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太拼了,我该知道,凭借我一个人是无法把他们给救出来的。”
江云溪的意思很明了,卫子姝他们说:“所以师叔就是在禁军营里面是不是?”
江云溪点了点头,却十分的严肃:“但是事情很奇怪。”
大家都看着江云溪,似乎不明白江云溪所说的奇怪指的是什么。江云溪慢条斯理地说:“禁军营再厉害再重要,也就是一个关押前朝遗孤的地方,虽然需要看守,但是完全到达不了这个程度。禁军营里面的部署,实在是严谨得奇怪。似乎蓝家大部分的精锐都聚集在了那里。”
“这的确是有些奇怪。”翟耀也挺同意江云溪的说法的。
卫子姝有点猜测:“那会不会是蓝家的兵力其实远比这个厉害,毕竟他们家一个元帅一个禁军统领,手上的权利大得有些吓人。”
江云溪摇头:“话这么说没错,也低确是有这个可能。但是我感觉,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能够让江云溪负伤离开,禁军营里面的情况显然比他们想象得要严峻得多。卫子姝也觉得蹊跷,这蓝家老三向来是诡计多端,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但是结果总能让人防不胜防。
翟耀却突然说:“这么精锐的队伍,守在一个地方,还不是什么军事重地……那么只能说,他们或许在保护着什么东西。”
“保护那些皇亲国戚吗?我看蓝三省没那么好心,别人帮他把人给杀光了他可要谢天谢地了。”
翟耀摇了摇头,说:“可能不是皇亲国戚,而是一些重要的、不能被发现的东西或者……秘密。”
“秘密?会是什么?”
翟耀耸肩:“我也只是猜测,究竟会是什么我怎么会知道。现在我们需要考虑的是怎么救出你们的师叔和他的相公。看来事情不容易啊……”
说着,翟耀看了一边的江云溪一眼。连江云溪都受伤了,其他人可不敢指望能有什么好身手。
江云溪却说:“我一个人全身而退容易,我只是试图救人受伤了。当时我没有计划,十分的仓促,又是单枪匹马,这次多几个人,多些部署,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应该?”翟耀觉得这个回答不太负责任。
江云溪看了翟耀一眼,依旧是慢条斯理地说:“任何事情都有概率,都有风险,我不能妄自下一个肯定的结论。这才是不负责任。”
翟耀翻了个白眼,耸了耸肩,算是承认了江云溪的说法。江云溪说:“我大概知道禁军营里面的情况,所以我有经验避开很多的危险,总之……一定要把人给救出来。”
江云溪其实自己知道,自己有一些自私了,南王妃并不是非要救的,这并不会影响他们的整体计划。这次的救援行动危险实在是有些大,所以如果为了救人害了谁的话,这并不是什么好的计划。
可是他觉得自己还是需要自私一下:“至少,我们云深竹溪的弟子要参加……”
说完他看了翟耀一眼,翟耀没看见似的。他看了看卫子姝,叹气说:“严格意义上来说……”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卫子姝打断了江云溪的话,“是不把我当成徒弟了是吗?就算我之前去了山海方寸,但是现在山海方寸已经把我给赶出来了。我就算现在哪个门派都不是,以后我嫁给小师父,不同样也是云深竹溪的一员吗?”
这话在翟耀面前说,实在是有些残忍。翟耀十分空洞地看了窗外的天空一眼,他有些悲伤。谁知道再转头却看到了柳如烟,柳如烟奇怪地看着他,他摸着自己的脸,说:“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柳如烟回过神来,十分没有破绽地说道:“你不要表现得生不如死,这样子我们说话都会小心翼翼的,多不好啊。”
翟耀真的不明白柳如烟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笑话自己吗?柳如烟却又转过去头了,不再看着翟耀,翟耀也不好揪着一个姑娘家问东问西的,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江云溪却是没有注意到那边,看了卫子姝和杨笑一眼叹了口气,说:“多个人也好。”
他们就先休息了一阵子,夜幕降临之后,他们才偷偷地翻过城墙,跑了出去。景成明和林浩其实还是挺担心他们的,梁月是林浩唯一能说得上一些话、相处得舒服的人,他还是有些不太自然地问了问梁月的事情,因为梁月并没有跟着一起出来。
柳如烟大概简明扼要地给他们解释了一下在城里面发生的事情,还有和玄武会合作的事情。谢小明对此表现得十分不信任:“我觉得他们有问题。”
“或许没有,大概什么问题你能说说吗?”
谢小明没有说话,最后还是为了自己的尊严补充了一句:“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地方有问题。”
江云溪说:“有问题就有问题吧,他们有一个我们没有的优势,我们必须利用。”
“什么?”
“信息。”江云溪说,“想想我们为了调查一个帮派花费了多少时间,出了多少意外。而这件事情在玄武会来说,至少京城里面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京城外的事情大概也能略知一二,这对于谋朝篡位来说十分的重要。”
“你为什么能把谋朝篡位说的这么专业并且学术?”
江云溪十分谦逊地说:“无他,唯手熟尔。”
可不是吗?在座的江云溪和谢小明就是造过反的人。江云溪推翻的还是自己的老东西,自己的亲戚。这次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老东家,毕竟虽然是景家上位,但是实际掌权的人是蓝家的,但是别人看来他这次推翻的是上次的老东家。
熟练得有些可怕,几个人都喜欢开玩笑,说了好久。最后江云溪提出了他们现在最不想考虑的难题:“怎么把菲菲救出来。”
禁军营一开始他们并没有放在眼里,现在他们不得不放在眼里。卫子姝他们真的是觉得,江云溪都有些吃力的地方,绝对不会是一块好啃的骨头。大家都有些沉默,景成明最为沉默。大家都想不出什么办法。
江云溪叹气,说:“既然你们都没有什么办法,那么只好到时候跟着我的办法来吧。虽然冒险,但是值得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