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人把女人当物品,听说可以换牛羊、马匹的,而且还可以当作遗产继承,老子死了,儿子接过来继续享用。
那日松见玉和与孟晚秋都跟在沈文韬身边,就算玉和不算沈文韬的老婆,但是没道理不是沈文韬的女人吧?这种脑回路这个时代的很多男人都有。
“外公,不是。。。”
“快吩咐下去,今晚上杀牛宰羊,我要好好款待我从中原来的世子。”
沈文韬还没来得及解释,那日松已经被高兴冲昏了头脑,兴冲冲与身边的人吩咐道。
沈文韬摇了摇头,悄悄去拉孟晚秋的手,示意她安心。
那日松对沈文韬也算真好,怕他住不惯毡房,当即命人下去,学着中原的样子造一座府邸出来,包括沈文韬带来的人,他军饷照发,依旧放在沈文韬麾下,听从沈文韬调令。
那一晚,杀了数十头羊,一群露胳膊露肚脐的美人载歌载舞,马奶酒倾数取出,沈文韬带来弟兄们都能畅饮。
这一路走来,辛劳、疲惫自不必说,好在沈文韬都是与众人同吃同住,吞风吻雨、欺山赶海都在一处,倒也没什么怨言。
但终归是对前路迷茫,此时一看那日松对沈文韬这般态度,众人一下便吃了一颗定心丸,往后都归于沈文韬麾下,莫名还多了一股成就感,大家都是和主帅一同吃苦过来的,自然就都把自己当成了心腹。
那一晚,那日松高举马酒欢迎沈文韬的到来,表达了对众将士的感谢,也承诺了往后的生活。
众人举碗同饮,齐声以表忠心。那日松很高兴,他一直想要沈文韬来北漠帮自己,没想到沈文韬不仅来了,还给他送了这么一件大礼,自此更是对沈文韬高看一眼。
他们说着说着,又说起了京城的旧事,说起了沈文韬的母亲。
沈文韬的外婆是那日松的旧皇后,来自奇源一族,所生两个女儿,一个又嫁回了奇源一族,生下了奇源冉冉,一个便是沈文韬的母亲。
听闻沈文韬的母亲生前是北漠的第一美人,长得最像旧皇后,旧皇后死后,那日松又娶了乞颜皇后,还曾时常对着女儿怀念爱妻。
而且沈文韬的母亲是个英豪女子,一身武艺完全不输男儿,还是北漠中难得的识文断字的女子,只是一次在战场上,瞧见了敌方的少年将帅。
中原人向来没有北漠人骁勇,两军对战中,始终是中原人吃亏。沈文韬他娘,一瞧对面来了个细皮嫩肉的小将领,当时就笑了。
拍马向前,虽是个女子,几十斤的一杆大戟舞得生风,却只在对方那小白脸手上走了不到十招。
那小白脸生擒了她,笑了笑,只道,“叫你们大汗换个男儿来。”说着便把她放了。
他娘还不识趣,问那小白脸,“你知道你擒的是谁吗?”
小白脸道,“管他是谁,我沈某从不在女子手上讨便宜。”
“我可是北漠公主,你要是拿了我去跟大汗要东西,可是很大的筹码。”
小白脸笑了,这位公主是生怕别人放了她么,却反问,“公主就不是女子了?”
“你。。。”公主自小能吃能打,武能上房揭瓦、文能吵架骂妈,别人都说“公主真厉害”、“公主就是上百个男子都不是你的对手”,这个中原来的小将领竟然看不起她?
气得咬牙,回去后多方打听,才知这白得晃人眼睛的将军是中原的二十岁小状元,常常因为长得白被人低估了实力。
“靠,居然被他的伪装骗了。”公主骂了声娘,回家后苦练武艺,作势要败了这小白脸,要他从白脸变黑脸。
于是往后两军对垒,只要这位沈将军是主帅,公主跑得比兔子都快。
“逮,对面那个小。。。小。。。”她喊不出来。
“在下沈旷,见过公主。”
“沈旷,本公主苦练了武艺,已经融会贯通,敢不敢与本公主再战三百回合?”
“公主,沈某不喜欢欺负弱小。”
“你说谁是弱小了?打了才知分晓。”她扬着大戟又来了。
这次好了,在沈将军手上过了十三招,沈旷逮着她笑着道,“公主果然武艺精进不少,多了三招,再接再厉。”
气得这位公主转头一口咬在沈旷手上,打不过就咬。
“公主,这一招是哪本兵书上的招式,沈某回头也学学。”
“你。。。你大爷。”北漠堂堂公主,竟然被气哭了。
后面,该公主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气得腮帮子都肿了,然后,她想了一个好主意。
干脆我嫁给他算了,等我成功打入敌人内部,我再想办法击败他,当真是机智得了不得。
于是该公主给他爹提出这样天才的想法,他爹一口马奶酒喷出来,“敏敏啊,那可是中原,去不得的,去不得的。”
“不,我要去,一定要去。”
公主在家里摔了一堆东西,饭不吃、觉不睡,整天琢磨着怎么逃出去。
最后那日松被磨得没有办法了,只得硬着头皮去跟中原皇帝求合,“只要能让我女儿嫁给沈将军,你们提什么条件都可以。”
于是公主成功打入敌人内部,并为敌人生了一儿一女,死在敌人的故乡,一辈子再没有回过北漠。
“你娘就是倔啊,我北漠大好的男儿,她一个都看不上,非要嫁到中原去,一别几十年,我再没有见到过她。”’
那日松说起从前的爱女,老泪纵横,看着沈文韬与爱女极像的脸,更加悲从中来。
孟晚秋听着那日松说起从前的故事,她终于搞清楚沈文韬逆天的基因是从哪里来的。
这货有一个二十岁当状元的爹,有一个号称北漠第一美人的娘,最最关键是,这两个人良好的基因居然都被沈文韬一个人抢了,那是一点儿没给沈殷殷剩下啊。
有时候,上天偏爱一个人的时候是不讲道理的,可能上天的目的是把其他人气死吧。
“只恨中原人狡诈,还好凝儿你总算逃了出来。”那日松拉着沈文韬,说得十分感慨。
“是啊,之前大汗几次派人去找世子,世子都不愿来北漠,这一次肯定是实在走投无路了吧。”
那上座上,有一个人冷不丁说道,孟晚秋瞧着后位上一个服装华丽的人,是那日松后娶的乞颜皇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