茌好奇问道“什么是香水?香香的水?可以喝吗?”
茌好仔细想了想,“可以喝,不过味道有些怪。”
纯天然的香水制作的动作的确都是可以吃的,只是味道综合起来,不一定好。
自制香水的方法还是挺多的。
不过茌好只会最简单的。
那就是把香草捣碎,放入水,放入一滴酒精,静置一段期间,再过滤,香水就完成了。
她之所以知道,只是小时候贪玩,把花瓣和各种香草捣碎了放进喝完的酒瓶子里,然后偶然做出来带有奇特香味的水。
后来才发现这竟然也算是香水,只是步骤太粗糙简陋罢了。
茌知道后,觉得这方法简单易懂,果断决定自己上手做。
现在正是夏天,各种花都开了,足够她实验了。
不过这之前,她要试一试月季云片糕的味道。
草枝把月季云片糕端进来的时候,内心还有些忐忑。
之前小姐教她做的是桂花云片糕,这次她做的时候,把桂花改成了月季,不知道味道如何。
茌好看着她手上的托盘,忍不住皱眉,“草枝,你自己尝过没?”
草枝摇了摇头,“奴婢一做好,就给小姐您端来了。”
茌好无语,“你作为厨子,自己做的菜都不尝一下就端上来?”
一旁的香竹插嘴道“小姐息怒,草枝她只是想让小姐您第一个吃到她做的东西而已。”
香梅阻拦不及,不由叹了一口气。
茌皱眉道“姐姐,香竹这个丫鬟怎么总喜欢插嘴?我在这儿这段时间,就发现她插了好几次了!”
香梅听见,暗道不好。
哎,香竹总是这么冲动。
都说了她好多次了,怎么就是不听呢?
茌好想了想,发现还真是这样。
于是,她道“那就让香梅好好教一教她,她年纪又不是很大。”
茌噗嗤一笑,“姐姐你说这话未免也太老气横秋了。她年纪哪里不大了?都已经可以婚配了。何况她比你还大些呢。”
“要我说,就该让方嬷嬷好好教一教她,免得她主仆不分。”
如此说着,茌就捻起一片月季云片糕放进嘴里。
“嗯?”
“怎么了?”茌好问。
草枝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她如今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该自己尝一尝了。
“味道还不错,感觉比桂花云片糕要好吃些。”茌又扯了一片放进嘴里。
云片糕柔软微粘,入嘴即化,月季的味道顿时在嘴里散开,让人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整个人都被花的味道包围着。
真香。
草枝见状,心里的大石头才落了一半。
香竹被香梅偷偷地瞪了几眼,顿时委屈巴巴地低着头,默默地站在一边绞着手指。
茌好也尝了一片云片糕。
粘度刚刚好,糯米的湿度和火候都掌握得很好。
不过这个月季的味道还是太重了一些,而且其中芝麻油放的过多,和月季味道有些冲突。
一时间闻着虽然好闻,吃着虽然不错,但是没法多吃,容易腻人。
茌好把问题一一和草枝说了,草枝连连点头,仔细记下。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茌好挥了挥手。
因为没有专门压制云片糕的压糕机,所以只能纯手工压制,对于小姑娘来说,还是有些费力。
看草枝的手就知道,手腕弧度有些不自然,手指偶尔还会颤抖。
香竹的问题仿佛只是茌偶然提到,之后并没有再多追究。
所以香竹得以和草枝一起退出去。
香梅心里真的很无奈,她知道,这次香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之前教过那么多次,竟然还犯了,而且还是被二小姐抓住的。
只怕方嬷嬷要下狠手了。
果然不出所料,当天香竹就被掌嘴了。
平妈妈用一指宽的竹片打在香竹的嘴唇上,毫不留情。
只打了两下,上下嘴唇就都肿了起来,痛得香竹直尖叫,不断地躲开。
可是方嬷嬷下令要惩罚的人,怎么可能躲得过去?
几个力气大的婆子狠狠地抓住她,将她按在桌子上,脑袋一动也动不了。
如此打了十下,香竹的嘴唇又红又肿,还因着躲避,牵连得双颊都有竹片印子。
平妈妈收好竹片,微微叹气。
“小姐平素性子好,你们啊,就该知足,不要总做些主仆不分的事情,偶尔一次可以说是逗个趣儿,可是多了啊,那就是仗着主子的宠爱往她脸上踩呢。”
说着,她环视了一圈,让丫鬟们都自己惊醒些,莫要再跳脱过分了。
几个小丫鬟都缩着脑袋,不敢抬头,跟小鹌鹑似的。
香梅、秋浓、草枝三个大丫鬟都神色严肃地点头应诺。
“香竹你可知错了?”
香竹嘴唇肿得和香肠一样,说话都说不利索,却不敢不答。
“香竹知错。”
尽管她的声音如同蚊呐,可是她一开口,便扯动了嘴上的伤痕,痛得她倒吸凉气。
“好了,回去休息吧。”平妈妈说,“香竹记得上药,免得留了痕迹。”
“是。”
昏黄的烛光下,香梅在给香竹上药。
草枝愧疚难当地坐在一边,“香竹,对不起,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这样遭罪。”
香竹听见,不由面容扭曲,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上药的香梅按住了嘴唇。
“啊!”
疼痛让她瞬间忘了说话,一下跳了起来。
“香竹对不起,是不是弄痛你了?”香梅有些后悔。
我下手是不是有些重了。
香竹摸着嘴唇,眼里含着泪水。
好痛啊!
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这样一来,香梅和草枝都有些慌了,“很疼吗?怎么办?”
秋浓在一边看了一会儿,终究是叹了一口气,从香梅手上接过药,亲自上手。
“来,我来上药吧。你们动作太慢了,晚上还休息不休息?”
因着茌搬过来和茌好一起住,丫鬟自然也跟了过来。
所以她们值夜都是和茌的四个大丫鬟轮着来的。
今晚上轮到玉琴玉杏两人,所以她们四人都可以早早休息。
香竹上了药,一开始凉凉的,舒服了一会儿,就没了效果。
嘴上火辣辣的,碰不得摸不得,又痛又麻,晚上翻来覆去大半夜,黎明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因着没消肿,第二日她也没有出门,被方嬷嬷勒令在屋里反省,还被要求写检讨书。
香竹虽然认得一些字,但是写检讨书却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抠出来的,写完检讨书时,脸上都消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