茌家主听到好儿两个字,醒过神来,“夫人你说什么“
“我说,这次是我错了,我一开始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认定好儿和儿做错事。所以我们不应该惩罚她们的,你快派人把好儿放了吧。“茌夫人轻轻说。
“她原本的反应没有这么大,是儿晕倒以后才这样的。所以她肯定是担心儿,才性情失常的。”
说到此处,她的眼里带着落寞,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好母亲,可是现在事实却在告诉她,她错了。
她作为一个母亲,竟然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无法给予,怎么算是一个好母亲呢?
茌家主见不得她伤怀,说:“子不言母过,就算是误会了又如何她们还能说什么?何况你也是为了她们好,又不是有意要为难她们。“
茌夫人摇了摇头,“不管如何,错了就是错了。我没有搞清楚状况就惩罚,真是……伤己又伤人。“
她心中的懊悔已经不是用说能够说出来的。
一想到孙大夫说儿是伤心过度才晕厥的。
她的心就抽痛抽痛的,仿佛被一根很粗的针扎进了心里。
“这次的事情,虽然是误会,但是该有的惩罚还是要有的!尤其是茌好!她也太胆大包天了!竟然顶撞我!而且也不知道在哪儿学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竟然翻墙跑了!如果不惩罚她,以后她不是要翻了天“
说着,茌家主就让茌夫人不要再劝,打定主意要好好磨一磨茌好的性子。
他想:平时的时候竟然还没有看出来,茌好竟然是这般的性子!还有那身手,不像是一天就练出来的,私底下还不知道学习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呢。看来等让钟叔好好查一查。
至年成回来回话,茌家主还在现在想着惩罚茌好的事情。
听说茌好没回院子,他就更气恼了。
但是又不能为了茌好的事情真的全府上下搜索一遍,最近注意茌家的人可不少,他并不想节外生枝。
茌夫人心中担忧,但是很快就被醒过来的茌吸引了注意力。
她将玉莲和香梅打发回去休息,自己亲手照顾茌。
先给她喂了水,然后又用帕子给她擦了擦脸。
可是茌双眼无神,面无表情,仿佛是毫无知觉的布娃娃,任由茌夫人摆弄。
茌家主见了,说:“儿究竟是怎么了谁能跟我说说“
高妈妈言简意赅地说:“夫人让二姐道歉,二姐一时钻了牛角尖,所以晕了过去。“
茌家主眉间轻蹙,“这样的儿的气性怎么也这么竟然为了这等事就钻了牛角尖看来是和茌好在一起久了!被她带坏了!“
茌夫人有些无奈,“这个好儿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爱钻牛角尖的性子。我看是学了你的吧。”
却道这时,茌的眼珠子突然动了,转过来看茌家主,目光有些呆滞,又有些阴沉,毫无往日的灵动。
茌家主与她对视,竟然愣住了。他为什么感觉儿很不高兴?
“儿,你这是怎么了“他忍不住开口问。
茌却收回了眼神,一言不发地盯着被子发呆。
茌家主还以为她是在责怪自己,面子有些过不去。
茌夫人见了,也以为她还在生气,在和他们闹别扭。
叹了一口气,茌夫人让茌躺下,给她盖上被子,说:“儿,这次是娘错了,娘不应该不相信你和你姐姐。“
见茌眼珠子动也不动的盯着床顶上的帐子,她有些伤心难过,“那娘先走了,儿你好好休息,有什么是事情明天再说好不好“
她声音轻柔,像春日的风,可以抚慰人的心灵。
可是茌却感受不到,她木着脸,呆呆的,一动不动。
忍着心里的难过,茌夫人扯着茌家主离开了茌的屋子。
转眼之间,就到了晚上,茌家主派人守在茌好院子门口,却没有等到人回去。
及至第二日,都没有发现茌好的身影。
茌夫人正在院子里散步。
她身体不舒服,晚上没睡好,眼睛底下有淡淡的青影。
院内各处都种着花草,夜里留下的露水在阳光下,璀璨生辉,充满了生机。
茌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将胸中的闷气吐出来后,感觉自己轻松了很多。
她又回屋补了一觉,感觉没多久,就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
“高妈妈,怎么回事“
门口的帘子被人掀开,光透进屋来。
茌夫人用手遮住眼睛,眯眼看了看,进来的是音华。
“音华,是谁在外面“她问,声音慵懒,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音华说:“是大姐身边的香梅和香竹。“
“可是好儿回去了“茌夫人忙让她把香竹和香梅两人带进来。
音华走到门口,掀起帘子,让两人进来说话。
两人进来给茌夫人问安后,就急急忙忙把自己的发现说了。
“夫人,姐装首饰和银票的盒子不见了!”
茌夫人听了之后,心神有些不定,“你们确定了那盒子的确是消失了,而不是你们忘记放在哪儿了“
香梅摇了摇头,“姐那盒子是个首饰盒,一直都放在梳妆台上的,从不曾改变位置,不可能记错的。“
茌夫人听了,心中涌起一股担忧:好儿,该不会离家出走了吧?
话说茌好,卷了包裹从后门偷溜出去,就到了与后面的人家隔出来的巷子。
她不是从后门出来的,跳过墙就看到对面院子的后门也有一个人偷偷摸摸地溜了出来。
那人是个男孩,黑发黑眼,看嘴巴嘟嘟的
“嘿!你在看什么“茌好见她左顾右盼,好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见那人转身就跪下闭着眼求饶,“啊!爹!娘!我错了!我不该偷跑!“
茌好好奇地看着他,“你爹娘没来,你干嘛呢?”
那人听了,抬头一看,看见茌好的脸,一骨碌爬起来,一点儿也不记得自己刚才的狼狈,趾高气昂地说:“你是谁?怎么在我家后门?”
茌好说:“这里又不止你一家的后门。”
那人瞪着眼,“你眼瞎吗?这儿明明只有我家这儿一扇门!”
茌好无语,明明在十米远的地方,就是茌府的后门,这个男孩是睁眼说瞎话吧?
她失了兴趣,将包袱挂在胸前,往巷子口出去。
那男孩却不准备放过他,扯住她的衣服说:“快说!你是不是偷?!偷了对面的东西准备逃跑?!”
茌好不耐地扯回自己的袖子,却不妨用力过大,袖子嘶啦一声就破了。
男孩见她盯着自己手上的碎布片发呆,顿时退后了两步,“不是我撕破的!是你自己撕的!不关我的事!你别想让我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