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姜很少见到哥哥哭,哭的时候往往都是在回忆父母的那段经历,这个版本纪姜还是第一次听到。
所以,以往的那些时候,他哥哥哭的其实只是自己的母亲吧?纪姜看着哥哥,竟然一时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相了。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因为家里我母亲的东西我都收拾起来了,你想看,我可以拿给你看,你母亲进门不久便开始挑拨离间,不让我管理公司的事物,我跟父亲怎么说,他都不信,那个时候的他,像极了现在的你,所以,你真的,是他带好儿子,呵呵呵,”这一声笑,更多的应该是无奈吧
“后面的事和你知道的一样,你母亲怀的是双胞胎,难产,只剩下了你,然后就去了,父亲因为思念过度,也跟着去了,纪氏重新回到我手里的时候已经是千疮百孔了,后来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临终前告诫我好好培养你,不管怎么说,你始终都是我们纪家的骨血。”
纪生终于说完,闭上眼睛,眼泪流了下来,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没了温度。
“你应该庆幸你和父亲长得像,我看见你少了一些厌恶,现在你知道真相了,你要怎么做?还是继续跟我唱反调?”
纪姜其实有些无法接受,他的母亲怎么会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还有他母亲是什么出身,那个二层楼又是什么?有太多的疑问,但是现在貌似不是最佳时机,现在该面对的,应该是回答纪生的问题。
“首先,我不会为了生孩子随便找个女人,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对我来说其实意义也不大,核心的信息不过是从之前的同父同母变成了现在的同父异母,有些事情现在看起来也更清晰了。”纪姜指的是从小哥哥对自己的冷淡和掌控,现在想起来,那还真不是爱,说恨也不为过。
所以,事到如今,纪姜并不觉得他应该替自己母亲忏悔,这些年纪生加诸在他身上的一切,完全替母亲还了债了。
“我早就说过,纪氏的继承人我一点都不稀罕当,可你总是不信,不管我所谓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就是我,希望你能想清楚。”纪姜顿了顿,甚至又喝了一口铁观音,“一直以来,你所谓的忍耐我,其实都是为了我给你们纪家传宗接代,我说的没错吧,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不能生了吧?!”
纪生瞪大的眼睛和白山的脸色,正说明他说的没错,因为凭他对纪生的了解,怎么可能因为白山就放弃子嗣,按照他的性格,肯定是要假结婚生孩子的,之后再离婚。可他并没有,只是守着白山过日子,
“呵呵,你们可真行。”
“你说什么都行,说吧,到底怎么想的?”纪生也不想废话了,摊牌吧
“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我不会生孩子,纪氏继承人我也不想做,”
“好,你别后悔。”纪生说完就走了。
隔天,纪姜就看到了,各大媒体发布的信息:纪氏老总认回失散多年的儿子,正是前阵子当选集团ceo的张启栋,更名纪启栋,群众哗然。
评论一路下来,全都是了然。
原来如此,真继承人在此,皇太弟下台,输入
如此之类,
纪姜看过一笑了之,纪生还真是厉害,认儿子这事儿也干的出来。
这下好了,工作室他可以继续了。
可能是为了彰显他对这个儿子的认可,纪生特地安排了一个盛大的认子归宗的仪式,竟然也邀请了他。
有什么不能参加的,纪姜手里拿着请柬,看着白石手里的那一份,两个人相视而笑。
请柬分别被殷绍洋和司徒竹抢走后,四个人又是一阵笑。
纪姜携盛装打扮的殷绍洋出息了哥哥认子归宗宴,白石也一改以往的低调,和司徒竹站在一起,简直是一对璧人。
今天来了很多的记者,恐怕大部分都是来看纪姜热闹的,正所谓这样的新闻才能抓人眼球嘛,可他们要失望了,纪姜哪里生气了,他看起来真的很高兴啊,他身边站着的白石也难得的没有板着脸。
纪生看起来很高兴,拉着张启栋的手,哦不,现在应该叫他纪启栋了,两个人一副相见恨晚父子情深的样子,纪姜看一眼便不想再看了。
“大哥这是闹的哪一出?我怎么看不明白了呢?那个张启栋哪里长得像他儿子?”殷绍洋手里端了杯果汁,低声嘀咕了一句,纪姜和白石都没什么反应,不过站在他旁边都司徒竹倒是接了句:“应该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殷绍洋看过去,意味深长的点了下头,两个人又神秘兮兮的对视了一眼,才继续看过去。
台上还在上演父子互诉情长缘浅的戏码,下面记者拿着相机咔咔咔闪光灯不停的按按按,终于,父子相认结束。
“请我的弟弟纪姜上台,”纪生看了看台下纪姜的位置,眼神里闪烁着的光芒让纪姜看不懂。
纪姜拉着殷绍洋,似乎是早有准备,优雅的登了台,这下记者们的相机又聚焦在了这太弟身上。
“大哥。贤侄。”纪姜礼貌的点了下头。
殷绍洋只是微笑着,站在他身边,目不斜视。
“姜儿,这是你侄子,没错,以后纪氏交到你们叔侄手里,哥哥也就放心了。”纪生居然又哭了,纪姜不由得抬头看过去,果然是装的。
“我宣布,将手上全部股份转让给我的弟弟纪姜,任命纪姜为新任董事长,我的儿子纪启栋仍为集团ceo,”
此役宣布不仅记者们大跌眼镜,甚至手里的相机也要跌掉地上了。
最吃惊的其实还是纪姜,他真的有些看不懂了,
“好好干。”纪生笑的很慈祥,有了一种我已苍老的即视感,纪姜看向台下,白山眼睛红红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连纪生的新儿子也是笑着的?
他难道不清楚自己的地位么?这样一来就剩下个空架子了,说好听点是给别人打工,说不好听一点,是做别人的傀儡。
这世界太疯狂,饶是纪姜也有些转不过弯儿来。