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她有些狐疑地看他。
“很值钱我为什么要送给你?”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等孟晚秋吃完了饭,他说他有事要先走了,她任由了他,自己躺在矮从里头舒舒服服睡了个觉。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日头就要西沉了,她也无所事事,便在沈府里头晃晃悠悠。以前她都没机会逛沈府,现在趁着大家都各忙各的去了,才认认真真走了一遭。
大是真的大,简直就是个私人版的国家公园,山、湖、桥、树。。。一个私人的府邸竟然都囊括了,孟晚秋也不得不感叹,封建主义的腐朽思想真是毒害人呀。
逛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天也就擦黑了,孟晚秋这才慢悠悠地回祠堂,打算装个样子。
“小姐,他当真会来么?”
前头朦朦胧胧两个人影,其中一个人说话有点像红珠的声音,我擦,今天这个祠堂可真够热闹的。
按理说,选择在这种地方见面的,都是不太能见人的,孟晚秋还是挺善解人意的,往树后面一躲,探出半个脑袋去看。
“他说他要来,一定会来的。”沈殷殷的声音细小,但越发坚定。
谁啊?这大晚上的,约祠堂见面?
“殷殷。”远处一个顽长的身影往这边来,虽然看不清容貌,却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清风明月的气质,淡雅致远,羸弱书生一般的样子。
这是。。。天精地华?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沈殷殷今天是和齐王定了婚期了吧?这种时候居然在这里和其他人约会,胆子可真大。
“萧沉哥哥。”沈殷殷盯着来人,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让你久等了。”男人目光落在她的头顶上,有些歉仄道。
“没事,反正我也无事可做,今日宾客多,你应酬一定很累吧?”
他笑了笑,“你还是跟从前一样,什么事都先替别人考虑。”他好像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头,她个子小,只不足他胸口高,这般摸一摸当真跟孩子差不多。
这个动作很亲密啊,这个时代能允许这么做吗?吃瓜群众孟晚秋在心里疯狂地发着弹幕。
为齐王送上一万顶绿帽子,为齐王默哀,恭喜齐王喜提原谅帽一顶。。。
她的身子有些僵硬,一个简单的摸头,于他是个随意的动作,于她却仿佛天大的事,“萧。。。萧沉哥哥也也跟从前一样。”但终究是变了,两个人心中都清楚,但都选择不说。
“再过几个月你就是王妃了,恭喜你啊。”他笑着道。
“谢谢萧沉哥哥,只是女人这辈子的命,终究不能够由自己的,嫁与东风春不管,是借力青云还是碾落成泥,谁又知道呢?恭喜。。。”她无奈地笑了笑,“谁又知道是不是喜呢?”
他看着她的样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方才初见时喜悦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郁,“你放心吧,齐王他。。。会是一个好丈夫的。”
齐王是不是好丈夫我不晓得,但沈殷殷肯定不是个好老婆,孟晚秋心里莫名同情起那个未曾见过面的齐王了。
“这个给你,当生日礼物。”他拿了一个东西出来。
“女诫?”
女诫?这男人直得可以呀,生日礼物送本女诫?
“女诫不好背,或许是没能理解透,这本书里我给你批注释义过的,照着这个读,大约总要容易一些吧。”
他知道她背一本三字经被了三年,知她女诫到现在都背不通顺,一想到这个,她就有些窘迫。
虽然在黑暗中,他也看得出她红了脸,“其实这些东西背不背又有什么干系?总有那些迂腐的,看不到女子的善良、美好,专用这些东西来评估人,你留着背背算是应付那些俗人罢了。”一句话说得妥帖极了,那些说她愚笨的都是俗人,看不到她的善良、美好么?
她咬了咬唇点头,“谢谢萧沉哥哥,这是我今日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她道。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他道。
“嗯。”低浅地应了一声,两个人才并肩缓缓离开。
孟晚秋一直等两个人都走远了才敢从树后面走了出来,“这两个人可以啊,什么时候暗度陈仓的?”她望着两个人离开的方向,沈殷殷给她的映像一直是呆呆笨笨的,安分、老实,是她的标签,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在和别人定了婚期的当天勾搭旁的男子。
这时候身后又传了了一阵脚步声。
卧槽,又他娘的是谁啊?今天这是没完了是吗?孟晚秋转身便要跑,可她今天转悠了一天,脚早都肿得高了,这时候一着急转身痛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怎么在这儿?”一袭月白的衣袍停在了她的身边。
孟晚秋抬头去看,这不是堂而皇之出轨的她的丈夫沈大少爷吗?她之前还感念他给她和离书是真的担心她在沈家被人欺负呢,原来是觉得她挡了他娶公主的路啊?兄妹俩都是一个德性。
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坐在地上干什么?不凉么?”
她“啪”地一下打开了,“与你有什么关系?”她手撑着地,半晌才挣扎着站了起来,“你还是好好儿陪你的公主去吧,我顽劣粗俗,不要冲撞了你沈少爷。”她走得一瘸一拐。
“你这是使的什么小性子?”沈文韬莫名其妙,下意识地伸手去拉她。
她气冲冲的本来就站不稳,被这一拉又一屁股摔了下去,孟晚秋很生气,十分生气,抬着头大眼珠子瞪了瞪,“你没看出来本姑娘脚受伤了吗?”
“你受伤了?”他的眉头皱了皱,这才意识到她方才爬起来的动作有些不大对劲儿,蹲下身来便要去扯她的脚。
“你干什么?”孟晚秋警觉意识很强烈,脚往后面一收,“你不要以为我受伤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沈文韬着实觉得她今天跟吃了炸药一般,无奈叹一声,“这又是怎么了?我是何处惹着你了?”
他何处惹着她了?她也不知道,就算他和玉和公主真有苟且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这样一发愣,脚便被人拖了去,裤腿撩开,膝盖处血肉模糊,脚腕肿得跟个萝卜似的,沈文韬抬头看了看孟晚秋怒气横冲的脸,杂乱的头发还挂了树屑,莫名有些无奈还有些好笑,“你这一天是跟鬼打架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