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动静终于结束了,风声渐渐地停了下来,女人脸上的恐惧才渐渐地褪去,瘫软地倒在了地上。大家都有很多问题,但是女人似乎一句话都不想讲。最后走的时候,她只说了一声:“我叫婉容,大家就在这屋子里挤一挤吧。我这里也没有多余的房间。”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也不知道这句有没有多的房间是真是假,总之这个婉容是有一间自己的房间的。他们在的地方,只是一个会客厅。看起来也不大的样子,但是有些灰尘了,显然这里并没有很多人过来拜访。
因为杨笑与他们这些女侠不好一起同吃同住,自己搬到了门下面,说在这里睡着保护他们。卫子姝跟着过去,躺在了旁边(审核君看清楚,只是躺在旁边,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杨笑看了她一眼,不知道眼神中是高兴多一点还是兴奋多一点。卫子姝挑了挑眉:“总之先凑合一下,我们到时候回去了,有一个山峰可以住呢。我当时要求我师父那么久,她都完全没有答应,没想到把你带回去她就答应得这么干脆。”
杨笑甚至有些觉得,卫子姝想要把他带回去就是为了这一个山峰。却没想到,卫子姝好像能听见他的心声似的,凶巴巴地说:“我可不是那么功利的人,为了一个山峰才把你带回去,我是觉得,我一个人在那边会无聊死的,有你在身边,安心一点,也有趣一点。总之,辛苦你和我走一趟了。”
杨笑笑着刮了刮卫子姝的鼻子(审核君,只用手指碰了碰鼻子,什么都没干!),说:“这么客气干什么,我们谁跟谁啊。”
卫子姝缩了缩鼻子,不管他了。斐然没好气地说:“你们两个,给我睡到里面来,在门口要是出了意外死的不得是你们两个?快点!”
卫子姝指着杨笑:“你不担心他吗?”
“担心个屁!他打得过我们?”
这句话虽然是实话,但是杨笑觉得自己被狠狠地侮辱了。他们只能往里面躺着,所以整过会客厅被分成了两个部分。十分大的部分,被秋葵老天他们占领了,只有一个很小的部分,留给了杨笑睡觉,卫子姝又跑到了杨笑那边去了,斐然一边骂着没出息,一边唉声叹气,感慨着恨铁不成钢。
黑暗充斥在整个房间里面,一件件刷着红漆的家具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卫子姝转头看着杨笑,杨笑的眼睛还在黑暗中若有若无地闪着光,她问:“你觉得这件事情是不是很蹊跷?”
“你害怕了?”杨笑几乎是一眼就看穿了卫子姝。
卫子姝搓了搓自己胳膊上面冒出来的鸡皮疙瘩,说:“这很正常,太奇怪了,那种声音,还有那个女人恐怖的表情,好像都在说,这个山村有问题。你说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好一点,不然能在这里夜长梦多,出什么意外就糟糕了。”
“放心。”杨笑摸了摸卫子姝的脑袋,“我们就在这里住一夜,睡了一夜之后就离开了。”
卫子姝点了点头,杨笑把从桌子上搞下来的一点桌布改在了卫子姝的身上:“你用内力催动一下,不然大晚上的,这里虽然比京城暖和,但是还是很冷,别感冒了。”
卫子姝赶路赶了一天了,又在杨笑的这一声声轻声的安慰下,一点点睡着了。虽然觉得很恐怖,但是小师父就在旁边,卫子姝心想,就算是阎罗王到了她也不怕。
山村的夜静极了。一轮圆月从东方蹦出,像一只银盘挂在天边。皎洁的月光从这只银盘抖出,撒在松软的乡间小路上,与地上灯光交相辉映,整个乡村显得格外宁静、清幽。阵阵清风,吹动了秋日的败草,吹过粗糙的树干,带来了一股股泥土的清香。
夜终于深了,人们都已酣然入睡,只有那金铃子在歌唱,蟋蟀在弹琴,风在吹拂,星星在眨眼,花儿在聚。。。。。
明亮的星空,掺上露水,变得湿润、柔和,随后轻轻地落在了树梢上,搭在屋檐上,铺在乡村的小路上。
暮色四合,鸟雀归林,淡蓝的天空像蒙了一层轻纱,几抹浅浅的橘红色淡淡地散在远处模糊的竹尾边,宛若画家的丹青妙笔精心渲染上去的底色,一弯淡淡的月牙儿浮在天际,像是天上出来偷窥人间的精灵。
一块块的麦田,稻田,黄灿灿,绿油油的无畏地延伸着月儿给这片田野蒙上了一层淡黄的纱,风儿徐徐吹着这黄绿相间的稻麦,不停地摇着。天黑了,人静了,夜幕降临了。夜带着它深蓝色的被褥,迈着轻轻的脚步,来到了这个不起眼的小村她唱着优美的摇篮曲,小村熟睡了。
所有的一切,在那种诡异的声音,惊人的尖叫声之后,戛然而止,世界再次归于平静,所有的一切,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般,像是一个完美的小山村,再没了一点人气,全都陷入了沉睡当中。
卫子姝虽然害怕,但是一是觉得这件事情也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毕竟第二天他们就要离开了。第二就是,杨笑也在旁边,小师父一出马,牛鬼蛇神都走开!所以在对于小师父的盲目崇拜上面,她战胜了她的恐惧,竟然还做了一个不错的梦。
梦里他穿着红装,站在山海方寸那边美丽的桃花树林里面,一阵风吹来,掀起满地的桃花花瓣,杨着她艳丽的裙摆,岁风飘扬,她一个转身,杨笑就撞进了她的眼睛里面,她也在挪不开眼,杨笑也挪不开眼。
直到杨笑身后的江云溪踹了他一脚,并且十分恨铁不成钢地喊道:“接新娘子啊!”
卫子姝才发现,杨笑身后停着一个花轿,他的手上前者一匹枣红色大马,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对的,她本来就是在做梦。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自己走过去的时候,斐然的一张大脸突然出现在天空中,大喊着:“起来吃早饭了!”
在这一声惊叫下,四周唯梦唯幻的场景立马支离破碎,世界崩塌,杨笑和那匹枣红色大马以及花轿等都不翼而飞,卫子姝醒了,醒了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面对着斐然靠近了的大脸。她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口水,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刚才斐然喷到自己脸上的。(审核君,那只是口水哦。)
卫子姝慢条斯理的起来打扮自己,这种事情并不是第一次了,当初自己在山海方寸里面的时候,那一次不是鸡还没有打鸣他就起床的?还是没斐然的口水给叫醒的,如果自己不行过来,说不定是会被斐然的口水给直接淹死,卫子姝发誓自己没有耸人听闻,全是真的。
杨笑有些无奈:“她昨晚上吓到了,让她多睡一会。”
卫子姝一个劲地朝杨笑做表情,让他闭嘴。斐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杨笑抖了抖,下意识地摆了摆手,认怂。
斐然冷冷地说:“还没嫁到你家呢,就这么护着?到时候被你娇生惯养坏了,回到我们山海方寸我们怎么管?”
杨笑竟然觉得又甜蜜又惊悚,这种事情,这种复杂的情况,是真的让人很难处理。
卫子姝起床好久之后才听说,这个村子里昨天晚上死了一个人。她错过了那个盛况,但是杨笑又绘声绘色地向她描述了一遍,什么浑身都是虫子,被咬的千疮百孔什么的。卫子姝打了一个寒颤,并且杨笑被斐然的一记眼刀给瞪得一个寒颤。
这个村子里的人似乎对死人这件事情表现的非常冷漠,有些人表现得非常害怕,像是像是害怕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似的,杨笑甚至觉得,这些害怕的人都比那些冷漠的人要正常多了。
村子里的人对于这些人的来到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卫子姝觉得,这些人的眼神非常的诡异,是一种带着怜悯又有些幸灾乐祸的复杂情绪,看得人像是被盯住的猎物。
斐然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让所有人,特别是杨笑一阵背脊发凉的消息。
这个村子里只剩下女人了,听他们说,这个女人死之前,最后一个男人死了。现在男人死光了,轮到女人了。
杨笑抖了抖,觉得刚才那些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更加可怕:“那么我不就是这里剩下的最后一个男人?”
斐然瞪了杨笑一眼,杨笑说:“我不是那种意思,我是说……下一个是我?”
“你又不是村子里的人。”
杨笑点头,但是有些确定:“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在这个村子里,指不定会有什么意外。”
卫子姝有些担心,斐然虽然觉得看着不顺眼,但也说:“我们今天就要离开了,有什么好怕的,男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