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躺在床上,翻过来覆过去,窗外的蝉叫喳喳,阿月的心里却乱如麻。
方逸阳说“我不能抗旨!”时的犹豫,还有夏白的自信,深深的印在阿月的心中。
“小姐,宣王来了!”宣王便是方逸然。
新皇上任,封方逸然为宣王,方逸阳为宁王,还有那从未谋面的废太子被封为乾王。阿月到京城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废太子,据说废太子被废之后便沉迷于修行法术,希望长生不老,家中养了一堆的法师道士,连皇上都懒得管他。
阿月翻身起来,让他上楼吧!阿月叹了口气,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桌子前坐下。
外面是晴朗的天,街上挑着东西卖的小贩络绎不绝,来来往往的行人。
“想什么呢?”方逸然伸手在阿月的眼前晃了晃。
阿月回过神来,方逸然那挑花眼出现在视线中,方逸然即使不笑,那眼神也十分勾人。方逸阳是冰山般的美男子,方逸然便是妖艳的美男子,妖艳中还带有一种野性的美感。
“没想什么,发呆而已!”阿月淡淡的说。
方逸然知道阿月在想着早上的事情,谁也没料到会出这么个人来,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阿月又怎么能平静。
“看你这么无聊,教你个好玩的东西!”方逸然看着阿月,一双桃花眼泛出阵阵诡异的光。
阿月眯起眼睛,看着他。
“小梦,拿棋来!”方逸然笑着说道。
阿月心中明了,这个人只怕是以为她不会下棋,想占自己的便宜呢!
“你这是做什么,我可不会下棋!”阿月故意说到。
其实阿月并不是不会下棋,小时候外祖父总会拉着小小的阿月陪他下棋,一来二去,阿月就掌握了下棋的诀窍,阿月本就聪慧,后来,棋艺精湛的外祖父也常常会输给阿月。
“没关系,我教你,下棋很简单的,一点便通,来,你执黑棋!”方逸然把黑棋递给阿月。
阿月拿着棋子,一脸茫然的看着方逸然。
方逸然看着阿月的样子,耐心的把规则给她说了一遍!阿月点了点头。
方逸然得意的笑了笑:“我把这规则都说好了,比赛总会有输赢,今日我们便说好吗,输了的人请喝酒怎么样!”
“你这不是欺负我这个新手么,不公平,不公平!”阿月噘着嘴说到。
“也对!”方逸然看着阿月点了点头:“那这样,规则由你来定!”
方逸然慷慨的说到。
阿月掩嘴一笑,她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看着阿月的眼中露出狡黠的光,方逸然一颤,怎么有种不好的语感!
“谁输了便在青衣巷当众舞一曲怎样?”阿月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紧紧的挑衅的看着方逸然。
方逸然心中一惊,青衣巷是京城最热闹的巷子了,青衣巷中不仅聚集了大量的酒楼,还有大量的青楼,那可是方逸然之前出没的最多的地方,那里的人谁人不识她!
“阿月,你这个有点狠啊!”方逸然眯眯笑看着阿月说到。
阿月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怎么,王爷怕了?阿月可是个新手,现学的,王爷有何好惧怕的!”
“好,就按你说的,本王没在怕的!”方逸然直起腰杆,对阿月说到。阿月再怎么说都是个新手,自己纵横棋场这么多年,打败过先皇,打败过京城第一的宁王,有什么好怕的。
“那就快开始吧,阿月迫不及待的想试试新学的手艺了呢!”阿月轻轻笑了笑说到。
对弈紧张激烈,方逸然才发现自己低估了阿月,阿月下子每次都能死死的捏住自己,自己一直处于很被动的状态。
最后一子,阿月看了看棋盘中的局势,方逸然已经无路可走,阿月青葱玉指,拿起黑子,稳稳的放在棋盘上,一局定胜负,方逸然再与回旋的余地。
阿月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看向方逸然,方逸然也知道自己走到了绝路,像是蔫了的茄子一般,脸色难看。
他恶狠狠的看向阿月:“阿月,你是不是故意的?”
“没有啊,我这么聪明,赢了你也没什么奇怪的吧!”阿月摊了摊手,无辜的说到。
“你……”方逸然气的说不出话来。
“王爷,愿赌就要服输哦!”阿月看着她,柔柔的说到,那眼神中的得意让方逸然看了十分的恼火。
“你就是只老狐狸!”方逸然气愤的看着阿月说到。
“王爷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阿月一脸真诚的看着方逸然。
方逸然计划落空,还害的这么个下场。他本来是看阿月心情不好,想赢阿月一把,然后借机约她一起喝酒的,现在好了,酒没喝上,自己还得到青衣巷中跳舞,以后他还怎么到青衣巷混。
“阿月,能不能商量商量……”
“不能!”他话还没说完阿月便摇摇头斩钉截铁的说到:“愿赌就要服输!”
阿月转头看了看窗外:“我算过了,明天是个好日子,就明天吧!”
方逸然嘴角抽了抽,他怎么不知道她还有这种功能!
方逸然此时此刻恨不能抽自己两个大耳瓜子。
“你会下棋,为何以前从来不见你下过?”方逸然疑惑的看向阿月。
“这医馆中来来去去这么多受苦的人,我身为大夫,当然要为他们排忧解难,哪来的时间跟你下棋,再说,这下棋得遇到好的对手才能好好下,要遇到你这样的,还不如不下!”阿月摇着头说到。
“阿月,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鄙视我吗?”方逸然听到阿月的话,像只炸毛的猫,从座位上跳起来说到。
“没有啊,小女子哪敢鄙视王爷,王爷多虑了!”阿月垂眸用柔柔的无辜的声音说到。
“你……”方逸然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憋了一口闷气出不来。
也罢也罢,看在她心情不好的份上就原谅她!方逸然心中劝着自己,可是她阿月心情不好,自己为什么要来她这里吃瘪,方逸然自己都说不清楚。
马舒意无聊的在街上乱晃,正想着要如何才能证明阿月不是狐狸,要想从阿月的医馆得到什么线索是不可能的了!
她抬眸,不经意间竟看见几个道士从面前经过。
马舒意眼睛一转,灵机一动,这道士不就是专门捉妖的嘛,想到这,她抬脚跟了上去。
那道士在街转角坐下,似乎在歇息。
马舒意走到为首的道士面前。
“姑娘有何贵干?”为首的道士见马舒意在面前踟蹰不前,问道。
“师傅,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姑娘请说!”
“师傅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狐妖一说?”马舒意压低声音问道。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若无妖,那我们道士又有何用!”
“那师傅可知道什么方法能让狐妖现真身?”
“莫非姑娘遇上了妖,若真是,那本道可助姑娘一臂之力!”道士听马舒意这样问,激动的说到。
他作为道士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妖怪,他坚信这个世界上有妖,并且立志要降服他们,而道观的师傅却劝他专心修行,根本不给他机会捉妖。
“不用不用,只不过是随意问问而已!”马舒意连忙摆了摆手:“只不过是想求些药保平安而已,怕万一哪天遇上了!”
“还真是巧,本道最近研发了一种可以让妖怪现行的药,若姑娘不介意,本道可以送给姑娘试用试用!”那道士神秘的说。
那是他秘密研制的药物,只是一直没有用武之地,现在有人主动要,他当然乐意给。
马舒意眼中泛出精光,随即又有些担心。
“那若是那人不是妖,只是一个普通人,那这药……”
“姑娘放心吧,这药对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影响!”
“那如此便谢谢师傅了!”马舒意感激的说到。
之间那道士从怀中掏出一个淡蓝色的瓶子。
“里边儿就是那药粉,你小心使用,可不要浪费了!”道士叮嘱到。
马舒意打开瓶子,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瞬间飘散出来,像是尸体腐烂之后发出的气味。
“这药怎么用啊?”马舒意赶紧盖上盖子,捂着鼻子,怪声怪气的问到。
“这个简单,你只要把这药粉洒在那妖怪的身上,我研究过了,妖怪对这种气息十分敏感,只要闻到这味道,她便会被迷惑,到时候是人是妖便一目了然了!”
道士说的神乎其神,马舒意却不怎么相信,这药的味道如此的大,谁闻了都是犯恶心,到时候别捉妖不成,反害了自己。
“放心吧,小姑娘,本道是看你身上沾了几分妖气才会把这药给你的,别人想给我还不要呢!”
“妖气?”马舒意一惊,这道士莫非真有两下子。
“自然,你一接近本道就发现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告诉你,说不定那要就在你身边,你可要当心了!”
“多谢师傅!”马舒意拿着道士的药水走了,想起道士说的话,马舒意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莫非阿月真的是狐狸,这几日自己跟阿月接触的最多,柳如梦定是不可能,阿月是最值得怀疑的。
道士看着马舒意走远,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转身消失在了街角。
马舒意转身再看,哪里还有道士的身影,现在想来,马舒意竟想不起刚刚的道士长什么样子。
“真是奇怪!”马舒意摇了摇头,没有多想,回了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