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二夫人近日睡的都不踏实,侯爷上了早朝,她的眼皮便一直睁着。
也不知为何,今日,她特别好奇老爷的书房。
按理说,书房是老爷专门和政客谈论政治的地方,一介夫人禁足于此也是本分。
可如今,女儿看上的佳人可是朝野上下夺储正盛的八王爷。
身居高位,博得贤名,焉知背后没有箩筐的肮脏事。
老爷一直不同意欢儿嫁入其中,想必八王爷背地里做了件大逆不道的事儿。
如果趁早让女儿知道,尽早地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想必事态的发展也会有所扭转。
对,就这样办!
但是就这身装扮到老爷的书房,好像不太妥......
可装扮成小厮,万一被人认了出来,那便是掉了价儿。
除非.......在书房跟前装晕摔倒。
念头一旦冒出,言二夫人便对着镜子施了多了几层粉,嘴唇处也多擦了些。
余光瞟到桌上的茶壶,心想头发也要湿润些,这样显得更虚弱。
她一边想着,一边将茶壶的水往外倒出,润透袖里的手帕,然后往发丝上抹。
想想从前身边还有个秋水的丫头帮出主意,现下她却进了衙门......
虽然其做了个检举者,不过那日瞧着欢儿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想着,秋水定是做了一些背主的事儿。
唉.....算了不想了,事情解决一件算一件。
不过今个儿的天气似乎有些不作美,脚步刚往外迈,密密麻麻的雨滴便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散落了一地。
即使撑了把伞,身上还是被湿了个透,仿若落汤鸡一般,原先想着的虚弱场面也不可能合理出现。
但这对于言欢和珍珠来说却是好事。
她俩躲在书房后的屋檐内,或是因为下雨,守门的人都偷了懒。
平日里跟着父亲的那两个小厮方才好像还说着要去喝酒.......
既是如此,现在便是最好的时机。
珍珠前脚一迈,言欢眉宇不觉皱了皱,觉着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可往前伸出去的手终究还是慢了一拍,
“珍......”
一个字还未喊出来,言欢便有预感地将身子往后躲了躲。
“三小姐,你这是........”
果不其然,父亲平日里的小厮柳风便拦住了她的去向。
毕竟,言安侯这些天都交代柳风一定要将书房的门给看好,如果遇到大房或三房的人,一定要当场拦下。
“怎么了?”
珍珠下意识地先是一慌,余光望了望身上着的衣裳,记忆便促使脸上的神态镇静许多——
毕竟现在顶着言府三小姐的身份,对于一个拦路的奴才有什么好怕的。
她不断自我提醒着,眸光一抬便学着往日三小姐不可一世的嚣张样儿,
“莫非是要问我拿赏钱?”
柳风一愣,神态似被镇了镇,眉宇间显了几分怯态。
可他想起侯爷给予自己的信任,脖子也昂起几分,语气也尽可能地充满质问,
“方才我看见三小姐的步子要潜入侯爷的书房,不知事先可否打过招呼?”
“当然,二小姐可是同意了的。”
小姐,珍珠只能小小地对不起您一番了。
柳风正欲说些什么,一抹身影便徐徐进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三小姐,奴才似乎先前没有和您交代清楚,《玉典佳肴》这本书是收录于府上的大书房。”
珍珠没想着管家刘裕会帮自己解围,但思绪细细掠过脑海,她很快反应——
管家帮的可是心上人三小姐,所以现下这一局面也不出人意外。
但是......完了.......自己伪装的三小姐最多只能形似而不能神似——
要是视线对上一番,准保会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