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便叹了叹气说道,“姨娘,您可不要犯了糊涂,您的身份是怎样,您都是清楚的,不要走了不该走的路。”
王氏便对孙嬷嬷说道,“嬷嬷,我知道我不应该问太多,但是你就当我和他是表兄妹的情分,如今我已经没同他联系了,不如你去帮我去看下他,如今过得可好?”
孙嬷嬷却有些不悦的说道,“姨娘,你可曾忘记了当初我告诉过你的话吗?如今小姐好不容易才被老夫人重视,你又何必做断送前程的事情,不如先安分守己,将自己份内的事情办好,等到尚书大人回来了以后必然会恢复您的恩宠的。”
孙嬷嬷知道,王姨娘犯的过错,李尚书是不可能轻易原谅的,但是此时要安抚住王姨娘,这些话就必须要说,而且要说的坚定才是。
王姨娘却冷笑的说道,“若是他对我真的有那么一点情分,离开的时候,为何不喝老夫人说,对我只是小惩大诫?若是这样,我也不会等那么久了,可是如今想来,这么多年,只不过是将我利用罢了,如今我才知道,在这尚书府多年,我所想要的一直都没有得到,就算费尽心思委曲求全,为他做的再多,也不过是因为家世不好,所以她决不会将我认为平妻这么多年我的心等了这么多年,也早该死了。”
孙嬷嬷原是想安抚王姨娘的,如今她将事情想得如此的透彻,他原本安慰的话,此时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叹了叹气,终归是对跟前的人说道,“我知道您心中不痛快,可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是想要尽力去弥补,倒也不尽然,只不过却不要做为了本分的事情,姨娘,您还有二小姐,不可糊涂啊!”
王氏却觉得孙嬷嬷说的有些严重了,她冷厉的对孙嬷嬷说道,“嬷嬷,你该是知道的,他是我的表兄,如今我不过是关心他的生死罢了,也何必如此说,若是你不愿意过去那穷酸的位置,我再找其他人去打听也就是了。”
孙嬷嬷知道王姨娘一向是一个心气高的人,她既然想要知道的事情,便一定会去办妥,甚至不会让任何人插手,与其如此,还不如答应他,让她自己断了年头,斩断过去的歪心思,速战速决便罢了。
如今的尚书府,再也经不住折腾了,且此事若是被老夫人知道,还有孙尧这一出,他们这兰苑中所有的人,恐怕都没有出路了,若非是孙嬷嬷考虑的周全,此时也不会费尽心思的,想要劝阻王氏,让眼前的人不要离开。
孙嬷嬷妥协了,“既然王姨娘执意要过去看孙尧一眼,那我便去让人查探一番吧,想来管家之前招聘的时候应当是知道他住在哪里的,姨娘还请稍安勿躁。”
王氏自然是忍得住的,她宽慰的对身边的人说道,“多谢嬷嬷了,这一次以后,我一定会和他断了来往。”
王氏是沉住了心思,孙嬷嬷为了让王氏死心,便亲自过去贫民窖了,王氏一整日都是心神不宁的,就连李月仙和李月锦二人离开了府中,去外面上香,他也是不清楚的。
只不过等到下午的时候,孙嬷嬷终于过来了贫民窖,这样的地方,孙嬷嬷到底是大户人家的主事嬷嬷,所以便没有来过贫民窖,这里的人穿着有些破旧,面上风尘仆仆的,果然是贫民窖啊。
孙嬷嬷拖了好多人,这才找到了孙尧所在的地方,她到了门前叩了叩门,道,“孙尧,孙公子在家吗?”
过了一会儿,嬷嬷还是没有风到人来,便打算离开,却听到内院传来了脚步声,“还请留步,偶感风寒来迟,还请恕罪。”
待孙尧将门打开了以后,便看到孙嬷嬷在自己的眼前,孙尧不解的说道,“嬷嬷怎么来了?是表妹让你来的?她还是在意我的是不是?”
孙嬷嬷瞧着孙某的脸色并不好,便问道,“孙尧,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的脸色如此的不好?”
孙尧不过是离开尚书府数日,嘴角上全部都是青碴,看起来有些沧桑,嬷嬷也不便问的太多,只是孙尧态度恭敬的对嬷嬷说道,“生了风寒,过段时间便好了,不过嬷嬷不要把这事告诉表妹,等到我身子好了便离开京城,是我的错,不该到了如今还是想着表妹能够回到我身边,她如今已经嫁人了,还请嬷嬷放心,我不会耽搁她的前程的!”
孙嬷嬷却没有想到,原来这孙尧竟然是有情有义的人,便郑重的对孙尧说道,“好,我会代为转达的,这是二十两银子,我老婆子给你的,你好好的收着,待身子养好了再说其他的事。”
孙尧摇了摇头,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香囊,双眸深情的对孙嬷嬷说道,“嬷嬷,有些事已经错过了太多年了,孙尧知道自己如今同姨娘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愿姨娘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愿二小姐能够嫁与良人,待我身子养好了以后,便回去老家,我不会让表妹为我记挂的,我会为她赡养父母的,你放心吧。”
孙嬷嬷叹了叹气,心中夸赞孙尧情深义重,但是孙尧同王姨娘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好,这些话,还有这香囊,我一定会代为转达的!”
孙尧连忙拜谢孙嬷嬷,“多谢孙嬷嬷。”
晚上,孙嬷嬷便回到了尚书府,王氏还在等孙嬷嬷的消息呢,可是等到孙嬷嬷来了以后,便听到孙嬷嬷叹气说道,“这孙尧如今生了病,一直卧床不起,身边也没有一个人伺候,连大夫都说她恐怕无力回天了,再过些日子应该会回到乡下,这是孙尧让我交给姨娘的东西,他说以后不能护您周全了,愿您保重。”
王氏不可置信,她颤抖的说道,“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只是偶感风寒吗?怎么会如今命不久也你是不是看错了?”
孙嬷嬷摇了摇头,心中还是有些不忍对王氏说真话,其实她能够感觉到,王氏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