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二夫人说的的确如此,本王确实是恰好返回,见着言府里的情况有所不对劲儿,这才擅自闯入。
说到底还是小王的不是。”
李煦规规矩矩地行了个道歉礼,对着言欢的父母以厚脸皮和恭顺作为打破其内心防护的武器,准没有错。
“莫非,父亲见着女儿没事,不开心?”
见着在一旁默不出声的父亲脸上布着些许愤怒,言欢清秀的眉眼也多了几分讨好之意。
“哼,开心的起来就怪了!你们的这个点把戏当为父看不清楚?大半夜的故意找人放一场小火,好让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上演。”
仔细想想,方才的那场火其实一点儿也不致命,与其说是谋害,不如是赤裸裸的挑衅。
那他在挑衅什么呢?
不好.....
“阿煦,咱们得往贾大人那儿走一躺。”
言欢牵着李煦的手就要往外走,只于一瞬,李煦很快就反应过来。
言二爷却整个人挡在言欢李煦二人面前,
“大半夜的,欢儿,你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父亲,回头和您细说。现下女儿要是不赶往贾大人处,恐怕睿王妃的死,女儿便会硬生生地扣上了帽子。”
一听到女儿有可能出事,再看着言欢那一脸焦灼的模样,言二夫人也忙将言二爷拉到一旁,
“欢儿,快去快回,注意安全。睿王,也有劳你了。”
李煦和言欢二人点了点头,匆匆赶到贾大人处。
“大半夜的,您二位这是.....”
马汉顶着两个乌青眼圈开门,但见李煦言欢二人脸上都是紧张的模样,脑海里警惕的弦一下有人绷了起来。
“快带我们到停尸房。”
言欢声音一沉,皎洁的清容便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冷厉。
“好。”
马汉想着该不会是慕成雪的尸体也被人连夜运走?
果然,到了停尸房,里边躺着的女子已经换上了另一个人。
还是来晚一步了。
“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贾大人眼皮一跳,心也抖的厉害,急忙来停尸房看个究竟,没想到一个死人都被人动了手脚。
“我估摸着尸体此刻在镇阳王府。”
言府清冽地张了张口,美颜间多了几分冷厉的峻意,
“他们或许不放心贾大人查案。”
“那你二位怎么突然赶到这儿来?前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贾大人总觉着言欢和李煦隐瞒了一些秘密,所以不问个清楚,案件很难往下查。
“方才,有人在我睡觉的地方蓄意放火,却不致命,想来是对我和阿煦寻找真相的警告。”
言欢当然只说出了一部分事实,现下,她心中的不良预感更甚跳跃。
将自己彻底引来这儿,难不成只是为了好好炫耀一番他的战果?
“可镇阳王为什么要将尸体运回去?”
贾大人的话无意中给李煦误导事实真相搭了个阶子,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待会儿肯定会过来兴师问罪。古人所说的虎毒不食子,可能也有意外。”
果不其然,镇阳王和镇阳王妃便不顾阻拦闯入了停尸房。
“贾大人,你究竟怎么看管部下怎么就连个尸首都看不住,可怜我女儿死了,还要曝露在镇阳王府的门口。”
镇阳王妃一边抹泪,一边气冲冲地说道,情绪一激动,整个人便趁势向言欢处袭来,李煦本来想为其阻挡,言欢却进一步踏上前,直接用玉指扼住了他手腕,清冷的眸光也多了几分震慑人心的意味,
“镇阳王妃明知道睿王妃的死与我没关联,却想着这个时候好歹要拉个陪葬,好歹毒的心思!”
镇阳王妃心里的阴暗被戳穿,后脊梁也是一阵发寒,面儿上倒是颇有城府地依旧是保持平静,
“言欢姑娘倒打一耙的本事可真是高明。”
“凡事都要讲求证据。镇阳王妃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于公堂上也是罪证一条。”
言欢冷哼地将扼住镇阳王妃的手放开,嘴角又多了几分绵里藏针的嘲讽。
眼见镇阳王妃话峰里呈了下成,镇阳王又厉了厉嗓音道,
“贾大人,现下死的人根本不是我女儿慕成雪,而是一个替代品。”
言欢心里咯噔一下,想着一切果然如自己预料的一般,不过贾大人心中的震惊还是稍稍显了出来,
“此话怎讲?”
“王爷,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镇阳王妃同样的是一脸疑惑,眼眸里却含了几分对女儿存活的希冀。
言欢不得不承认,这对夫妇一唱一和配合的演技着实是好。
“雪儿的大脚趾处有一颗小红痣,如今死的这个替代品根本没有。
来啊,将尸体给贾大人送进来。”
镇阳王沉喝了一声,老谋深算的眼眸静静地落在李煦身上,
“不知睿王,要给我一个怎样的解释?”
看来,镇阳王是知道真的慕成雪已经死去,所以现下才布置这个局要扳倒自个儿和李煦。
“雪儿的死,本王很伤心。可对于解释,本王也实在听不明白,但作为慕成雪的丈夫,一定会给她讨回一个公道。”
李煦的一腔话同样说的是正义凛然,幽沉的眸子甚至显出了几分沉痛,看起来完全是个为妻子死去忧伤不已,不为她找出真凶也誓不罢休的模样。
好吧,自己看中的男人也是个演戏的高手。但现下言欢确实觉着内心很不安,而且这种慌乱的感觉好像似曾相识,前世的时候好像也有过。
“好,有睿王这句话,相信雪儿无论生死,也能尽快找到。而祸害她的真凶也会落得比死还要残酷的局面。”
听到镇阳王的这一句话,言欢眸光一抬,其冷厉的双眸一下就勾起了脑海中的回忆——
那慌乱与上世嫁给宋宣当日的感受一模一样,没过多久,满府人员尽数丧命的现实也就进入了眼帘。
这世家人不会也?.....言欢的清眸里闪过一丝慌乱,余光看到镇阳王眸底略过的一丝狠辣得意,心中的惶恐便更为繁烈,整个人也撒开腿拼命往外跑。
“欢儿,你等等我.....”
李煦不知言欢从镇阳王的表情里读到了何等意思,可是看着她一副和丢了魂般丧命的模样,似乎也有说明白。
上了马车,他紧紧地将言欢搂在怀里,似乎想要将她身上冒着的寒冷给一一暖融,
“放心,府里还有我留下的暗卫呢。镇阳王不会得手的。”
“阿煦,我害怕.....真的怕.....”
言欢皓齿轻咬着唇,眼泪忍不住一连串地往下掉,如果是真的,那么方才的调虎离山之计便是言武对自己杀害他亲人的报复。
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言武会从自己的家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