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这段时间热议的是茌家和梁家以及王家一同举办的赏菊宴。
这可是百年难得的大事。
这么多年来,还从没有三家共同举报的宴会呢。
别说是三家,就连两家同办都是很少。
“你听说了吗?王家专门在城外腾了一个庄子出来,做举办宴会的地方呢。”
“听说了,听说了,我还听说茌家在大肆收购菊花呢,不管是不管是名贵的还是普通的都要。”
“不过名贵的要的是整株的,普通的就只要花朵。也不知道是准备干什么。”
“普通的应该是用来装饰吧,不然还能怎样?总不能用来吃。”
……
江意楼坐满了人,一人面前一个砂锅,一边吃一边讨论八卦,热闹至极。
砂锅冒着腾腾热气,有肉有菜,在加上一碗白米饭,加起来只要十五个铜板。
开张没多久,就生意满堂。
尤其是中午这个饭点,客人都是排着轮子来。
一楼大厅的多是普通的百姓,有些是同一条街上别的商铺的人,有些是来尝鲜的平民百姓。
他们点的多是十二个铜钱的素砂锅。
有些人是两个人一起来的,两人要一份砂锅,再点一碗饭一文钱,两个人平均下来,只要六文半,可比外面吃别的划算多了。
只是若是两个人这般吃,有时间限定,只有两刻钟的时间。
当然,这些两个人合着点一碗的人,都是家里比较困难的,所以吃饭的速度挺快,一刻钟就可以吃完,再做一会儿休息一下,时间刚刚好。
江意楼原班人马都被茌好培养成煮砂锅的能手,一个人就可以看着十个锅,还不手忙脚乱。
因着生意好,若是一直几个人煮,会又热又累。
所以四个人轮流着来。
只是这样,前厅的人便有些不够,所以他们就新招了四个人。
新招的人都是连子几人认识的人,知根知底,性子都是良善踏实的,做事也麻利。
“姐,您中午要做什么?”香竹笑眯眯地问。
“我要做炸薯条。”茌好回答道。
她这儿说的薯条不是土豆条,而是红薯条。
比起土豆做的薯条,茌好更喜欢带着轻微甘甜味道的红薯条。
“香梅,之前吩咐你刮的红薯都刮好了吗?”
“连子他们帮忙,在午饭前就刮好了,现在在水里泡着呢。”香梅把一个围裙拴上,又带上了袖套,和茌好一个打扮。
茌好检查泡着的红薯,看外面的皮削得都很干净,称赞道:“他们削皮的手艺渐长啊,不错不错。”
梁君微进来,就看到她如同大人一般地说话,嘴角勾了勾。
“好儿。”他唤道。
茌好惊奇地问他:“你今天来得这么早?萧山不是说你还有很多工作,今日可能来不了吗?”
“宁兄来拜访我,邀请我一同到你这儿来吃饭,所以我就暂时把工作放下了。”梁君微道。
茌好疑惑,“他要来吃就吃呗,连子他们的手艺越来越好,他肯定会满意的。”
“好儿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呢?我们好歹相交一场,竟然让我吃外面那些人做的,都不给我亲自做一些?”人还未出现,声音就先进来了。
话音未落,宁远安便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摇着一把骚气的扇子。
他的语气带着委屈,脸上带着兴味,上下打量着茌好,桃花眼之中闪烁着熠熠精光。
“宁少爷,我和你并不熟。”茌好道。
“好儿妹妹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你是茌兄的亲妹妹,以我和茌兄的关系,你和我的亲妹妹没什么区别。”
宁远安手指一动,扇子啪地打开,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眼睛,笑盈盈地看着她。
“照你这么说,你的妹妹可就多了。”茌好反驳道。
她感觉眼前的人目的不纯,可是又想不出缘由。
自己离开茌家,又和王家只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有什么可图的。
拥有的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个酒楼。
可以宁远安的家境,不至于看上这么个酒楼。
宁远安笑眯眯地耍赖说:“我也是梁兄的好友呢,反正我是要跟着他的,你不给我做也可以,我就吃他的。你不给他做也没关系,我就一直跟着他。”
“你这样,你母亲知道吗?”茌好看他如此厚颜无耻,竟然有些无言以对。
她这次可以不给梁大哥做,但是总不能一直不给他做吧。
“我娘知道啊,就是她教我的,说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宁远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梁君微眸色深邃,让吴阳带宁远安去包厢等着,不要在这儿捣乱。
宁远安嘻嘻一笑,瞅了他一眼,摇了摇扇子,顺从地跟上了。
“他不是只为了蹭饭吃才来的吧?”茌好将红薯从水里捞出来,手指从红薯身上摸过,选定了一个顺手的位置摆好。
梁君微对于她能够猜到并不讶异,点了点头说:“他姑姑是皇后,公主是他亲表妹。”
茌好诧异,“那你们也有些亲戚关系了。”
她没有想到宁远安竟然是当今皇后的外甥。
梁君微无奈地抚额,“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他来的目的是让你进宫。”
茌好把手上红薯切成手指粗的条状,指了指盆子里泡着的红薯,纳闷道:“为什么让我进宫?我不是已经把食谱卖给那个李公公了吗?难道那李公公把食谱私吞了?”
“不是。”梁君微道,从水里捞出一个红薯递给她,“你那些食方进了宫,坚持了这么一段时间,只是吃久了以后,公主殿下又不吃了。”
“梁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她闹得众人皆知了?”刷刷刷,茌好就把一个红薯切好了。
梁君微这次很有默契的,又拿了一个给她,“我派人专门收集了她的消息。”
茌好停下手,眼神闪烁,“你收集她的消息做什么?”
难不成梁大哥喜欢公主?古代人最喜欢表哥表妹凑一堆了。茌好心底气闷。
梁君微不像茌好一般可以感受到别人的情绪,再加上茌好下意识地隐藏了自己的气闷心情,所以他并没有意识到。
“我担心她的厌食症一直不好。”梁君微叹气。
茌好一听这句话,心里就嘀咕开了,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担心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