公子,不好了,出大事了!”方逸然正在书房中练字,简匆匆跑进来,惹得方逸然有些不悦。
“什么事啊?”自从与柳如梦成婚,方逸然便很少管外面的事情,甚至宫中之事都很少参与,外面皆传,四殿下与王妃情深似海,成婚后更是举案齐眉,就连外面的事情都很少管,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事实上,方逸然与柳如梦并不是人们看上去的那么美好,两个人一起过日子,总是有些不尽人意,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总觉得柳如梦婚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所谓的贤良淑德,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
他之所以不参与外面的是是非非是因为他不想成为方逸青与方逸阳争权夺位的牺牲者,虽然他知道方逸阳一直都在保护他,但方逸青的野心太大,根本容不下他,他一定会利用自己对付方逸阳,既然这样,他还是选择另一种生活。
“阿月被关进离开天牢,明天便要问斩了!”简有些着急,说话声音都大了几分。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三哥呢?”方逸然放下手中的笔。
“据说是因为城外的挖心案,有人指认她是凶手,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了。三殿下被皇上派到滁州督战,现在应该还在回来的路上。”
阿月是狐狸的这件事情只有他跟方逸阳知道,现在阿月被指认为是凶手,她认识的人没有几个,是谁会这么处心积虑的陷害她,难道是二哥,上一次二哥也抓过阿月,幸好三哥及时出现救了阿月,那时她便知道,阿月与三哥关系匪浅,三哥对阿月的关心程度远远超过了其他人,方逸然想这样其实也挺好的,只是心中有些隐隐的不舒服。
“准备准备,我们进宫!”
“公子,万万不可,你好不容易从王权的争夺中脱离出来,阿月是皇上亲自下令问斩的人,你现在进宫,不但会引起皇上的不悦,况且你想过王妃没有,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现在为了其他女子不顾一切的进宫面圣,你让王妃怎么想!”
简虽然着急,但该有的理智还是有的,阿月是他们的朋友,他们一起的时候是那么开心,况且阿月还救过公子的性命,听到这样的消息,当然着急。
只是他们现在还没有找到陷害阿月的人,如果是方逸青那他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阿月是方逸阳的心爱之人,如果是其他人,那又会是谁?
“那我能怎样,眼睁睁的看着阿月去死吗?先不说阿月与三哥的关系,阿月曾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我差点被杀的时候,是阿月救了我,现在我决不可弃她于不顾!”
“公子,你冷静一些,你现在进宫能怎样,除了激怒皇上你什么也做不了,挖心案已经发生了三起,这么严重的事情,皇上不会轻易的放过她的,所以你去也没有用!”
“那我能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明日问斩吗?”方逸然近乎咆哮,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自己身为皇子,事实上力量有多么小,一个简单的女子都救不了。
柳如梦愤怒的推开门,她早就来了,这件事一大清早便闹的沸沸扬扬。她本来是想来与他商议这件事的,毕竟她与阿月以前也是姐妹一场,她看阿月被人陷害其实也挺难过的,可是没想到简先上前了一步,于是她便在门外等了一会,可是方逸然对阿月的在乎程度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你怎么来了,进门怎么不敲门?”方逸然被阿月的事情搞的心慌意乱,说话声音也有些不悦。
“怎么,叨扰到你了,要不是我闯进来,你是不是就要不顾死活的进宫去救阿月了。”柳如梦有些心急,说话带了些刺。
“你在说什么?”方逸然的脸冷了下来。
“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吗?阿月只是个外人,你现在为了她跟我这么说话,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