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身边。所以,要遇着了困难,记得告诉我。”
珍珠听着言欢的话,眼角先前憋着的泪,这会儿流的更为汹涌,可是她的红唇却没有掀出言语,只是微微地点着头。
......
江圣凌在牢狱了待了近乎一个月,将身边的心腹都推出去不少顶罪,这才能够脱身回安南侯府。
也因为这件事,他和李煦表面上的那层伪装的窗户纸也给彻底捅破。
他本想着用李若依和李若颜的婚事去换取自己的政治利益,谁曾想,季殇要求娶李若依,也不知道其使了什么法子,说动了安南侯应下来亲事。
眼见着李若依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荊冠玉自然是着急,暗中也找了言欢见面。
“言欢姑娘,当初,你答应我的婚事,可还作数?”
荊冠玉对眼前的女子虽然还有着隐隐的惧怕,可此时让愤怒之意更是燃上了眉梢,一张脸也被郁气绷得紧紧的,大有言欢不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今日就誓不罢休,大不了将当初的事情捅出来,和她同归于尽一般。
“当然,一个怀了你孩子的女人,又怎么会嫁给他人?”
言欢红唇温温地喝了口茶,脸颊上细腻的雪肤在微微地映着一层令人难以挪开眼的芒光,一双清明的花眸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微微向上一抬,胸有成竹的运算便酝酿在其中。
她本就生的美丽动人,今夜又穿了一袭上好的白色波光雪裙,骨子里透着的清冷劲儿,弯绕眉眼悄悄流露出的威严,更让言欢看起来像一个高高在上,变化莫测,却又神通广大的仙子。
荊冠玉先前那股子不服输的反叛心思这会儿也因言欢气势的强大顿时歇了下来,之前昂着的脖颈,这会儿更是带着些许卑微之意往下垂了垂,
“那我现在该做些什么?”
言欢朱唇弯弯勾了勾,脸颊两侧的梨花笑容微微浅映,眼眸里的精光在烛火的昏黄映的有些吓人,淡淡道,
“你只需要拿孩子一事威胁便是。
到时李若依慌了分寸,自然会对你做些事情,而我也有了让这桩事情曝光于众人的机会。
总之过几日,李夫人便会回来,到时候,府里便会大摆宴席,将扬州贵府里的不少交好人家也一并请上。
众目睽睽下,到时李若依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安南侯府与季府的关系眼下总不至于为了一段姻缘便彻底闹僵,安南侯府要是想保全了面子,又全了季府脸上的颜面,自会是以一场误会告终,将李若依许给荊冠玉,将李若颜许给季殇。
这样一来,李若依和李若颜的姐妹情分也算是彻底断了。
当然这样的算计,言欢自然不会说与荊冠玉听。等李若依真的嫁与荊冠玉,言欢也会告诉荆冠玉,李若依和季殇发生过关系之事。
依荆冠玉自傲,且本就对李若依没有多少真情实感的心思,心里肯定会对李若依有嫌隙,到时,他能投靠的必然还是自己。
“可......”
荊冠玉还要说些什么,脸上却莫名凉飕飕的,言欢花眸里的冷光正在紧盯着他,仿若像钢针一般戳着他心里的恐惧,薄唇一时也将后面的言语给止住。
“事不宜迟,你现下就可去寻李若依。她房外守着的丫鬟婆子,自会有我的人给引开。
去吧。”
言欢这是变相逐客的意思,而且也是在告诉荊冠玉,不该他问的事情,轮不到他问。因为在这场交易里,言欢占的永远都是主导权,做什么都是言欢说了算,荊冠玉只有执行的份儿。
此刻的李若依还在点着烛火,脸带愉意地绣着嫁衣。
她本就生的温婉动人,江南水乡的灵韵在其杏眸间流转,长长的的睫毛就像一层薄纱一般,不时借着昏黄的烛火,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圈好看而令人着迷的暗影。浅浅的梨花小涡在脸颊两侧微映着,典雅而又含着女子娇羞意味的柔美便在其中甜甜酝着,仿若是嘴里一直含着一颗极甜的糖,心情都被天上柔软的云朵给轻轻托着。
手上五彩的针线在衣间有序地穿梭,佳人即将嫁夫的喜意便从中流淌。
这时,窗边好像响了动静,李若依手上捏着的银针一下便顿了下来,即使上指腹被戳了个口子,眼下的她脸上也多了几分警惕之意。
“若依表妹最近可吃的,睡的香。玉表哥我心中可很是记挂。”
荊冠玉身穿一袭墨兰色玉袍,在侯府住了些日子,身上也沾染了些不俗的贵气。平日里又爱读些诗书,俊秀的五官更是多了几分儒雅之气。
要说最近能让李若依烦心的事情,便是这荊冠玉的存在。蓉姨娘也暗中派了不少人去将荊冠玉去暗杀,可是每回派出去的人都死了干净。想来,荆冠军玉背后有了新的势力在撑着。不过,那最多是个棋子,而且还是个碍着自己眼的棋子。
一想到,李若依的心里便尤为地不畅快,典雅端庄的脸上也多了几分高人一等的傲气,杏眸微转,几分不屑的气度更是由中浅浅散发,身上穿着的紫鹃雕花锦袍微地一卷,几分贵气便从腕间的首饰中散发。
“玉表哥,深夜不请自来,仿若是不合规矩。”
李若依眼底浅浅的嫌恶落在荊冠玉的眸里,心里不甘想要征服的欲望便更加明显。
他自认为是个有才之人,只是没有一个当官的爹在背后铺路罢了。若是能得了一次机会,荊冠玉认为自个儿一定能够大展宏图,比那李煦和李钦原强上一百倍,到时李若依说不定还会哭着求自己宠幸她。
眼下,她怀了自己的孩子,那可是一个筹码。言欢再三交代,绝对不能让这孩子出现闪失,所以荊冠玉也尽量将语气放温和一些,面儿上仍旧是一副翩翩公子要负责的玉颜,
“我这不是关心若依表妹,毕竟你现下怀了孩子。有时心里难免气闷,我知道若依表妹是个性子和善之人,可将气儿憋在心里,终究会对孩子不好。
所以有什么气儿,若依表妹大可对我发发。”
荊冠玉一面说着,脚步一面逼近了李若依几分,他嘴角虽然挂着浅浅笑容,但是里边含着的深意在烛火的微映下却显着尤为沉冗,似乎随着杀意一般。
孩子,他怎么会知道孩子的事!李若依心里虽然慌得厉害,但碎步却往后退了两步,烛火映着她灼灼的五官道,
“我这孩子可是季殇的,当初发生不幸之事,我便喝下了避子汤药,玉表哥莫过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