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想见到她了,就这么简单。”纪姜还是没有看她,可能他开车不能分心把。
“你还介意那件事。”陈述句,因为殷绍洋明白,纪姜心里那道坎儿还没有过去
“嗯,介意,”纪姜承认了,然后就不说话了,
殷绍洋也不说话了,这事儿大家都不想看到,但毕竟事儿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样?
终于到了家,换了鞋子脱了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随后进来的纪姜,其实想和他好好聊一聊,与其说是想打开对方心结,不如说是希望对方不要再纠结过往,人还是要往前看的。
纪姜好像很疲累,随之坐下来,腿伸直,第一次,殷绍洋看到他这样不雅的动作。
“把之前的事儿都忘了吧,这不是原谅别人,这是放过自己。”殷绍洋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说出这样豁达的话来。
纪姜干脆闭上了眼睛,显然并不想听她的。但并没有直接进卧室,说明还能听得进去,于是殷绍洋继续劝解道:“一味纠结在过往里,其实遭罪的只是我们自己,何不放开心结?”
刚才好像是自己的巅峰状态来,再说,反反复复也都是同一个意思,一句话,就是劝他放下。
“我的心结是什么?”纪姜好像那个姿势累了,终于坐起来,两条腿都拿到沙发上,直接放到殷绍洋的腿上,
“你的心结?”这个问题,殷绍洋被问住了,她还真不知道。
“你连我的心结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劝我放下?”纪姜再问,可殷绍洋一样还是答不上来。
“你的心结是什么?”答不上来,她只好问。
“我的心结不是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是你。”纪姜搓了一把脸,再次给殷绍洋一种疲惫不堪的感觉,
“我?”殷绍洋开始反省自己,可她想不出来,
“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上张萌萌,是这样吧?”纪姜好像废了很大的勇气般,终于问出了积压在心里多年的疑问,而今天,也正需要殷绍洋给他一个正面的回答。
殷绍洋知道,她必须给对方一个明确的回答才行,不然这事儿,始终完不了的。
“我,你和她都是我的朋友,你们是一样的,如果那晚是你给我打电话,我也一样会跑过去的,就算我下一秒就要生了,所以,你并不比她差的。你们是一样的。”殷绍洋有些急切,她的手放在纪姜的小腿上,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出了汗。
大概是太紧张了。
“一样的么?”纪姜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在问殷绍洋,
“是的,你不要想太多,你们一样的,没什么区别,张萌萌虽然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我们的情分更久一些,可我后来遇到了你,我后来,”说到这她停了一会,因为她现在承认喜欢纪姜的事儿,还是有些羞于启齿,毕竟他们之前是朋友的关系,而纪姜,也从来没说过喜欢她的话,
纪姜抬头看着她,抬起眉毛问她,
咽了口口水,殷绍洋只好把话说完:“我后来不是喜欢上你了么,后来,我爸又得了那样的病,我请你帮忙,其实我是真的想嫁给你的,我,喜欢你的,没错,我喜欢你。”
“那你也喜欢张萌萌?”纪姜貌似不太满意这样的解答,继续问
“我对她没有男女之爱,”这也是事实。
“只是因为她是女人么?那这样问呢,你对她有女女之爱么?”纪姜把腿收回来,重新坐好,大概是不想看她了。
“没有女女之爱这个东西,我不是gay我说过,我和张萌萌就是发小,比一般的发小不同的可能就是我保护她习惯了,而她有什么事儿第一时间找我也习惯了,这么多年的习惯,我们怕是改不了了。”
殷绍洋低低的声音,缓缓地传过来,回荡在客厅,时间已经到了夜半十分,但家里没有时钟,并没有那种感觉。
纪姜好像在思考,低着头看地板,并不能看到他的表情,殷绍洋因此惴惴,面对一个心思细密的男人,总有着一份小心翼翼揣在心里,就好像一个气球,虽然在安全的程度,但你不敢保证,什么时候会碰到那根尖锐的针刺,一下子就爆破了。
“你能理解么?”受不了这样诡异的氛围,殷绍洋再次发问。
但纪姜还是没有给她任何回答,起身做到他身边,才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么?
“喂!”
纪姜睁开眼睛,再次抹了一把脸,“睡觉吧,有点累。”
话题结束。
殷绍洋没有异议,但并不满意今天晚上的谈话,明天是周六,看看能不能有机会把话说透。
但第二天,殷绍洋醒来的时候,纪姜就已经不在床上了,确切的说,纪姜一大早就走了,打开手机,看到了纪姜发给她的一条信息:我出差去了,大概一周后回来。
出差了么?去哪出差?有什么事需要周六出差?
也许只是想避开自己一段时间?嗯也有可能。
好的,殷绍洋回复。
然后纪姜便没了信息了。
这样的纪姜,殷绍洋不陌生,她想起了纪姜去英国读书那几年,整个人处于失联状态,不是没时间回复,而是根本就不想回复,说到底,还是不爱吧?
想到这一点,心里某处隐隐传来痛楚,她讨厌这样的感觉,这让她心情低落起来。
早上没有饭吃,殷绍洋决定去张萌萌家里蹭一顿,他们家现在多了个乌奇,另外就是她的父母在这边帮着看孩子。
洗了个澡,把一周的衣服塞进洗衣机,当然只是她自己的,纪姜的衣服放在那里,即使是要送洗的也看着非常的整洁,这在殷绍洋眼中根本就没必要洗的衣服纪姜是一定要洗的。
想了下两个人的关系,也够不容易的,作为妻子自己好像并没有尽到什么本分,不会做饭不说,就连平时生活起居照顾上,她也没尽到责。
拿着纪姜的一套深灰色西装和两件衬衫,殷绍洋突然想帮忙送出去洗一下。
起身后又迅速的坐下,她不知道该送去哪里,是市里还是家附近?要怎么个洗法?
想到这,一下子觉得泄气了,她果然还是不擅长干这些,她的世界没那么复杂,只要放进洗衣桶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偏偏要几经周折的跑出去,这让她有些怀疑两个人的生活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