茌好冷笑,“呵呵,我力气大怎么了?碍着你了?”
“你推我了!”
他的语气让他身后的几个弟都不由扶额。
“老大,你的语气要强硬一些,你可是禁卫军!还是我们队的队长啊!可不能给我们队丢脸!”
“你们闭嘴!”
茌好看他们在自己这儿闹腾,看了一眼蚊帐里面的包子,发现他还是没有醒过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你们没事的话,就请你们离开。”
“还请这位姐把你的身份说出来,若是从京都之外来的,请把路引拿出来给我们看一看。”
茌好皱了皱眉毛,身份要怎么说?
说自己是茌家的?只怕今天才说出来,明天茌家知道了。
她丝毫不怀疑茌家的能力。
“怎么?没有身份证明?那就只能请你们跟我们回去一趟了。”
“姐?”草枝担心地看着茌好。
姐怎么了?怎么不说出自己的身份?
若是没有身份证明,她们就要被抓走了!
“看来你们只能跟我们走一趟了!等我们查明了你们的身份,再放你们回来。”
暗处,萧山不由得皱眉。
这位茌姐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她的身份有什么难言之隐?
知道茌好身份的暗卫则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禁卫军办事,他们总不好出来插手,只能派出一人去通知梁君微了。
“好儿,你回京都也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怎么带着丫鬟住在这儿?难不成是准备偷偷溜出去玩?”
一个茌好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是茌骅。
他从门外走进来,穿着一袭银青色长衫,手里拿着把扇子,对她说话的时候,面带宠溺之色。
茌好愣了一下。
她刚刚还在迟疑,该不该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结果就遇到这位便宜大哥了。
不管怎么样,这身体总归是茌家的人。
她将包子递给草枝,对着茌骅行礼,“哥哥。”
“祝兄,还请多多包涵。我这大妹心情有些顽劣,刚从外面装置回来,估计是想在城里悄悄玩耍,不想让我们知道,所以才不跟你说她的身份。”
茌骅略略点头,对禁卫军微微一笑。
“既然是茌兄的妹妹,那肯定就没问题了。是在下唐突了。”
这位年轻的禁卫军,名叫祝南星,和茌骅同辈,家里长辈互相认识,偶尔见过几面,有几分面子情。
“走。”祝南星挥手。
禁卫军走后,一群看热闹的人也轰然而散。
茌骅随意捡了个座位坐下,微微颔首道:“怎么?连一杯茶都不愿意给我喝了?”
“怎么会?”茌好让草枝把梁君微送的一盒上品毛尖拿出来,给他泡上。
所幸,这天气热,之前打来的开水虽不是滚烫,温度却也足够泡茶了。
“上好的毛尖你竟然就用这种水来泡?真是奢侈。看来你过的日子还不错。”茌骅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茌好不语。
她有些摸不清头脑,眼前的人,心绪有些怪怪的。
高兴,懊恼,生气,无奈,受伤……各种情绪混杂,她竟然也分不清,这人究竟是什么心情。
“你是不是怪我?”茌骅手指放在杯子上,双眼看着低着头的茌好。
“并没有。”茌好说实话道。
她有何必要去怪他?
“没有吗?”茌骅喃喃自语了一声,便起身,拍了拍身上,把褶皱拍平,往门口走去。
“既然回来了,那便抽机会回去一趟,儿很想你。”走出门之前,他停下来,微微侧脸说。
茌好嗯了一声。
“你……好自为之吧……”茌骅轻声说道,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他走之后,茌好看着包子发了一会儿呆。
草枝担忧地看着她,“姐……”
她不知道其中的纠葛,更无从说起,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呆愣愣地看着她。
“睡吧。”茌好说。
禁卫军没有查出来那破坏了对面对面屋顶的人是谁,倒是找出了不少不知从哪儿来的身份不明的人。
抓着那些哭哭闹闹的人,便走了。
另外一边,梁君微得到了消息,便穿衣服出门。
有暗卫给他作掩护,再加上他自己的实力,很快就在众人无知无觉中到了客栈。
他不知道的是,他走了以后,他的房间里就进了一个人。
这人既然躲过了暗卫的眼睛。
……
茌好闭着双眼,有些睡不着。
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是梁君微的味道。
“梁大哥你怎么来了?”她眼睛都没有睁开,便问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梁君微问道。
“那还用说?当然是因为你身上的香气了。”茌好睁开眼,抿嘴笑。
梁君微看她还跟他开玩笑,便知道她心情还算好,宠溺一笑,声音低沉地说:“我很高兴你记住了我的味道。”
茌好坐起身,摸了摸耳朵,“你还没有说你怎么过来了呢。”
她的语气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撒娇。
“我听暗卫说,禁卫军找你麻烦,有些担心……没想到竟然被茌兄解决了。”梁君微道。
他心底有些警惕。
茌骅是怎么知道好儿在这儿的。
若是说茌骅是因着有事住在客栈,他可是不信的。
可是好儿的消息又是怎么走漏的?难道他身边有人背叛了他?
“我也没想到。”茌好叹气,“我原本准备报上威武侯府的名号呢。”
没想到她运气这么差,才回到京都,竟然就遇到了这个便宜大哥。
“幸好你没有报威武候府的名号。”梁君微摇了摇头。
他心底有些懊恼,好儿为什么没有想到抱他的名字呢?
“威武侯府和禁卫军有仇?”茌好疑惑。
“也说不上有仇,就是互相瞧不起对方罢了。”梁君微道。
“威武侯府乃是行伍出身,是实打实的军功。就算是里面一个守门的人,都是在边关砍过敌人人头的。”
“而禁卫军里的人,大多数都是祖上荫庇,许多人连京都都不曾出过几次,更别说是去边关杀敌了。”
“所以两边的人互相瞧不上,威武侯府一边觉得对方是纨绔子弟,上马杀敌都要腿软。禁卫军这一边则是觉得威武侯府的好多人都是泥腿子出身,身份低下,还只知道打打杀杀,粗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