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欢被撞到鼻子,那个痛呀,入骨入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拼命忍着。
刘湘年被撞到了下巴,有点痛,但是,没有荀欢那么严重。他心疼地想把荀欢搂进怀里,伸出去的手,被荀欢飞快地挡住,她不好意思地说:从今天开始,你和王丁,都是我熟悉的陌生人,我要认真仔细的用一百天做出决定,谁最终会成为我的意中人。所以,大家从现在开始,保持距离。荀欢说完,不敢去看刘湘年的脸,但是,她觉得自己必须这样做,不能再拖泥带水,接受这位的恩情,又让爸爸巧取豪夺别人的财产,让自己周围的所有人难堪。
哎!荀欢说完,重重地叹口气。在心里默默地说:有什么办法呢,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爸爸,真是让人无语。
刘湘年紧紧地盯着她,感觉到她的内心正在经受着不同寻常的煎熬。他嘴巴动了一下,没说出话来,只是默默地牵着她的手,带她坐在后面过道的椅子上,两个人就那样并排坐着。
还好,这个地方比较偏僻,过道上并没有什么人来往。
刘湘年几次想伸手去把她揽在怀里,但是,最后,都忍住了。
荀欢想哭,也忍住了。她觉得这样的自己糟透了,面对一切都只能白白的看着,无能为力。也是,袋子里没有钞票,什么都要求人。能怎么办?
过了很久,刘湘年才轻声地问她:荀欢,是不是我爸爸对你说了什么?
荀欢明显一怔,不过,很快就又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她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后,用牙齿咬了一下嘴唇,淡淡地说:没有。
刘湘年知道她没有说实话,但是,也不知道爸爸到底对她说了什么,只好安慰她说:荀欢,父辈那一代,跟我们的观念完全不一样,对待爱情的看法也完全不一样,如果我爸爸说了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毕竟,两代人之间还是有代沟的,对待事情的看法完全不一致。
有代沟?荀欢在鼻子里冷笑道:我觉得我爸爸跟我之间已经不是有代沟的问题,而是完全的三观不合,你知道吗?他都堕落到没有底线,没有尊严,没有人格,我的天呀,简直就是不要脸了。
刘湘年温柔地盯着她。荀欢回过头,刚好跟他的目光相对,荀欢非常不好意思地把眼神移过来。心里暗暗责怪道:是不是说得太过份了?!
荀欢偷偷地用一只眼睛捕捉刘湘年的神情。发觉刘湘年正拿着一双眼睛在笑笑地望着她,她莞尔一笑,转过眼睛重新想着自己的心事。
刘湘年把荀欢的举动尽收眼底,关心地问:荀欢,我有没有让你很难为情?
荀欢终于说出自己的内心话:你确实让我很难为情,我不知道,在你的世界里,什么都要用钱来摆平,用那么多钱砸给我爸爸,你心里面是不是觉得,你的胜数就比别人大些。
刘湘年知道荀欢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他也没有解释,他觉得自己纯粹只是帮他,他需要钱他就给他钱,他需要房子他就给他房子。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就是他喜欢荀欢,他愿意付出,至于胜不胜,他接受一切结果,自己争取了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爱她,不管是金钱还是感情,都付出自己的全部。
见刘湘年不说话,荀欢提醒他说:刘湘年,我对爱情的态度会遵循我自己的内心,不会看在你花了多少钱的份上。如果没有感觉的话,花一个亿也没有用,到最后,可没有那么多钱还给你哟。
刘湘年低低地说:没有关系。
荀欢侧目看他,继续说:我有点不相信,你作为一个生意人,在生意场上,讲究的是盈利,有收获,赔本的生意谁做。而你这样的行为,也许可能会人才两空。
刘湘年不为荀欢的话所动。他淡淡地说:只想着爱你,让你高兴让你家人高兴,没想那么多,如果最后人才两空的话,那也是命里不该拥有,人都没有赚回来,损失一点钱又有什么关系呢?
荀欢不清楚刘湘年内心底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她自己认为,刘湘年只所以这么做,应该是内心觉得自己胜数很大。但是,这样的交易,谁又会喜欢呢?
刘湘年揣摩到荀欢的心事。也不能为自己辩解什么。也不想辩解,如果荀欢误会自己的话,应该也是自己没有这个福气拥有荀欢,也就由她去吧。
这个时候,刘湘年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荀欢的爸爸打过来的。他在电话里说,有事情要跟他谈,让他进去一下。
刘湘年望着荀欢。
荀欢紧张地问:是不是我爸爸打来的?
刘湘年点点头。
不要理他,你现在还不是他的女婿,没有那个义务让他随叫随到。
刘湘年辩驳道:可能有什么事,要不,我飞快地过去看一下,好不好?
不好!荀欢飞快地拉起他的手,往医院外面跑,呼呼的风吹着她的脑袋,她突然来了兴致,要不,我们去滑冰吧。
滑冰?刘湘年奇怪地望着荀欢,脑子里飞快地转:以前从来没有听她说过滑冰这件事,怎么突然提起去滑冰,莫不是一百天的考试题?
刘湘年猜得没错,为了这一百天,她得制造各种机会让大家相处,而且,越陌生越危险的地方,更能体验一个人的本性。
刘湘年半天没表态,荀欢索性停下脚步,问刘湘年:怎么,对滑冰没有兴趣?不敢去就取消吧。
刘湘年立马辩驳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你应该没有滑过,怕你摔倒。
没关系,我不怕死的,摔一下也没有关系,人生哪有一帆风顺的,摔摔更健康。
真的吗?刘湘年听了荀欢的话,表情一下子多云转晴转烈日。
不蒸也不煮!荀欢俏皮地咧嘴,拿眼睛夹他。
荀欢,你不能这个样子!刘湘年有点愤怒地尖叫。
荀欢吓了一跳:怎么,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不是的,你不能那样夹眼睛,你知道你自己那样多妩媚吗?我不希望别人看见你那样,要夹也要单独跟我在一起才能夹!刘湘年这一下子就显现自己的霸道总裁性格,又霸又独裁!
就夹就夹!荀欢索性把脸伸过来,使劲夹眼睛给荀欢看。
你……刘湘年气愤得把手捏成拳。恨不得一把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把它的嘴巴亲出血。
荀欢挑衅地气他:怎么样?就夹!你能把我怎么样?
刘湘年垂头丧气地低下头,强压住心里的那点小心思。
荀欢不知好歹,还来挑衅。
刘湘年望着她的嘴唇,狠狠地咽了一口吐沫,然后用手重重地在空中挥了一下。
无可奈何呀!
百抓蹂心呀!
偏偏荀欢还一副没心没肺的贱样!
唉唉唉!刘湘年也只能忍着。
去哪个滑冰场?刘湘年征询荀欢的意见。
最近的呀,蠢!荀欢想都没想,就说出这句。荀欢想,这一百天要狠狠地奚落他们,狠狠地折磨他们,狠狠地耍宝,最后,坚持下来的,应该很珍惜,坚持不下来的,应该对她也不会有流恋,那样的话,就是真真正正把伤害降到最低,也算是一种报恩吧。
刘湘年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用眼睛还特意看了她一眼。心里暗自思量:受了什么打击,本性都完全变了。
刘湘年用手机搜索附近的滑冰场,爸爸却打来电话:年年,你在哪里?你妈妈病了,你回来看看。
刘湘年嘴上答应着:好的,好的,马上回。心里却又是另一种想法。
哦,那你回来的时候,记得买你妈妈最爱吃的香草瓜子,要新鲜的,刚刚出锅的哈。
好的。
还要买你妈妈喜欢的那件貂。
好的。
还要带一件椰子回来,你妈妈要喝新鲜的椰子水。
……
荀欢坐在旁边,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她决定,如果刘湘年现在跑下她回去的话,她一定酝酿好情绪,跟他吵一次厉害的,最好吵得天荒地覆。荀欢悄悄地掠起袖子,记得那年那个妇女来家里讨要米钱也是那个样子的,破口大骂,掠袖子挽裤子的。
刘湘年挂断电话的时候,荀欢小声地问:那个,刘湘年,你是不是要回去。
刘湘年不晓得荀欢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要得到怎么样的答案,比如,回去的话冷落了她,不回去的话,又是不孝。按照以往的荀欢,当然是希望自己孝顺,做一个乖乖的崽崽。但是,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完全的颠覆过去的一切。
刘湘年回过头,也学着荀欢夹一下眼睛,自信地说:我今天决定做一个不孝子,请问旁边这位美女,要用语言来讨伐我的不孝行为吗?
荀欢答非所问,尖叫道:好恶心,谁要你夹眼睛的,简直了,应该几年吃不下饭!
刘湘年闻言也故意凑到她面前,使劲夹使劲夹。而且还嬉皮笑脸地说:就要夹,最好让你一辈子吃不下饭。
荀欢恼羞成怒,用手在刘湘年的脸上撅了一下。
狠狠地说:挑战我的耐力是不是,看我怎么撅你!
刘湘年也不示弱,飞快地伸出一只手,在荀欢的脸上轻轻地撅了一下。当然,他没有用力,怎么会舍得用力呢,不舍得呀,只是想制造一点肢体接触而已。
荀欢被刘湘年夹了,这还了得,愤怒地站起,用指甲在刘湘年的颈上狠狠地抓了一把,因为出手确实有点重,那里竟然有红红的血印,荀欢见到心里也是一惊,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为了让他们最后都乖乖地离开自己,没有一丁点伤害,自己得出重招。所以,荀欢还没心没肺地说:看吧,抓你出血,看你还撅我不?
刘湘年隐隐感觉那里可能出血了,因为一阵一阵的疼痛。但是,他也不能发飙呀,他知道荀欢心情不好,于是,就对荀欢说:荀欢,如果你觉得这样能让你开心的话,那你就掐我的颈吧,不过,你最好掐领子里面的,不然的话,我怕别人误会我!
我为什么不开心,我现在心情大好。荀欢故意扯大嗓门尖叫:我开不开心关你什么事,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刘湘年看着她的样子,用手拖着下巴,摇头笑了一下。
你笑我?荀欢鼓起眼睛,看着刘湘年。
刘湘年又笑了一下,忍不住说:荀欢,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今天你的戏好多呀,太搞笑了。刘湘年说完又大声地笑起来。
到站了,还笑!荀欢拿眼睛瞪他。
刘湘年发觉路边并没有停车位,转了三圈,才终于找到一个停车位。因为这个事情,荀欢数落他说:哎哟哟,我的个天,真是没鬼用,找个车位都找不好,切!
荀欢说完还翻了个白眼。
刘湘年看她一反常态的样子,估摸着她在做戏。不过,这么泼辣野蛮的味道他喜欢。锁好车,他打趣她说:荀欢,我没什么鬼用的话,你就养我好了,下辈子就指望你了。
刘湘年说完习惯性地伸出手,准备去搂她的腰。被荀欢一掌打回去。刘湘年呲牙咧嘴,抽着那只手认真地看:我的天呀,不喜欢也不要谋杀我呀,爱你是没有罪的,打人可不好。
有什么不好?切!荀欢又瘪着嘴巴。
你没听说过吗?打赢了坐牢,打输了住院!
荀欢故意捂嘴大笑,完全没有一点淑女样,嘲笑刘湘年:这么老土的台词你也搬出来,真的不嫌丢人。
刘湘年用手拍她一下:要丢人也是同你一起丢,怕什么,H大学的女生也这样,我有什么好怕的。
荀欢一把推开滑冰场的门,几个漂亮的女生就迎上来。一个穿着粉红衣服的妹子越过荀欢,直奔后面的刘湘年说:刘总,好久没看到你来玩了,真的好想你呀。
荀欢回头,竟然看见红衣女子走过去,紧紧地贴在刘湘年的身边,仿佛要把他吃了一样。
刘湘年看到荀欢眼里的醋意,故意用手搭在红衣女子的背上说:是不是想我了?
红衣女子撒娇地拍他一下:你好坏,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一下我,我都望穿秋水了。
今天不是来了吗?刘湘年提高声音喊道。起她女子也撒娇一样走过来:刘总,红包。
刘湘年从袋子里拿出一些现金,随手丢给她们。
荀欢实在看不过去,走上前,一把把刘湘年从一堆女孩子身边拉出来,对他们吼道:麻烦你们都给老子滚开,这个男人,这一百天内,是我的菜,你们不要打他的主意。
荀欢说完,老鹰抓小鸡一样,拉着刘湘年就望售票的地方走。
刘湘年也说话,心里像吃了蜜一样。以前的荀欢太矜持,对他这样的熟男简直就是一种煎熬,现在这样雷厉风行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只要还能够开放一点点,那就是刘湘年最满意的境界了。
几个女孩子看着荀欢怒气冲冲地拉走刘湘年。面面相觑地站着,很无辜地问:唐娇丽哪里去了,这个女孩谁呀,真的是他新的女朋友吗?还以为他以前对唐娇丽多么痴情,没想到也是一样的花心呀。
就是,这个女孩子这泼辣野蛮,不会是一个渣女吧。
恩,确实有点像。
那唐娇丽呢?
谁知道呀。
以前每次请我们吃东西,这个女的,就怕别人抢走她的男友似的。
看她的形态,一点素质都没有,估计小学都没有上完。
……
荀欢可不理她们说些什么,把自己最丑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让他们睁大眼睛看情楚,自己喜欢的宝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噻——人社崩塌呀,简直了!
刘湘年早几年经常来这里玩,只是,后来,唐娇丽出事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一番就是几年光景,刘湘年都觉得有一些感伤了。坐在那里发愣。
坐在那里发什么呆呀!真是。荀欢嘀咕着,声音很小,刘湘年还是听到了。他奔过来,认真地给荀欢换鞋,荀欢的脚比较长,女生的滑冰鞋几个试了都不合脚,只好穿男生的。刘湘年给她扎好带子,苦恼地告诉荀欢:某人的脚,有点小臭,把我都熏晕了。荀欢凑到他的耳边说:明天不洗脚过来,熏死你。刘湘年见荀欢的前胸离自己很近,故意一个趔趄,撞到他的身上,一双手迅速地抱紧荀欢,荀欢触电般用手弹开他。慌慌张张地钻到滑冰场,一脚踩下去,摔了个屁股蹲。刘湘年在后面看见了,飞一般奔过去,着急地喊:荀欢,你没事吧。两脚飞快地踩进滑冰场,把荀欢从地上拉起来。心疼地摸摸荀欢后面。
要不,我们别滑了,好吧。刘湘年怕荀欢等下又摔倒,太痛怕她受不了。
就要滑,唐娇丽能滑,为什么我不能滑,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刘湘年只是笑,怎么会看不起呢,这不是没话找话,故意找茬。刘湘年在商场沉浮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上当呢?!
从现在开始,你带着我滑,摔倒一次,罚你一天不能见我,摔倒两次,罚你二天不能见我,摔倒三次,罚你三天不能见我,以此类推,摔倒十次以上,就不要再见面了。
刘湘年心里一咯噔,暗自思量,觉得荀欢这是出大招在整他,希望他对荀欢绝望,然后离她而去。
真是岂有此理!
有什么办法呢!在爱情里,陷得深的那一个,永远都是被欺负的对象。用情浅的那一个,随时都准备着转身离开。
刘湘年也不晓得为什么?追求自己的女生那么多,自己为什么偏偏要在荀欢这棵歪脖子的树上吊死,要钱没钱,也不开放。自己像和尚一样守着,却依然还是爱她。
快点呀!荀欢命令他。站在荀欢的角度,她也挺惨的,都没有好好地自己决定一回爱情,冲进自己生命里的两个人,都是因为自己贫寒的家境,才没办法,两个都不敢伤害,如果自己身缠万贯,随随便便有房子有车子。想是谁就扑倒谁,玩够了就抽身离去。而自己因为这可怕的家境,依赖这个,感激那个,搞得一踏糊涂。一个需要报恩,一个需要还钱,到现在,荀欢都不明白,自己是喜欢谁,还是因为报恩或还钱,而被迫喜欢谁。
真的,人生过成这样,有什么幸福可言。
刘湘年仔细掂量荀欢的话,只好两只手紧紧地抓着荀欢,带着她在场子里滑动,有时候,生怕荀欢摔倒,都不敢把她放开,荀欢练了几次,发觉这样子抓得紧紧的,不是很好,根本放不开。
刘湘年突然想起什么,对荀欢说:伯父打电话来,让我们回去呢。
回去干什么,他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还不是挺好,你不是给他卡了吗?有钱他可以请一个护工呀,你放心,他那种打不死的小强,一定会过得好好的,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如果我不嫁给你,你到哪里去要回那些钱。
刘湘年突然停住,认真地说:荀欢,我们之间不要谈钱好不好?
荀欢瞬间停住,呆呆地看着刘湘年。过了很久才说:我们之间八字还没一撇,花了那么多钱,让谁来看,都不是一件正常的事,你说是不是?
荀欢,我喜欢你愿意为你花,你给我带来快乐,我其实吧,也是在消费,出钱买快乐,有什么不妥吗?大人的思想观念不一样,但是,我们年轻人,应该有我们的想法。
不,荀欢说,我这个人其实很单纯的。
那就好呀。刘湘年高兴地说。
荀欢瞥了他一眼,说:我的家庭环境特殊,我发觉自己越来越单纯,而且,单纯得只喜欢钱。所以,花的那些钱,你还是给我解释一下,怎么折旧怎么还才好。
送给你不好吗?
为什么要送,你姓送吗?
那就作为买快乐的基金。
快乐值几个钱,你不要掩耳盗铃,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你说怎么办?干脆嫁给我?
不行,我不想因为还不起钱才嫁给你,而且,我们的关系,也还没有到决定要不要嫁的地步。
等你赚到钱,慢慢还吧。刘湘年也没有合适的解决办法。
要不,把房子还给你行不?剩下的就以后还。荀欢提议。
不好,你爸爸没地方住,他也不知道能活多少岁,那么逼他流落街头干嘛。
你就同情他吧,干脆认他做爹算了。
咦,这个主意好!刘湘年觉得这才是最折中的办法,谁也没有压力。
你爸爸会去把我爸爸捏死,无端端多出一个又老又残的乞丐爸爸,你们一家都不得安宁。还有,我也没有缺德到那种程度,把自己又老又残的爸爸丢给你。
算了吧,我脑仁疼,我们去滑冰好不好?刘湘年哀求道。
好吧,就滑吧,我也脑袋疼。
刘湘年双手紧紧地拉住荀欢,被荀欢一把推开,荀欢调皮地说,我自己已经会滑了,不需要你来扶了。说完一溜烟跑出去好远。
刘湘年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默默地说道:真是个奇怪的女子,到底要把我折磨成啥样才肯嫁呢,爱一个人为什么那么难呢,真是脑袋疼。刘湘年叹口气,电话突然又响起来,爸爸在电话里咆哮:年年,你答应了我做的事情,你妈妈都等得没有力气了,你怎么还不回来。你是不是想死?
刘湘年当然不想死,就谈场恋爱而已,难道还能把人谈死。他骗他爸爸说,正在解决钱的问题,有些可能追不回了,麻烦着呢,今天差点打架了。
爸爸不相信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刘湘年凶巴巴地说:怎么不是真的,这么多年呆在您身边,我越来越单纯,单纯得只喜欢钱。这谈恋爱也是一场交易对吧,要么给人,要么还钱,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爸爸听后很安慰,那你打算怎么做。
正在做,你就放心吧,妈妈的事情还是麻烦您亲自去弄。
额嗯,妈妈也没啥事,就怕你又贴钱进去,这不骗你回来吗?崽呀,好好把钱拿回来,你妈妈的同学的女儿不错,找个时间见见哈。
刘湘年恩了一声,迅速地挂断了电话。
嘴巴里哼哼,这些老年人,怎么回事,眼里就是钱,就不能简简单单地谈个恋爱吗?
荀欢见刘湘年一脸无奈,把轮子滑到他身边,生气地说:是不是又要回去?
没,定了酒店,因为你也没有地方睡,在这里陪你好吧。
几间房?荀欢关心地问。
一间!刘湘年骗她。
那怎么行?你得订两间!
两间多费钱呀,几百块一个晚上。你不心疼钱。
荀欢拿眼瞟他:突然单纯得只喜欢钱了吗?
跟你学的。刘湘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
算了,那我去别的同学家睡,或者去王丁家,他家里房子空着。
听了这句话,刘湘年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一声不吭,一张脸,冷成了冰霜,这个状态持续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