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嘴角忙噙着一抹讨好的笑容,桃花幽眸更是潋着让人心醉的幽波,双臂饶有深意地搭在了言欢的五柳腰肢道,
“今夜珍珠大抵是不回来。但你放心,季殇绝对她做什么不轨之事。”
眼见着言欢的小脸逐而凝起一层如被冰水浸透过的寒霜,李煦忙从袖里拿出一张字条道,
“你看这是先前暗卫传来的。”
“小姐勿挂,明日安归。”
这歪歪扭扭又有点可爱的字迹一看便知道是珍珠所写,但言欢的脸上莫名还是有些别扭。
要说不担心,那绝对是不可能。毕竟珍珠和季殇在一起,绝对是珍珠吃亏的可能性比较大。
所以言欢干脆把气儿也撒到李煦身上,转头就将身子埋到了床上的被窝里。
厚脸皮的李煦也想一起跟着上去,但言欢却伸出脚丫子抵住他的胸膛,
“今晚不想理你,自己睡去。”
李煦倒是也不挠,修指携着柔意微微摸着她的脚腕说道,
“娘子睡哪儿我睡哪儿。反正我已经是娘子的人了。”
他厚起脸皮来也有些玩世不恭的不拘,薄唇噙着的调笑意味在其充满磁性声线的铺垫下又有着动人心弦的意味,桃花剑眸潋着的艳艳秋波更让人有难以拒绝的意味。
这个时候,门口的暗卫却突然敲了敲窗户,
“二夫人来了。”
暗卫所说的二夫人便是傅妍,近日里无论府里闹出什么样的风浪,她都和一个身处外边的局外人一般,丝毫不进行参与。
今晚她怎么会过来?
李煦眼见着二人情动的旖旎被傅妍的到来给打破,脸颊的线条依旧绷得厉害,肃杀之气的尊凛也从斜鬓入飞的浓眉中微舒。
“你先藏起来,这我来应付。”
言欢说这话倒是没有半点商量的语气,娇脸同样地霜冷,柳眉微舒,更似是有着淡淡的威严从里散发。
李煦也知道言欢的脾气,这个时候,自是不敢和她硬着来,于是躲进了衣柜里。
很快,傅妍便敲门来到了言欢的房间里。
“二嫂这么晚还没有睡,不知有什么事?”
言欢脸上虽是端着恭敬的笑容,语调却端着上位者的慵懒,指尖在茶杯沿上游走。话尽,茶杯里的水则沿着红唇温温映入口中,一双花眸却未给过傅妍一个正经的眼神。
傅妍从小也是被千娇万宠长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冷眼,朱唇弯地一勾,几分咄咄逼人的犀利威严也跟着立了起来,但言欢却仿若没有看到似的,面儿上依旧平静,似是在做最有力的无声对抗。
“别以为我不知道,李煦来这儿与你私会。
名义上的兄妹都还敢如此乱伦,真是为人所不耻。”
傅妍一向都为自己的气度所骄傲,可今日仔细端详言欢,两相比较,便觉着是陪衬的绿叶,不服气的嫉妒劲儿便随着嘴皮子犀利的语气一块儿出来。
“口说无凭,二嫂可得拿出证据来。再加上妻以夫为天,有一个令人所不耻的夫婿,二嫂莫非脸上就有光。”
言欢犀利的语句也悠悠地应着,对于傅妍这样主动上门来找茬的人,她实在没有什么好感,所以也脸上也多了一抹漠然的讽刺。
“也不知荊楚楚到底在二嫂面前搬弄了什么是非,才惹来二嫂对欢儿的误会?”
言欢手中的茶杯一放下,眼神便向傅妍凝了过来,柳叶细眉间流露的嘲讽无不带着尖锐的笑意。
傅妍不会无端地生事,今夜过来肯定是受了荆楚楚的挑唆。
毕竟荆楚楚可是想要做李煦的房里人,不拔掉自己这个眼中钉如何行。
傅妍端详着眼前的女子,一下竟然有看到鬼的感觉,否则怎么什么事,她都知道。
不过也不要紧,接下来告诉言欢的事儿,总会让她吃惊一番。
“欢妹妹可知道荆冠玉正在祠堂被父亲命人用刑?
也不知,他到底偷了哪家的二十万两银票,这才买了一桩扬州人明天都会传遍的风流事儿。”
言欢倒是没想到安南侯会这么急着对荆冠玉动刑,不过她猜测蓉姨娘这会儿正在急着撇清关系。
但安南侯夫人的二十万两嫁妆确实被蓉姨娘作假账给私自挪用,估摸着已经充到了李钦原私下眷养的军队中。
今晚傅妍的到来,李钦原应该也不知情,否则又怎么会变相给机会自己去帮荆冠玉。
这证明二人间有了嫌隙,以后总归好对付些。
“二嫂说的这事,我还真不知道。因为今晚我在忙着给大嫂制药,最近她总是想吐,总得调理调理不是。”
言欢编了个谎言让傅妍以为顾莞月怀孕,这样一来,她对李钦原误会的继而加深,说不定会帮自己成事。
傅妍听到言欢所说,心里的火更为盛,但伤心也在钝着刀隐隐作痛,不过这样的情绪,她可不想让言欢看见,所以面儿上搭了一分不咸不淡的笑容道,
“既然妹妹知道了荆冠玉的事儿,这消息我也算传到。
毕竟这段时间,我见妹妹也与荆冠玉走的挺近,所以,想来妹妹也会到祠堂去救上一救。”
“对错只有父亲去判明,我们这些做儿女的,还是较为安分些好。
夜已经深了,二嫂若是没有什么事儿还是先走吧。”
言欢这是变相地在给顾莞月下逐客令,神色也有着几分淡淡的漠然。
顾莞月被甩了脸子,心中自是不快,再加上心里也装着事儿,一转头便也冷哼着离开。
“欢儿莫急,荊冠玉不会暴露些什么。”
李煦就着言欢喝过的茶杯,又用金丝嵌花边的茶壶往里倒了些水,薄唇更是贴着边沿将水喝入口中,脸上一副悠悠然的自得样,好像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你知道你父亲今夜会找荆冠玉麻烦?”
言欢圆溜溜的眸子不动声色地察看着李煦脸上的神态,不过他面儿上肆意的不拘倒是将他心里所想遮掩的一干二净。
“不知道,但这样的情况有所预料。
说辞,我也偷偷与他说好。蓉姨娘曾经有个较好的密友现下正做着钱庄生意,她也曾经收养过荊冠玉住过一段时间,所以由她出面作证,荆冠玉这一关定能过。
蓉姨娘那边我也收买了一个眼线,该设的线我也已经一一埋好,一旦有什么变故,就会按早先布置好的来进行。
所以荆冠玉现下要做的只要咬紧牙关便是。”
“你布置的计划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言欢知道李煦做事总喜欢留一手,但她也不想对一些事情抱着太多的忧虑,索性将话试探了地问了问。
“没了。如果真有,就是造人计划,你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