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兄弟一一回答,三人相谈甚欢,李月锦这才知道,原来孙家兄弟手中竟然有很多的药材,只不过他们的父亲同他们的想法不同,父亲觉得商人以利为本,药材应该收钱才送出去,而两个兄弟觉得应该以人为本。
李月锦便提出折中的办法,由朝廷的名义采购这一次的药材,等到徐州的疫情结束以后,皇上会亲自封赏,于是,孙家兄弟听闻以后,便按照李月锦的方式去同父亲商议,果真原本孙父是怀疑的,但是看到孙家兄弟手中的令牌,便痛快的把药材送了出来。
商人虽然大多数喜欢名利双收,但是徐州城乃至整个北国,商人的地位都是最低的,这种情况之下,孙氏想用钱买名,倒也是说得过去。
白墨尘和启铭大夫亲自出面,在县衙见了徐州所有的药材商,还有所有的大夫,他们原本对自己的性命怜惜,不愿意参加这一次的救治,可是,当白墨尘拿出几颗药丸的时候,他们却突然动摇了自己的想法。
偌大的主厅中,众人虎视眈眈的看着白墨尘手中的药丸,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药丸生吞活剥了一般,不过对于这件事,白墨尘压根就没有在意,他指着自己手中的药丸说道。
“我不知道你们心中是什么想法,只是我这里有十二颗药丸,是最新研制出来可以解决鼠疫的,可是我们的力量,也只能够研制十二颗,在场所有人,不包括我,一共有十个人,你们自己决定是否要参加这一次的救治,若是愿意出钱出力,到时候,本官定然会上报朝廷,记住你们的功劳。”
白墨尘冷然的说道,众人听了他的话,心中却有些动容,他们的性命,看来是能够得到保障的,在鼠疫横行的时候,他们心中自然是对白墨尘的决策很是感激,可是明面上却还是故作深沉。
“大人的意思我们知道,可是就算倾其所有的力量,最多一天只能救治好十个人,徐州城少说也有一万人,您不是已经让人出去统计了吗?如今患了鼠疫的人却又一千多人,我们救治不过来啊!”大夫到底是人,他们如今自然也有人不愿意大胆的站出来。
倒是启铭说道,“我可以把药留着给我夫人吗?我愿意以身试险,只要能够拖延时间,等到解药出来,我想,那个时候就是胜利的时候了。”
启铭的话,让众人心中颇有羞愧,此时陆陆续续有人愿意表示愿意同徐州同生共死,十个徐州城最有名的大夫,最后愿意留下来的只有七个人,对于这个结果,白墨尘并没有太意外。
只是,他抬眸笑着对那三个大夫说道,“徐州城如今危在旦夕,你们的苦衷我能理解,你们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担心,好了,回去吧。”
三个大夫松了一口气,对于白墨尘的这番话,他们虽然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却也是明白,他必然是在针对自己,此时还不如装作不知道。
“多谢大人的体谅,我们定然不会添麻烦的。”三个大夫这几天打算离开了,孰知白墨尘冷笑着继续说道。
“临危受命,你们却坐以待毙,平日里你们赚着百姓的银子,如今危难关头,却只顾着自己,既然如此,以后的医馆不许开了,不如做些别的生意吧,你们没有医德,不配为医者。”
说完这话,白墨尘让人请三位大夫离开,三位大人面面相觑,原本以为白墨尘好说话,可是此时,他竟然如此说,实在是让他们心中有些不解其意,可是他们也能明白,日后的徐州,是绝对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大人,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担心一家老小,还请大人给我们一条活路,如今的百姓安危固然重要,可是我们也有家人,难道临阵脱逃有错了?”几人大义凛然的说道,显然他们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不配他们的身份。
“安危固然重要,可是本官想,当年你们初来乍到,开医馆治病救人的时候,定然听说过一句话,临阵脱逃,乃是逃兵,如今难道不是你这样的?医者连最基本的医德都没有,不配为医。”
听完白墨尘的话,三人终究是说不出话来,其中两个人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另外一个人原本离开却突然折返了。
白墨尘不解其意,“你不是做好决定了,何故回来?”
那人连忙跪了下来,说道,“我举目无亲,唯一拥有的就是手中的本事,虽然我原本就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可是大人说的不错,我却也是贪生怕死,可是如今却也想回心转意,既然为医者,我愿意同所有百姓一起。”
男子的话倒是让白墨尘理解,他说道,“罢了,既然你决定好,那就回来吧,只是若是答应做这件事情,一定不能中途反悔,知道吗?”
“是,我明白。”
眼下,有八个医者,加上原本就有的那些,差不多二十余人,虽说对如今的徐州城而言还算是少,但是聊胜于无。
白墨尘让莫离将药全部都分了下去,留下三颗药在自己的手中,他叮嘱的对众人说道,“明日你们开始义诊,我的人会告诉你们怎么做,这一次徐州城靠你们了,切记一定要保护自己的周全,另外,周大夫和王大夫留下来,在县衙中研制药,如今的情况,本官不好说,但是,希望你们不是逃兵。”
“我等遵命。”众人跪了下来,恭敬的对白墨尘说道。
等众人散去,白墨尘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旁的莫离忍不住说道,“这些大夫实在是太难缠了,还好公子手中的药让他们留下来了,这一次徐州城应该能够缓缓了。”
白墨尘摇头道,“只怕是有人的药已经提前制作出来了,虽然月锦告诉了我药的做法,但是我们还缺一些药材,如今只能去一趟宏村还有清水村,只是这两个地方都很重要,我却分身乏术,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